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清沉着臉走進屋,寒意隨即襲來。
喬妮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她的手下意識的緊拽住顧安然的衣襟。
閻清不准她將他們之間不愉快的事告訴別人。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聽到了多少。
如果他聽到了她和安然之間的談話,等下一定會對她大發雷霆的。
她害怕的瑟瑟發抖。
感覺到喬妮的身體在微微顫慄,顧安然立即本能的張開雙臂將她護在身後,作母雞保護小雞狀,而閻清就是那隻抓小雞的老鷹。
“閻清,有話好好說,別亂來啊。”顧安然戰戰兢兢的出聲,閻清和唐澈一樣,動怒的時候,渾身都會釋放出令人恐懼得全身顫慄的冰冷氣息。
強大的氣場讓人難以招架。
“走開!”閻清冷冷的盯着顧安然身後的喬妮,彷彿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逆天大錯似的,對顧安然說話的語氣十分不友善。
見他怒成這樣,擺明是要把她趕走然後欺負喬妮,顧安然更不會走了。
“閻清,你不要這樣,喬妮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只要你願意原諒她,你以後無論想要多少個孩子,她都會給你生的。”喬妮愛閻清,顧安然的內心深處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和好如初。
閻清抿着脣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喬妮,冷厲的目光銳,想要把她內心看透。
以前,他一直以爲,只要他愛她,|寵|她,就會打動她,然後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有一段時間,他們過的很甜蜜。
這女人天天都給他做好吃的,餵飽了他的胃後,又勤奮好學的與他一起研究人體生理特徵。
他很開心,以爲這女人終於愛上他了。
可是後來……
當她費盡心思殺掉他的第一個孩子之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他甚至懷疑她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對……對不起……”喬妮紅着眼眶望着他,現在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對閻清說什麼。
看着喬妮盈滿自責愧疚的雙眼,紅腫的像個核桃,閻清心裡一窒,修長的手指猛地彎曲握成拳狀。
他恨透了這樣的自己,明明告誡過自己無數次了,這女人不值得他愛,可當他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卻還是會心痛。
他抿着脣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心裡很惱,想要發泄。
可眼前卻還有個礙眼的人。
他將目光從喬妮臉上移開,轉而看向顧安然:“你哥快被唐澈灌醉了。”
顧安然明白唐澈想把蕭景煥灌醉了用意,當下就擔心的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剛提起步子又不放心的落下回頭看着喬妮。
“你放心走吧,我不會把她弄死的。”閻清冷颼颼的飆出這麼一句話,喬妮身上的神經頓時就全部緊繃了起來。
閻清確實不會把她弄死,只是會讓她生不如死而已。
但顧安然並不知道這些,她揚手指着閻清,“這是你自己說的哦,喬妮一會兒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別怪我找你算賬。”
“趕緊走吧,去晚了,你哥可就麻煩了。”閻清不耐煩的驅趕顧安然,這話卻含義頗深。
顧安然心裡訝異的想,難道閻清知道她哥去襲擊唐老爺子的事?
想問卻又不敢問,只好默不作聲的走出閻清和喬妮的房間。
她剛關上門,屋子內就傳出肉搏相撞的動靜。
戰況很激烈,喬妮的叫聲有些悽慘。
顧安然擡手扶額,唐家的男人怎麼都這樣啊。
一生氣就把女人肆意蹂|躪。
好想衝進去制止閻清。
可這畢竟是閻清和喬妮小兩口的房事。
她衝進去恐怕只會令閻清更加生氣,然後變本加厲的蹂|躪喬妮。
而且,她哥還等着她去拯救呢。
“喬妮,你自求多福吧,希望這次之後,你能懷上寶寶,然後與閻清重歸於好。”顧安然雙手合十,態度虔誠的向老天爺祈禱。
祈禱完畢之後,她才迅速的轉身往唐澈和蕭景煥吃飯喝酒的翠玉軒跑去。
跑進翠玉軒後,她訝異的發現,只有蕭景煥一人還在,唐澈和白靈卻不見了蹤影。
她擡眸四處張望了一番,出聲問蕭景煥:“哥,唐澈和白靈呢?”
“白靈被她朋友叫走了,唐澈喝多了,我叫服務員把他扶回房了。”蕭景煥有些乏力的喘息着,額頭上冷汗連連,面色蒼白,狀態看起來很不好。
顧安然有些擔心,連忙伸出手去摸了下蕭景煥的額頭,溫度很燙,她猛地縮回手,緊張的驚呼:“哥,你發燒了?”
