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杜恆臉上的神情頃刻間變得變得異常冰冷,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恨,就連顧安然這個親生女兒都禁不住渾身汗毛豎起。
他淡淡的掃了顧安然一眼,緩緩開口說,“咱們這幾個大家族其實都是盜墓起的家,雖然之後他們都金盆洗手專業從商了,可你爺爺他們那一輩人,年輕的時候都特別喜歡探險,也許是從小就對祖輩倒鬥下墓的事蹟耳濡目染的原因吧,他們對墓地底下的世界很好奇,因此就斥巨資組織了一個探險團隊。”
“那段時間,他們四處尋找古墓下地探險,在地底下挖掘很多金銀財寶,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遇上墓地坍塌靈異之類的事造成探險隊員大規模非正常死亡,甚至還有因爲分贓不均而相互陷害殘殺的,這幾個大家族表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實際上誰也容不下誰。”
“他們彼此都有對方的把柄,相互制衡着對方,亦敵亦友的共存了一段時間,卻沒料到這種局面會在二十多年前被我打破了。”
“你做了什麼?”顧安然很急迫,她覺得離林家當年慘遭滅門的原因越來越近了。
“他們非法研究實驗克隆人,因爲克隆人技術本身就是危險的,不成熟的,導致他們克隆出來的人沒活多久就出現了基因病變狀況,然後死亡,那些人死亡之後,他們就把屍體銷燬,然後繼續實驗下一批。”
顧安然咋舌,“他們這是拿人的生命開玩笑。”
克隆人也是人。
杜恆神色凝重的說,“克隆人這項科學研究在很多國家之所以會被禁止,就是因爲克隆人是實驗產物,有很多不受控的因素,一旦實驗失敗就會給實驗產物造成不可預估的危險,dna病變,人體免疫系統崩壞,等等,都會導致他們死亡。”
“那他們爲什麼還要研究這個?”顧安然不解了,明知道這項科學研究危險係數很大,被很多國家禁止,他們幾個大家族爲什麼還要斥巨資非法研究這個。
杜恆呵了一聲,“當要是爲了賺更多的錢,獲得更大的利益,商人嘛,每一個投資項目都是唯利是圖的。”
“這個怎麼賺錢?”顧安然有點猛,把人複製下來還能帶來經濟效益?
“從科學角度上講,克隆人和被克隆人的dna是完全相同的,他們除了樣貌長得一模一樣之外,他們的血型和骨髓都是相同的,當被克隆人發生意外,需要相同血型骨髓或者身體內臟器官等,克隆人就排上用場可以開始盈利了,這只是其中一個例子,別的賺錢途徑,你可以去想。”
顧安然徹底驚呆了,這哪裡是把克隆人當人看啊,整個就賺錢工具來養,賣血,賣骨髓,賣內臟器官,甚至還可以複製某人來替換別人,比如某某集團的領導者,某某國的首腦……
我去,這是要擾亂人類平衡的社會秩序吶,難怪這項科學研究會被很多國家制止。
“所以就是,你掌握了他們非法研究克隆人的證據,所以才導致林家慘遭滅門的?”杜恆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顧安然要是再猜不到這個層面上來,就真是傻子了。
杜恆點頭說,“沒錯,當時我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剛好那段時間上面派了人下來暗中調查這件事,並且負責調查這事的那名警官還和我走的很近,然後就有人放出了我要把他們犯罪的證據提交給警方,之後宮霍杜韓四家就按耐不住了,之後的事你全都知道了,他們聯合國外的黑暗勢力將我們屠了我們滿門。”
顧安然皺着眉頭順了一下思路,然後黑亮的眸子裡染起一抹欣喜,“這麼說來,當初唐賢重並沒有參與那項實驗研究,也沒有親自派人來殺我們了。”
杜恆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一盆冷水朝她迎頭潑下,“但是他殺了你二叔公,也是咱們家的仇人。”
“好吧。”顧安然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旋即又好奇地問杜恆,“那你現在打算用什麼方式給我們林家報仇,把他們非法克隆人的證據提交給警方嗎?”
杜恆搖頭,“不是,以前的證據早已被銷燬了,我現在沒有能夠將他們置於死地的證據,有的話,我早就用了。”
顧安然咧嘴一笑,“你沒有,我有啊。”
“你有?”杜恆訝異的挑了一下。
顧安然拉了條凳子坐在杜恆旁邊說,“唐澈爲了剷除宮家,花費了將近十年時間收集宮家犯罪的證據,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給找着了,可惜宮家有唐賢重當年殺我二叔公的錄音帶,唐澈爲了不讓唐賢重去坐牢,被逼無奈放棄了將證據提交給警方,可我們家藝歆前幾天在唐家玩的時候,把宮皓犯罪的證據弄到手了。”
“哦,對了,除了宮家,連杜家的犯罪證據,我們那也有,都交給哥了,只要哥把這些證據交給警方,那杜家和宮家可都完了。”
“話雖如此,可這樣做卻不能讓霍家致命的打擊,而且宮家和杜家出事之後,霍家一定會更家謹慎小心的行事,我們再想將他扳倒就更加不容易了。”
杜恆的意思儼然是要將這幾個豪門世家一併打的一蹶不振,顧安然下意識的出聲問,“那你有更好的法子將他們一起擊垮嗎?”
