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哥……”聽到唐澈說話的聲音,安然的眸中瞬間變得霧濛濛的,腦海裡不禁回想起和唐澈去參加完宮皓的婚禮後分開的點點滴滴,不過才一天不到的光景而已,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想着唐澈在短短的一天之中,幾次險些命喪黃泉,她的身體就控制不住的抽搐了起來,溫熱的淚水從眼眶中溢出,滴落在唐澈傷痕累累的手背上。
“嘶……”傷口被安然的淚水刺痛,唐澈眉頭微微一蹙,將她的身體扳過來,深邃的黑瞳對上她紅通通的眼睛,心下一痛,擡手溫柔的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淚,“乖,別哭,你的眼淚掉在我的傷口上,會痛。”
顧安然的身體頓時一僵,立即緊張焦急地問,“你受傷了?傷到哪裡?快給我看看。”
邊說邊在他身上找傷口,視線落在他的手背上,只見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佈滿了一條跳錯綜複雜的傷口,像是被什麼利器割傷的,有的甚至還在滲血出來。
“你這手怎麼回事?怎麼傷成這樣了?”顧安然禁不住大叫,哭紅的雙眼裡全是遏制不住的心痛。
“剛纔在灌木叢裡奔跑速度太快,不小心被帶刺的植物刮傷的。”安然盛滿心疼的眼神,讓唐澈心裡感到暖暖的,他削薄的脣輕掀,揚起一抹淺笑,俯首在安然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說話的語氣輕柔寵溺,“別擔心,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但安然並不買賬,她眉頭一挑,怒瞪着唐澈,“不會有事?”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會有事?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受傷心裡都會很難過?”
“我不知道啊。”唐澈非常無辜的望着她。
“你——”顧安然氣得咬牙。
“你以前又沒有告訴過我,我怎麼會知道我受傷你會心疼呢。”唐澈繼續用無辜的眼神瞅着顧安然。
“這麼說還怪我咯?”顧安然微眯着眼,斜睨着他,眸中濺射出一抹冷厲的光。
“對啊。”唐澈點頭,故意逗弄她,“如果你早些告訴我,你很愛很愛很愛我,愛到看見我受傷都會心痛的難以復加,我今天就不會把自己弄的渾身是傷,你現在也就不會心痛咯。”
“……”顧安然陷入深深的無語中。
這男人口才太牛了,無論她說什麼都佔不了上風。
“boss,你和顧小姐先能不能不要打情罵俏了?”爾冬突然插話進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唐澈扭頭望向爾冬,手緊緊的牽着安然的手,安然垂眸看着他傷痕密佈的手,視線定格在他中指上的訂婚戒指上,心裡痛並快樂着。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不到,她就成爲了唐澈的未婚妻,這種事情放在兩個月以前,她連想都不敢想。
真是應了那句話,世事無常人生多變化,今天的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好在老天對她不薄,讓她在經歷了男友劈腿父親無情將她變賣之後,還能獲得一份真摯的愛情。
如果能給這份愛情添加一個年限,她希望是一萬年。
這願望聽起來雖然很俗,但確實她最虔誠的願望。
“宮皓的人已經下墓了。”爾冬向唐澈稟報道。
安然聽到爾冬的話音,斂回思緒擡眸望着她和唐澈,只見唐澈輕皺了一下,直接問,“宮皓本人呢?他現在在哪裡?”
“不確定。”爾冬搖頭道,“我剛纔陪顧小姐去方便,回來之後就聽說宮皓帶人下墓去了,但是墓裡有很多無法預估的危險,我覺得宮皓不會以身犯險,所以我現在也不敢保證宮皓的具體位置。”
唐澈聞言沒說話,他皺着眉頭沉思片刻,出聲對爾冬道,“派個人把安然送回a市去,我同你一塊到墓裡去看看。”
“不行——”爾冬義正言辭地拒絕唐澈的提議,“boss,墓裡太危險了,不能和我一起下去,不然出了事,我沒法子向老爺和太老爺交待。”
顧安然對盜墓那些事很好奇,本想嚷着和唐澈一起下墓,但聽完爾冬的話後,也覺得唐澈不能下墓去冒險,連忙拉着唐澈的袖角,並楚楚可憐地瞅着他道,“澈哥哥,我你不要去冒險,你和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好不好?”
“安然……”唐澈正欲說他下墓有要事,安然就出聲打斷他道,“如果非要下墓,就把我也帶着,反正我是不會一個人先回a市去的,從今往後,我不管是生還是死都要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要再和你分開了。”
安然的這句話讓唐澈差點感動的熱淚盈眶,他一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拽進懷裡,另一隻手與她十指緊扣,下巴貼着安然的髮絲,動作輕柔的蹭了蹭,削薄的脣微啓,嗓音低沉醉人的在她耳畔響起,“好,從今往後,我們永遠都不再分開。”
“……”旁邊的爾冬滿頭黑線,她好想自殺,都什麼時候了,這兩人還有心思在這裡你儂我儂。
“砰!砰!砰!”