蕭景煥雙手撐着桌面,吃力的站起身:“我的房間裡有退燒藥,你扶我回去。”
顧安然連忙扶着蕭景煥前去客房。
途中,她想了想,便緊緊的擰起眉頭:“哥,你和唐澈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我記得他酒量很好的,怎麼你都沒喝高,他就喝高了?”
蕭景煥一隻手扶着牆壁走:“吃飯之前,我就料到他會灌我酒,便事先吃了解酒藥。”
顧安然“哦”了一聲,將蕭景煥房間的門打開,把他扶去牀邊坐下,然後又迅速找到退燒藥和消炎藥,服侍他把藥吃完之後,才又拿了個枕頭墊在他身後,讓他倚牀而坐。
“哥,你身上的傷怎麼樣?”晶泰度假山莊最有名的便是溫泉,唐澈今晚肯定會帶着大家去泡溫泉,她很擔心蕭景煥身上的傷沾到水後會惡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然後再見機行事了。
蕭景煥睏乏的閉上雙眼,顧安然害怕唐澈會派人過來突襲他,便坐在他的牀沿不趕走。
蕭景煥小憩了一會兒後醒來見她還在,心裡頓時暖暖的。
到底是自家妹子,血濃於水。
這丫頭終究還是向着他的。
“你怎麼還在?”蕭景煥溫暖的大手握着顧安然的手。
“你睡着了,我不放心。”顧安然憂心忡忡的回答他。
“沒事,回房間去照顧唐澈吧,有人在暗中保護我。”蕭景煥知道唐澈今天擺的是鴻門宴,所以他是有備而來的。
除了他的手下在暗中保護着他,父親的好友閻修也來了。
“真的?你沒騙我?”顧安然狐疑的眼眸四望,並沒有發現蕭景煥所說的保鏢。
蕭景煥擡手摸了摸顧安然的頭:“當然是真的,在血海深仇未報之前,我是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哥,我……”一聽蕭景煥提起家仇,顧安然就眸光黯淡的垂下了頭。
“沒事,你沒有錯,你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如果唐澈真能給你幸福,林氏的列祖列宗就都不會怪你。”
顧安然感動的“嗯”了一聲,便站起身將給蕭景煥拉了拉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回房去看看唐澈。”
蕭景煥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把眼睛給閉了起來,他是真的困,想睡。
顧安然回到她和唐澈的房間時,唐澈正在接電話,他的神智看起來很清醒,不像是喝醉了的模樣。
她眉頭微蹙了一下,難道唐澈根本就沒喝醉?
唐澈聽到她進屋的動靜,擡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冷,明顯盈着不悅。
完了。
這丫又生氣了。
顧安然心裡嘎登一聲,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好,我知道了,有情況立即通知我。”唐澈掛斷電話,冷眸凜冽的盯着顧安然的後腦勺。
顧安然忐忑不安的坐在梳妝檯前,儘管隔着四五米遠的距離,她還是感受到了從唐澈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她盯着鏡中那張陰沉的臉,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知道唐澈生氣了,卻不知道他爲什麼而生氣。
“過來!”低沉黯啞的嗓音,冷冰冰的,隱隱還透着一股怒氣。
顧安然“哦”了一聲,硬着頭皮站起身走向他。
纔剛走到牀邊,就被他一把拽過去壓|在身下,鷹隼般的眸冷冷的盯着她問:“顧安然,如果有一天我和蕭景煥斗的你死我活,你站在誰那一邊?”
顧安然的身體一僵,透亮的黑眸猛地放大,心裡恐慌極了。
唐澈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唐林兩家的恩怨了?
還是知道了她哥暗殺他爺爺的事了?
她楞了好一會兒後,才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奇怪哦,你和哥現在關係那麼融洽,怎麼會斗的你死我活呢?”
“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唐澈加重的說話的語氣,他很在意這個答案。
顧安然斂起臉上的笑,皺着眉頭嚴肅認真地說:“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樣的選擇,你和我哥在我心裡都十分的重要,我不希望你們反目成仇,拼的你死我活。因爲,不管你們倆誰死了,我都不會原諒活着的那一個。”
這是在威脅他不準對蕭景煥下殺手的意思?!
唐澈眸底快速閃過一抹不悅之色,低頭就堵住了她柔嫩的脣。
他吻的力度很大,炙熱滾燙的火舌輕而易舉的便鑽進了她的嘴裡。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手就探入了她的冬裙。
一陣涼意襲來,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他擡眸盯着她,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顧安然,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許背叛算計我!”
顧安然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作承諾。
她從沒想過背叛算計唐澈,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爲表誠意,她主動的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吻住他。
霎時,唐澈像渾身着了火似的,反客爲主,強悍的攻佔着她的領地。
直到顧安然全軍覆沒,不斷的顫|抖着求饒,他才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