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醫很快就過來了,給仇大山檢查了一下後表示若是按照他的方法,有五成的概率能治好仇大山的腿。
燕無雙說道:“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但你一定要保住他的腿。”能讓他全心信任的人一雙巴掌數不完,而仇大山就是一個。
洪太醫並不爲所動地說道:“臣只有五成的把握,若是王爺覺得成功率太低,可以去尋其他人。”上位者說話的這個調調,讓洪太醫早就厭煩了。要不是在太醫院可以學到不少東西,他早就走了。
燕無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臭脾氣的太醫。不過他也知道能有五成概率已經非常不錯了:“希望你盡一起所能救他。”
洪太醫從藥箱裡取出他所用的東西,一邊取東西一邊說道:“我對我的病人,都一視同仁。”
洪太醫先是給仇大山敷了他制的藥,然後用夾板將仇大山的腿夾住了。做完這些,洪太醫說道:“這腿能不能保住,就看他自己了。”
孟年在外等候,見到燕無雙走出來,迎上去將刺殺仇大山的刺客的情況說了一下:“其中一個刺客已經招了,說他們奉了平西王的令刺殺仇將軍的。”刺殺仇大山的刺客一共五個人,抓了三個逃了兩個。
燕無雙沒想到竟然是雲擎派的人,他還以爲是京城皇室的餘孽呢!燕無雙多聰明的人,當即皺着眉頭說道:“看來韓玉熙認爲慈恩老禿驢的事,是我所爲了。”以雲擎的性子要殺也該殺他,不是對大山下手的。而韓玉熙卻不一樣了,這女人定然知道刺殺他不會成功所以纔會改變目標。仇大山是他的臂膀,死了對他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事實上,玉熙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若是今天刺殺的對象是燕無雙,不僅燕無雙不會受傷,來刺殺的人也一個都逃不脫。因爲燕無雙經常被刺殺,就跟雲擎一樣,所以他行事很謹慎,身邊的護衛也帶得很多。想要殺他,不是一般的男。
孟年皺着眉頭說道:“這麼說,韓玉熙跟雲擎也太無能了一些。”竟然連是誰刺殺她的都不知道,不是無能是什麼呢!
燕無雙笑了一下,說道:“不是韓玉熙無能,而是這個幕後主使只能是我。”至於原因,燕無雙沒有說。
之前那女刺客的事,韓玉熙估計已經猜測是他的手筆,沒報復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這次,是報復,也是警告。
說到這裡,燕無雙有些感慨地說道:“這才兩年的時間,韓玉熙行事比以前老練了許多。”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很厲害。成長的速度,讓他都有些吃驚。
孟年神情沒燕無雙那般輕鬆,說道:“可惜現在沒辦法除了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成爲了他們的心腹大患了。
燕無雙搖頭道:“這事,急不來。”他那兩次出手,換成一般人早就死了,可韓玉熙卻活了下來。面對這種好運的人,再好的計謀都未必能要她的命。
頓了一下,燕無雙問道:“除了招供他們是奉了雲擎的令,還有沒有招供其他的?”
孟年說道:“給他們下令的的,就是我們所知道的那個蜜瓜。”剛聽到這個代號孟年嘴角都抽搐了。這得有多喜歡吃蜜瓜,纔會取這樣個而代號。
燕無雙的情報網很廣,不過對於潛伏在京城的那些西北密探,他知道的並不詳細。比如這個蜜瓜,知道這麼個人,還知道是三十歲左右的斯文男子,此人負責京城的情報事務,再具體的也不清楚了。至於說獵鷹,因爲獵鷹級別是最高也是最隱蔽的,所以到現在燕無雙也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
燕無雙冷着臉道:“全力追捕兩個逃走的刺客,務必要追查出來這個蜜瓜。”
鐵奎聽到仇大山受傷的消息,立即前往燕王府。不過這個時候仇大山還在昏迷之中。在燕王府呆了一小會,鐵奎就回去了。
回到家裡,鐵奎叫來了鍾善同問道:“打聽到什麼消息沒有?”這一年多,刺殺燕無雙的很多,但刺殺仇大山的卻還是頭一回。不過這次的刺殺讓鐵奎有了危機感。這些人這次行刺的是仇大山,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是他。
鍾善同搖頭道:“燕王府那邊沒有透露出消息出來,不過現在全城戒嚴,還貼出了兩個逃犯的畫像。”頓了一下,鍾善同說道:“奎子,你說刺殺仇將軍的,會不會是皇室的餘孽。”
鐵奎沒否認:“不排除這個可能。”
