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的眼睛驟然一眯,杜恆和母親肯定有問題,他們之間沒準還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靈,這照片不能讓別人看見。”顧安然動作快如閃電的將照片刪除。
“喂,你幹什麼呀?”白靈緊張萬分的槍手機,“不要刪,我好不容易纔找的杜恆心有所屬,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證據,你刪了我拿什麼去退婚!”
可惜白靈還是晚了一步,等她搶到手機的時候,顧安然已經將照片全都刪除了。
“啊,顧安然,你怎麼能這樣!太討厭了!”白靈氣得跳腳,“哼,你以爲你把照片刪了我就沒轍了嗎,我手機裡的照片是有備份的。”
白靈說完就點開照片備份文件夾,顧安然這纔想起來智能手機彷彿都有這個功能,頓時二話不說大力將白靈的手機搶過來,啪的一聲摔地上。
“啊——”白靈抱着頭大叫,反應過來後連忙彎身去拯救手機,顧安然卻跑過去將手機撿起來當磚頭似在牆上猛砸。
“顧安然——”白靈忍無可忍地撲過去掐她的脖子,“我的手機給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吶,你要這麼對它?”
“砰砰砰——”顧安然不搭理白靈,一個勁的拼命砸手機,等她認爲就算玉皇大帝出手,白靈的手機都沒救了之後,纔將手機啪的一聲扔的老遠。
“啊,我的手機!”白靈哭喊着飛奔過去撿手機。
顧安然捂着被白靈掐的微微泛疼的脖子緩步走向她,“白靈,忘掉照片的事,還有你今天在杜恆那裡看到的一切,千萬不要再告訴第三個人,不然你的下場就不是失去一個手機這麼簡單了。”
白靈斂起臉上做作的表情,擡起頭敏感地望着顧安然,“你在威脅我?”
顧安然擺手,“不,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提醒你,杜恆不好惹,他的手段和心腸比杜一笙還毒,你不要招惹他,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
“說的好聽。”白靈從地上爬起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摔壞我手機,是怕別人知道伯母和杜恆關係曖昧,影響不好。”
“白靈,別瞎說。”顧安然疾言厲聲道。
白靈整理了下裙襬走向她,擡手拍了拍顧安然的肩膀,“放心,我剛纔都是說着玩的,不會真的把伯母和杜恆抱在一起的事說出去的。”
“真的?”顧安然半信半疑地問。
“真的!”白靈託着長長的尾音回答,見顧安然還是一臉懷疑狀,又擡手對天發誓,“如果我騙你,天打五雷轟。”
顧安然見白靈發誓的模樣這麼認真,勾脣笑了笑,“好了啦,你不要發這麼毒的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賠我手機!”白靈狠狠地瞪了顧安然一眼。
“賠!馬上就賠!”顧安然立即在網上給白靈訂購了一個手機。
“你未婚夫現在在哪?”顧安然下完訂單後,擡起頭問白靈。
“啊?你找他做什麼?”白靈故作腦洞大開地戲謔她,“你該不會不想他抱你媽的事被人知道,想要過去找他殺人滅口吧?”
“神經病!”顧安然無語地白了白靈一眼,“我找他有事。”
“好吧。”白靈訕訕的笑了笑,“差不多該去杜家參加宴會了,他這會兒應該在房間裡準備,我帶你過去找他吧。”
顧安然隨白靈來到杜恆房間的時候,杜恆並不沒有在房間內,白靈向杜恆的侍從打聽了一下杜恆的下落,侍從告訴白靈杜恆現在在見貴客,不方便接見顧安然。
於是,顧安然只好悻悻然與白靈分開。
在顧安然返回自己房間的途中,她經過一個露天陽臺,不經意的擡眸間,她看見唐澈和杜恆坐在樓下的露天遮陽傘卡座上聊天。
頃刻間,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條短信內容——【東西到手了嗎?】
杜恆在短信中問的東西到底指的是什麼?
顧安然秀眉緊緊的蹙起,雙腿不由自主地朝唐澈杜恆的位置走去。
她總覺得那種東西指的是地圖。
抵達目的地之後,顧安然訝異的發現唐澈已經走了,卡座上只坐着杜恆一人愜意的品嚐咖啡,遮陽傘已經被人收了起來,傍晚的夕陽餘暉灑在他臉上,將他近乎病態的白皙肌膚映襯的有些紅潤,讓他原本就英俊不凡的臉龐看起來更加奪目了。
晃眼間看到顧安然站在不遠處,他緩緩的放下咖啡杯子,笑着擡起頭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杜恆的聲音淡淡的,音色溫潤如玉,卻有着讓人不敢違背的氣勢。
顧安然不由自主的擡腳走向他,有些訝異地站在他旁邊,奇怪地問,“你認識我?”