突然,身後不遠處的樹林裡槍聲大作。
爾冬拿出望遠鏡尋了處地勢較高的山坡,在樹林裡找尋了一圈後,出聲道,“boss,槍聲是從宮皓帳篷那方傳來的,好像是閻清和賀川他們把宮皓的人給包餃子一鍋端了。”
“賀川還活着?!”顧安然震驚地望着爾冬,她之前獲得的消息是賀川的屍體被人扔到樹林裡去喂狼了,剛剛聽到賀川死亡消息的時候,她心裡愧疚難過無比,覺得是自己害了賀川,如果賀川沒有貼身保護她,也不會同她一起被綁架到這個荒島上來,更不會死。
“嗯,他還活着。”爾冬放下望眼鏡,見顧安然一臉震驚不解之色,又向她解釋道,“他吃了我獨家配製的假死藥,所以才能在宮皓的人跟前瞞天過海。”
“太好了,澈哥哥,賀川還活着!”確定賀川還活着,顧安然頓時熱淚盈眶,轉頭就撲進唐澈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抱着唐澈的腰際,開心的大哭起來,“澈哥哥,我以爲賀川死了,我以爲他因爲我死了,嗚嗚嗚……”
此刻,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事比賀川還活着的消息更讓她開心了。
若賀川此行真的死了,她這輩子恐怕都會生活在濃濃的自責愧疚之中。
唐澈知道安然現在是喜極而泣,但一想到她竟然爲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開心成這樣,心裡就嫉妒的發狂。
“不許哭,我沒有告訴過你嗎?你哭的樣子醜死了。”他沉着臉冷聲呵斥安然,呵斥完安然後又轉眸看向爾冬,“從現在開始,這個女人的安全有你負責。”
不能再讓賀川那廝繼續貼身保護安然了,那禽獸長得不差,萬一這小丫頭片子移情別戀了怎麼辦。
“……”爾冬無語,讓她這個世界頂級特工去貼身保護顧安然,她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可唐澈是她的boss,是她的主子,她不能違背,她抿着脣無聲的抗議了一秒鐘,才懶洋洋的應了聲,“是。”
心裡無奈極了。
“安然……”喬妮的聲音傳來,安然循聲望去,只見喬妮快步朝她跑了過來,身後跟着閻清劉賀以及賀川等人。
“喲,小妮子,還活着呢。”顧安然見喬妮安然無恙,心裡開心,走過去便在喬妮肩頭垂了一拳。
喬妮揉着肩膀表情誇張的往後大退一步,“艾瑪,大姐,你輕點行不,把我手臂打殘了,你養我啊?”
“嗯,我養你,養你一輩子。”顧安然微笑着凝望着喬妮打趣,“不過,這得要你家男人同意了才行。”
“哼,算你懂事,知道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不然,我跟你沒完。”閻清雙手環胸走到喬妮身側,眸光明亮的瀲灩桃花眸鎖住顧安然的眼睛,渾身都散發着只要你敢和我搶女人,我就把你撕成碎片的殺氣。
唐澈的黑眸冷冷的瞥了一眼閻清,“眼瞎了?我還站在這裡呢,就欺負我女人?”
“誰欺負你女人了?明明是你女人的意圖搶我的女人。”閻清說着皺眉瞪着唐澈,“不過,你是怎麼回事啊,這顧安然都跟你這麼久,她怎麼還在惦記我的女人,你是不是不行啊,滿足不了她,所以她纔對我的女人念念不忘?”
“……”
聽到這種奇葩的邏輯推理,除了唐澈以外的衆人頓時全都滿頭黑線的醉了。
被人當面質疑那方面不行,唐澈的俊臉瞬間就陰暗暗的沉了下來,身上釋放出讓四周溫度驟降的冷氣,站在他旁邊的顧安然首當其衝冷的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
她知道這是唐澈發怒前的徵兆,頓時忍不住在心裡大罵,這該死的閻清,沒事說這種葷話做什麼,不知道唐澈這人最愛面子麼。
算了,還是想個法子把面子給唐澈挽回吧,不然唐澈不把閻清撕成碎片纔怪,她可不想他們兄弟倆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丁一點的兄弟情誼又這麼沒了。
“閻清,誰告訴你我男人不行了?”顧安然昂着下巴一臉不爽的瞅着閻清,嘴裡的唾沫星子直往閻清臉上噴,“我告訴你,我男人那方面可厲害着呢,真正不行的人應該是你吧,做了小妮子這麼久的男朋友,她還是完璧之身,你該不會不舉吧?”
完了,一臉嫌棄的瞄着閻清,轉而又出聲對喬妮道,“小妮子,閻清好像是個不舉欸,爲了你的下半身幸福着想,你還是換一個男朋友吧,前段時間那個追你的小鮮肉就不錯,人長得帥,人氣又高,聽說還是高幹子弟的出身,有錢有權還有勢,我覺得比閻清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