阿楚盯着他問了聲,“你這是以公謀私,將士們是保家衛國的,你讓他們開修山路,小心臨安城那位知道了,削你腦袋。”
“削我腦袋你就高興了,路是要修的,在修好之前,你和家裡三個小子還是少出去爲好,不安全。”
多好的一條羊腸小道啊,怎麼在他眼裡就那麼崎嶇不安全了。
阿楚覺着宋臨辭的腦子和旁人不同,也不搭理他了。
跨過石頭下了破路,她剛想走,卻被某人猛地攔腰抱起抗在肩上。
“你這是作何,快放我下來,這道上都是人。”
道上根本沒人,是阿楚被嚇着了,大聲喊叫不止。
“沒人,我抱我媳婦一下,瞧着身段走起來妖嬈嫵媚,夠味。”他也只是抱了一下,就立刻放阿楚下來。
幼稚,阿楚心中暗罵,語氣不善的說,“我身上一點味沒有,倒是你,渾身騷氣。”
被人罵,能開心一整天的除了宋姐夫還有誰啊!
——
這次去鎮上並未帶什麼藥草、果子,阿楚手裡提着的是空蕩蕩的竹籃子,打算買東西裝的,宋臨辭全場陪逛,負責掏錢。
去了雜貨鋪買米糧物品,錢掌櫃瞧見阿楚,眼睛亮了下,“阿楚姑娘,這次來賣什麼?”
阿楚瞧見錢掌櫃貪婪的眼神,又看了下身邊的某男,指着宋臨辭,道,“賣他。”
“這個、這個我可不敢收。不過,說真的啊,聽聞渝州城內,還真有富貴人家養家奴的,瞧着小哥皮相極好,能賣給好價。”
阿楚來了興致,看了下宋臨辭,又看着錢掌櫃笑道,“那你覺着他能賣個什麼價格?”
宋臨辭冷聲對阿楚道,“別胡來。”,這玩笑開的過分了啊。
錢掌櫃見宋臨辭有些生怒,低聲在阿楚面前道,“至少五百兩。”
“噗嗤……。”阿楚實在是忍不住了,立刻笑了起來。
宋臨辭冷冷的抓着她的手,“東西不買了,我們回家。”
“哎,別生氣吶,我剛纔是開玩笑的,不過你能賣五百兩當真不少了。”阿楚小聲笑着說。
“若是你呢,五百兩能買你麼?”宋臨辭停足淡淡的問她。
阿楚擺擺手,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五百兩?那豈不是要賣我十個啊,當初我差點被賣,你可知道有人出價只給三兩銀子,我……。”阿楚要說,我爹孃嫌錢少沒賣。
她沒說完,卻被宋臨辭在脣上咬了下,剩下的話,並未說出,被他全部吞入口中。
宋臨辭以爲,阿楚被賣應該是抄家那會兒,男子處斬,女眷淪爲奴隸拉入販賣市場。
“乖,我現在用五千兩買你一百個。”他低眸,滿眼全是寵溺,沉穩大氣。
阿楚有些陷入宋臨辭如浩瀚般的眼眸中,慌張推開他,街市上還有人呢,“你哪裡有五千兩啊,哄我玩呢。”
“哄你,但不騙你。家裡錦盒裡面有五千兩全給你,將來阿楚給我生一個野狼隊就好。”
?
“野狼隊多少人?”她的算算。
“五十人。”他滿眼促狹笑意。
“我就是一直生到死也生不了那麼多人啊,你個騙子。”她怒氣輕笑。
“你若是敢打販賣我的注意,我就讓你生到下不了牀。”他盛怒威脅。
“賣你做甚,我也不捨得啊!”她極爲聲小的說了句,快去往前走。
宋臨辭站在原地,抓着她要離開的手,面色清和,溫柔似水,“這話我愛聽,再說一次,說你捨不得我。”
他故意大聲說,周圍之人瞧着宋臨辭,指指點點,也有人笑嘻嘻的看着他們二人。
——
阿楚沒被宋臨辭帶走,反而帶着宋臨辭去了辛解央的藥堂。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瞧瞧你的腿,我醫術不精湛,沒有太多實戰經驗,不能判斷你的腿到底好沒好,想讓辛大夫幫你看一下。”她說着,拉着宋臨辭的手入了醫館。
醫館裡依舊是天明和長生在忙,辛解央並未在醫館大堂。
“阿楚姑娘,你來了,這次可是帶了什麼藥材?”長生一如既往的笑着問。
“這次沒帶藥材,是想請辛大夫給瞧瞧傷。”阿楚道。
“阿楚姑娘受傷了啊,你趕緊坐下,我去裡面請師父出來。”天明倒是比長生緊張了起來,從抓藥櫃檯裡走出來,立刻往外走。
阿楚在後面緊緊喊了句,“不是我受傷。”
“是阿楚夫婿宋臨辭,我需要檢查傷口。”宋臨辭這廝跟着喊了一嗓子,長生和天明頻頻愣住。
在他們印象中,師父是喜歡阿楚姑娘的,怎生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比師父個兒高、比師父魁梧、比師父年輕的男子,他說,他是阿楚姑娘的夫婿?那師父怎麼辦?
這兩個小童子,倒是真關係辛解央!
*
辛解央隨天明從後院出來,滿臉急忙之色,在瞧見阿楚身旁的男子時,瞬間冷淡了許多,客套的打了招呼。
“有什麼問題需要我診治,阿楚的醫術應該不差。”辛解央他語氣冷淡。
“辛大夫,他雙腿受過傷,有些擔心,畢竟我醫術不算多好,還是想讓辛大夫幫忙瞧上一下。”
辛解央頓了下,心中再不情願也沒表現出來,點頭答應。
天明帶了宋臨辭到一個瞧病做的躺椅上,“公子躺下,把腿擡起一些,這樣方便師父瞧傷。”
“我沒傷,就是來檢查檢查,把個脈瞧一下足夠。”宋臨辭有些不配合!
今兒才瞧的出來,這辛大夫瞧阿楚的眼神不對,誰說愛情裡只有女性敏感,身爲重生的宋臨辭,心如發細,隱隱察覺辛大夫對阿楚有其他想法。
剛纔那一出的變臉戲別以爲他沒瞧見。
阿楚走到宋臨辭跟前,着急中卻輕聲安撫,“你先讓辛大夫瞧瞧,畢竟關於你的雙腿,怎生可以大意。”
宋臨辭見她着急,立刻安靜下來,“瞧吧,隨便瞧,別沒病給我瞧出個什麼病。”
這死男人怎麼嘴巴那麼奇怪,說的都是什麼話,阿楚折身瞧向辛解央,道了句,“麻煩您了。”
“阿楚和我還需要客氣麼?你先去坐會兒,我幫他瞧瞧腿傷。”
隔着一個門簾,阿楚坐在外面椅子上,宋臨辭躺在椅子上,辛解央坐在一側,拿着一個小木錘子的東西,有技巧的敲打着宋臨辭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