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衡靜靜的看着儲物室的門,頓了頓,突然伸手按在了門柄上,試着拉了一下才發現這道門被鎖的死死的。
他心裡面疑惑更甚,心中那抹莫名不安的情緒越發強烈。
目光一狠,手上有些急躁的加重了力道,竟然硬生生的把門鎖給拉開了。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飄進他的鼻尖。
穆衡的表情,驟然一厲。
他一把將門全部推開,擡手按在了牆邊的燈光開關上。
啪——小小的儲物室,在明亮刺目的燈光下,一覽無餘。
當地上那一道狼狽的身影,落入他的眼簾時,穆衡驚了一下。
樑緣昏迷着沒有意識,地上還有淺淺的血跡。
“樑緣!”穆衡脫口而出,一貫冷靜自若的他,此時竟然有些慌張。
他大步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而後,心裡面就騰地升起了一把火。
是誰幹的?
無暇思考這個問題,他快速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寒着臉邁出雜亂的儲物室。“穆先生,這、穆夫人怎麼會在這裡?”
“通知你們老闆到醫院來見我。”
穆衡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抱着樑緣快步走出了酒莊。
他輕輕地把樑緣放進了車裡,目光在她蒼白沒有意識的臉上打量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坐回到駕駛坐上,快速的啓動車子離開。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此時已經接近凌晨一點,除了值班的護士,和正在進行手術的醫生,其他人早就已經下班。
穆衡一腳踹開了值班室的大門,攜着一身凜然肅穆的氣勢,硬生生嚇得護士臉色煞白,顫顫巍巍的看着他,“穆先生……”
“馬上給我叫你們這兒最好的醫生過來!”
“最、最好的醫生……”護士緊張的嚥了口水,“魏醫生正在給病人手術……”
“而且這個時間,其它醫生也……”
穆衡黑眸緊眯,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他立馬掏出了手機快速的撥出了號碼。
“趙崢,立即帶薛倫過來!”
“薛醫生?可他還在外地呢……”
“那就開着直升機把人給我弄回來!”這是穆衡第一次用這種狂躁的語氣說話,把趙崢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自家先生的反應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趕緊掛了電話去辦了。
很快,趙崢就帶着薛倫過來了。
“穆先生,我的假期還沒結束呢。”半夜被人打包塞進直升機裡,然後一眨眼就給送到了穆衡跟前,這位享譽國際的大名醫臉上有很明顯的怨念。
穆衡輕哼了一聲,將目光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樑緣,“給她看看。”
“誒穆夫人!”薛倫一看,難怪穆先生這麼急,原來是傳言中被他捧在心尖上的妻子出了事兒。
深知穆衡的脾氣,薛倫也不再耽擱,立即展露出身爲名醫的素養,快速爲樑緣查看傷勢。
半晌,他嘆了口氣,“傷得不重,後頸被鈍物打擊造成的頸部受傷,手臂上被人踩過一腳。”這麼小的傷勢竟然讓穆先生大老遠的把自己給叫回來,想想就讓他有些鬱悶。
不過,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竟然敢動穆夫人……
身旁的穆衡聽着他不情願的語氣,冷冷道:“你只需要把她治好。”
薛倫努了努嘴,吩咐趙崢把人弄到病牀上平躺着。
他發現樑緣的手緊緊的抓着,好奇的將她的手指掰開,從裡面拿了一個亮閃閃的飾物出來。
“這是什麼……”
穆衡一把從他手裡拿過,虛眯着黑眸打量,沉聲道:“不是她的。”
那就是害她的人身上的。
酒莊老闆在這時候趕了過來,他聽到員工說穆夫人昏迷在自己酒莊的儲物室時,就嚇得立馬趕了過來。
他有些擔憂的看着穆衡,目光往樑緣身上打量時,狠狠地皺了皺眉。怎麼會搞成這樣?
穆衡淡淡的看了他一下,側頭對薛倫說道:“你只管負責治好她,讓她醒過來,其他事情不用管。”
說完,然後沉着臉走到了走廊外。
趙崢和酒莊老闆見狀,立馬跟了出去。
穆衡直奔主題,將手裡面的東西丟給了酒莊老闆,“給我查清楚這個東西是誰的。”
酒莊老闆接過,仔細的看了看手裡面蝴蝶形狀的水晶裝飾物,明顯是女人身上的。
“那我現在就去辦?”他謹慎的對穆衡說道。
雖然自詡和穆衡交情不算淺,可那更多還是建立在生意往來上面的。要是真的因爲今天晚上的事情,得罪了穆衡,那他真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看穆衡沒說話,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驟然明白過來,自己這話簡直問得有多麼愚蠢。
“好我馬上去查。”他面色一訕,趕緊說道。
這話說完,穆衡臉色才稍緩,轉而對趙崢吩咐道:“你協助一下。”
直到兩人走了,穆衡這才擡手揉了揉眉心,怔然發現,自己的手掌心竟然有一層薄汗。
他轉身走進病房裡,見薛倫已經給樑緣包紮好了頸後的傷口,此時正擡起她的手臂,細心地給她擦着藥。
他的目光落在樑緣蒼白的臉上,心裡面有些慶幸。幸好,他去了一趟酒莊。
見到他進來,薛倫擡頭看了他一眼,悠悠說道:“夫人沒事兒,休息幾個時辰就能醒過來。”
“嗯”
明知薛倫的醫術高明,說出的話足以讓他安下心,可是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那一塊刺目的紅腫痕跡上時,他心裡面的狂躁並沒有削減一分。
敢動他的人,他一定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田蜜死活也沒想到,自己爲了一時痛快報復樑緣,卻招惹了穆衡,甚至給自己引來了傾家蕩產的災難。
當晚,田蜜做的事情就被查了出來。
趙崢將田蜜乃至樑家的檔案都遞到了穆衡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先生,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樑棟這些年偷稅漏稅,挪用公費的事情做了不少,你安排下去,用最短的時間收購掉樑家所有產業,我要讓這家子再今後再也無法再帝都立足。”穆衡啪的一聲合上檔案,黑眸中的狠厲看得趙崢心頭微顫。
“樑棟畢竟是樑小姐的父親,這樣……”
“他不配。”
冷冷地丟下三個字,穆衡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樑緣,不再搭理這件事情。
他已經吩咐完,接下來趙崢只需要照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