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緣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卡拿出來,遞到他面前,“這裡面是一千萬,先還給你,剩下的兩千萬,我再慢慢還清。”最近她接了一堆的通告,收入也在不斷增長,再拼搏幾年,這筆債就還清了。穆衡沒接,一雙凌冽的黑眸落在她的臉上,似乎在尋味她的這句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輕哼了一聲,“不接受分期付款,要麼一次性還清。”樑緣愣了愣,見他深沉的俊臉上神色莫辨,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身氣息凝重攝人。她沒有馬上把卡收回去,而是猶豫的說道:“要湊夠這筆錢,我可能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急。”見樑緣有些愁苦的微微皺了一下眉,他突然心裡一動,開口道:“我記得曾今跟你說過,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那張欠條我可以當做不存在。”“什麼意思?”樑緣擡頭看他,澄澈的雙眸,讓穆衡心頭突然漏了一拍。他微微移開目光,修長的手指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杯子裡苦澀濃郁的液體。咖啡的味道縈繞脣舌,讓他鎮靜了一些。他擱下杯子,再次擡起黑眸看她,“乖乖做我的女人,三個月,這三千萬一筆勾銷。”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這番話,可他是真的想讓樑緣做自己的女人。爲情,或者爲欲,他懶得去深思。樑緣心裡一驚,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他的眸子中,不復以往的冷冽,有一種佔有的意味,那是男人對女人的一種暗示。她的呼吸一緊,“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很明顯。”穆衡也是個男人,偶爾有需要發泄的時候,但是他從來不去外面找別的女人,既然家裡有一個,而且現在他對她也不算討厭,這樣不是很好麼?各取所需。然而,樑緣卻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糾纏,尤其是,身體的……她不敢,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淪陷了。好不容易纔拋下的那些執念,再撿起來,需要多大的勇氣?樑緣搖頭,將銀行卡收回了自己的包裡,臉上的笑容泛着冷意:“穆先生,您如果需要女人,我相信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人願意爲您服務。”“現在外公不在國內,我們也沒有必要做戲,還是互不干擾的好。”至於那些錢,她多拍幾年的電影,不就掙回來了嗎?總能還清這筆債的,又何必跟他越陷越深。事情談到這裡,也就沒有了繼續的必要。樑緣起身,快步離去。看着她的背影,穆衡狠狠地攥緊了手掌。開什麼玩笑?她當他是什麼?隨隨便便找女人的嫖客嗎?
穆衡懊惱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剛纔肯定瘋了纔對那個女人說這些話。一口咖啡下肚,沒能讓他冷靜下來,反而覺得腦子裡有火焰蹭蹭的燒得厲害。半晌,他才豁然起身,帶着凜冽的氣息大步走出了咖啡廳。別墅。夜晚,樑緣不放心莊小藝的事情,給她打了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聽。“小藝到底是不是找夏景琛去了……”她心裡面想着這件事情。到了深夜的時候,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半夜,睡的正沉的樑緣,突然覺得一股冷冽的氣息捱到自己身邊,牀面也微微陷下去了一些。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朝自己靠近。正要驚呼出聲,那身影壓下來,用噴吐着熱氣的脣堵住了她的呼喊。帶着酒精氣息的吻,熾烈而狂熱。樑緣的意識驟然清醒過來,也意識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她試圖反抗,卻被他禁錮的死死地。“你不要碰我!”他身上的酒味兒讓她皺眉。“樑緣,什麼時候輪到你嫌棄我了?嗯?”他放開了他的脣,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快速脫掉礙事的衣服。“疼!”她咬着牙低呼。似乎聽到了她的呼聲,身上的人一頓,然後動作竟然變得輕柔起來。可饒是這樣,第二天清早,樑緣仍舊是渾身痠痛。她睜開眼睛,對上穆衡的一雙黑眸,咬了咬脣,臉上顯然有些牴觸。穆衡卻勾了勾脣,翻身起來,任由雕塑一般完美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我們是夫妻,做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不妥。”他朝浴室走去,走出一步時,頓了頓,側過頭,見樑緣仍舊是一臉不甘不願的模樣,補充道:“這是你應該履行的妻子的職責。”樑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他卻已經轉身進了浴室,裡面沒一會兒就響起了嘩嘩水聲。她收回目光,看了自己佈滿痕跡的身體,緊緊地扯過被子蓋住,脣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這是她身爲妻子應該履行的職責?他真的當她是他穆衡的妻子嗎……樑緣在被窩裡悶了一會兒,驟然想到昨晚自己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想到這裡,她趕緊鑽出被窩,伸手拉開了牀頭的櫃子,裡面只有一盒套套,包裝完好,她這纔想起那瓶事後藥早就被宋媽換掉了。穆衡從浴室裡面出來,見她上半身鑽出被窩,兩條雪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在櫃子裡翻看。他淡淡地說道:“找什麼?”樑緣立馬縮了回來,用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有些遲疑地看着他,開口道:“你、你……”咬了咬牙,說道:“昨晚,你用那個沒有?”“嗯?”穆衡皺了皺俊眉,走上前來,看清楚櫃子裡的那盒套套。他眯起黑眸,似乎回想了一下,“喝醉了,忘了。”樑緣咬了咬脣,心裡面暗想着,看來自己還是得備一盒事後藥。穆衡看着她變換的神情,淡淡的挑眉,“你這麼在意這個?”“你難道不在意?”樑緣脫口回道。你難道不在意。一句話,讓穆衡愣了愣,啞口無言。他在意嗎?以前好像很在意,現在,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樑緣從別墅裡出來,在附近的藥店裡買了藥吃下,心裡才安穩了下來。她現在絕對不能懷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