鍾善同朝着鐵奎說道:“奎子你也不用擔心,仇將軍這次會受傷,主要還是他帶的護衛太少了。你以後出門多帶些護衛就是了。”仇大山不喜歡帶太多的隨從護衛,覺得這些人都是累贅。出京的時候還好,會多帶些人手。可在京城,除了貼身的隨從不願意太多人跟着他。這次被刺殺時候,身邊就只兩個護衛。要不然,刺客不可能得手的。
鐵奎點了下頭,問道:“我以後的護衛得增加一倍。”沒死在戰場上,死在刺客手中,那可真是太冤了。
第二天早上,聽到仇大山醒了,鐵奎立即前往燕王府探望。一進屋,就看見仇大山正在喝粥。鐵奎走上前,一臉擔憂地說道:“大哥,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仇大山覺得自己很苦逼,腿給夾板夾住動不了就不說了,後背還受了。動都不能動,一動就會讓傷口開裂。所以這會喝粥,都是人喂的:“不用擔心,死不了。”
鐵奎聽到這話,就知道仇大山沒有大妨礙了:“大哥,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對你下手。我帶兵去滅了他丫的。”
仇大山已經知道是誰對他下手了:“是韓玉熙。媽的,竟然差點死在一個娘們的手中。”若死在那女人的手中,那可真是太窩囊了。
鐵奎心頭一跳,他想了很多人,就是沒想到這個幕後主使竟然是玉熙:“大哥的意思是平西王妃韓氏派人刺殺你?她爲什麼要派人刺殺你呢?”
仇大山很平靜地說道:“平西王妃估計是知道殺不了王爺,所以就對我下手了。”神仙打架,旁人遭殃,他這是被殃及的池魚了。對此,仇大山也沒什麼好怨的,誰讓他是燕無雙的心腹呢!
鐵奎覺得這事不大對,玉熙可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忙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呀?”
仇大山沒瞞着鐵奎,將燕無雙的推測說了下。說完,仇大山冷聲道:“這韓氏分明就是一毒婦,也不知道她那寬厚心善的名聲是怎麼來的?”所以說傳聞誤人,一點都不假。
鐵奎附和了仇大山幾句:“所謂的寬厚心善,那不過是哄騙下面小老百姓的把戲了。這女人在西北殺的人都有千八百了,證明可能是仁善寬厚之人。”這話是真心話,鐵奎可從沒認爲玉熙是心慈手軟的人。當然,若玉熙真是心慈手軟的善人,鐵奎也不會對她表明身份。因爲這樣,會將他置於危險之地。
這話簡直說道仇大山心窩裡去了。
鐵奎見狀問道:“大哥,這個仇我們可一定要報。”說這話,完全是站在好兄弟好下屬的立場說的。
仇大山搖頭道:“平西王府戒備森嚴,平日裡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想要殺韓氏是不可能的?這個仇,暫時是報不了了。”若韓氏是這麼好殺的,也不會讓他家王爺這般頭疼了了。
鐵奎聽到這話,忙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賬,咱們先記着,以後讓她加倍地還。”
仇大山說道:“王爺跟韓玉熙,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這話的意思,不是玉熙死就是他們亡,所以沒有必要放狠話。
說了這小半天話,仇大山有些累着了,說道:“阿奎,我現在受傷了,軍中的事你就多操點心。”這次受傷,就算這個腿能保住,要養回來也得一年半載了。
鐵奎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穿着杏黃色五爪金龍的周琰。鐵奎心下暗驚,不知道皇太弟爲何到王府。不過他還是立即給周琰行了禮:“末將參見殿下。”
周琰一臉和煦地說道:“鐵將軍不必多禮。孤也是來看望母妃的。”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一問就知道了。
鐵奎一臉的受寵若驚,至於心裡怎麼想的,那就只他知道了。
這次周琰來王府,是看望玉辰的。玉辰胎不太穩,所以必須臥牀休息。可玉辰又想念周琰,所以燕無雙就讓周琰到王府看望玉辰。也因爲燕無雙的這些行爲,不知道內情的人都以爲燕無雙極寵玉辰。這其中,也包括周琰在內。
隨從嚴凱說道:“竟然會來王府看望韓側妃,皇太弟還真是個孩子。”別說周琰是皇太弟,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會到親孃改嫁的人家了。
鐵奎卻沒這麼想,淡淡地說道:“若你這樣想,那你可就小瞧他了。”神情如此的平靜,不可能是被逼的,一定是自願過來的。六歲的孩子就能隱藏自己的情緒,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