杜恆點頭說,“法子倒是有,只是有點太過血腥了。”
顧安然一聽這話,雋秀的眉頭頓時皺的緊緊的,心跳沒來由的突然加快。
“有多血腥?”她有些緊張的問。
“難說。”杜恆搖了搖頭,一臉難以預料血腥指數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這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他們的造化?”顧安然不解的將他剛纔的話語重複了一遍,困惑地問,“他們是誰?”
杜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情大好地說,“宮家霍家還有杜家那些人啊。”
顧安然眉心一皺,“你給他們設下陷阱了?”
杜恆點頭,“算是吧。”
“什麼陷阱?”這時,顧安然的腦海裡下意識的浮起了那張地圖,頓時又忙問,“和那張地圖有關?”
“嗯,算是吧。”杜恆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彷彿說的不是他們家的事情一樣。
“你該不是用地圖把他們幾個家族的人引到同一個地方,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吧?”顧安然想起那張地圖的座標在苗疆一帶的大山裡,那裡的地形十分偏遠危險,確實適合殺人就地埋屍。
杜恆臉色一沉,擡起頭有些不悅的睨了顧安然一眼,“怎麼?聽你這說話的口氣,好像不同意我這麼做?”
顧安然錯愕地睜大眼,“不是吧?真被我猜對了?你真在苗疆設下陷阱引他們去送死了?”
“這是目前給咱們林家報仇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倒鬥下墓遇到遇到危險意外身亡的事十分常見。”
“你這是有陰謀有計劃的殺人,如果被警方查出來了,你會被槍斃的!”顧安然快急死了,她不反對爲林家報仇,可是用這種方式去報仇付出了代價太大了。
杜恆面無表情的說,“用我一個人的命,讓他們幾個家族血債血償,值了。”
“爸——”顧安然生氣的瞪着他,“你不可以這麼做,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纔團圓,你死了,叫媽和我們以後怎麼活?”
杜恆臉上的表情沒有過多的變化,只是垂着眼簾,眼睛裡的神色看起來有些恍惚,彷彿沒有聽見顧安然剛纔所說的話而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着聲音對顧安然說,“孩子,如果可以,爸爸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你們分開了,可我們林家的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那就交給警方去做。”顧安然情緒激動的打斷他,“就像你說的,他們幾家沒一個好東西,多少都做了些違法亂紀的事,我們只要收集他們犯罪的證據然後遞交給警方就成了,沒必要搭上性命設陷阱去謀殺他們。”
顧安然很害怕杜恆精心策劃的謀殺事件被警方查明後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她不想失去他,也不能失去他,雖然杜恆不贊同她和唐澈在一起,她爲這事討厭了他好幾個小時,可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看着顧安然如此緊張他的安危,杜恆的心裡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暖流,薄脣輕揚道,“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好了,別擔心了,我不會傻到自己去設陷阱謀殺他們。”
“啊?”顧安然楞了一下。
杜恆輕笑,“他們面和心不和,表面看起來是盟友,實際上都在心裡相互猜疑,我只要投機取巧製造一些事端來激發他們的矛盾,到時候,用不着我親自動手,他們也會互相殘殺起來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剛纔這麼擔心?”顧安然咬着脣嬌嗔的瞪着杜恆。
杜恆笑笑不說話,他很享受顧安然爲他着急擔心的感覺,這樣的她纔像是他的親生女兒。
“壞了,唐澈也去苗疆了。”想起這事,顧安然的眼睛裡立刻又浮起了一抹濃的化不開的擔憂。
宮霍杜三家的家主都親自率人去了苗疆,這幾個老傢伙和唐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過節,尤其是詹曉月和杜一笙,對唐澈早已恨之入骨,如果唐澈不慎遇到他們,肯定少不了一場生死大戰。
得趕快通知他,叫他小心避着點。
顧安然迅速撥出唐澈的號碼,焦急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卻不料收到竟然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不在服務區”,接着又迅速撥了爾冬和賀川的電話號碼,得到了依然是不在服務區的通知。
顧安然頓時徹底懵逼了,啥情況?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