顧安然雖然和杜恆見過面,但那一次她是易容成穆菱的樣子,按理說杜恆沒見過她本來的樣子,應該認不得她纔對。
杜恆點了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頗有紳士風度地伸手做出請的動作,“坐。”
顧安然撩了下裙襬坐在他對面,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莫名的有些緊張,她有很多話想問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杜恆見到她拘謹得不知所措的模樣,勾脣輕輕的笑了笑,“顧小姐想喝點什麼?”
“不用了。”顧安然搖頭拒絕他的好意,順勢進入話題,“我不是來找你喝東西的。”
“哦?”杜恆故作訝異地揚聲,隨即又一眼看穿顧安然的來意說,“顧小姐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顧安然望着他眼裡的敏銳,抿着脣斟酌了一番用詞,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你怎麼知道我是顧安然?我們以前並沒有見過。”
“怎麼會沒見過呢。”杜恆輕輕地笑了笑,眼神裡帶着幾分戲謔的味道,“我們前兩天不是纔在杜家大宅裡見過嗎?”
聞言,顧安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那天就知道我母親是我假扮的?”
杜恆笑着說,“顧小姐那天裝的不錯,就是神韻差了那麼一丁點。”
天了嚕。
顧安然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杜恆,你和我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那天連杜一笙都沒認出我是假的穆菱,你卻看出來的?”
這隻能說明杜恆非常熟悉穆菱。
杜恆笑了笑,不答反問,“顧小姐覺得我和你母親是什麼關係?”
顧安然坦白的搖頭,“我不知道,從你和我母親的年齡差距和生活圈子時間線來說,你和她應該沒有任何交集纔對,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你不但認識我母親而且還非常瞭解她,就單憑那晚你識別出我假扮她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你和我母親的關係非常不一般,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和我母親的真實關係又是什麼?”
杜恆沒有直接回答顧安然,打起了太極,“這些問題,顧小姐爲什麼不去問你的母親呢?”
顧安然無奈的嘟嘴,“問她也沒用,她不會告訴我的,如果她想讓我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之前來你這喝下午茶的時候就直接把我帶過來了。”
穆菱帶了邢叔和福嬸卻唯獨不帶她,明顯是不想讓她知道杜恆和她的關係。
“這樣啊。”杜恆故作爲難的地皺了皺眉,“那我就更不能告訴你了。”
“爲什麼呀?”顧安然着急了,“我是她的女兒,不會害她。”
“可是如果你母親暫時不想讓你知道我和她的關係,而我卻告訴了你,她知道後會生氣的。”杜恆說這話時,聲音輕柔緩慢,嘴角始終噙着一抹淺笑,一雙深邃的眼睛溫柔的就像一汪大海,有着讓人心甘情願沉溺其中的魔力。
顧安然失神的看着他的眼睛,失態地問,“你好像很怕我母親不開心很愛她的樣子。”
杜恆似乎沒想到顧安然會用到“愛”這個詞來形容他對穆菱的態度,他薄脣邊上的淺笑瞬間消失殆盡,一雙深沉的眸子中閃爍着探究的光。
“顧小姐何出此言?”
顧安然勾脣笑了,她沒有猜錯,杜恆對她母親絕對有異於常人的愛戀。
“杜先生不要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很在乎我母親的感受,和她很友愛。”
只是此“有”非彼“友”。
杜恆笑着說,“我和你母親友愛互助是應該的,因爲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和敵人。”
顧安然楞了一下,“什麼共同的目標和敵人?”
她怎麼沒聽我穆菱和蕭景煥說過呢?
“這個啊,秘密。”杜恆依舊是秘密不可說的樣子。
顧安然無可奈何的嘆氣,“你不說,我拿你也沒辦法,不過,杜先生能不能看在你和我媽咪的交情上,告訴我你和唐澈最近在做什麼生意嗎?”
杜恆眉頭微詫地一挑,“你怎麼知道我和唐澈最近合作?”
顧安然咧嘴一笑,“嘿嘿,你忘了,上次去你家,你費盡心思把我們請去書房,就是打着要和我老公談生意的旗幟。”
“哦,對。”杜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那次的穆菱是你假冒的。”
“杜先生,你現在有點不在狀態喲。”顧安然戲謔地取笑他,心裡判定杜恆突然緊張不在狀態的原因是心虛所致。
“不是我不在狀態,是顧小姐的話題跳躍性太大了。”杜恆端起咖啡杯低頭喝咖啡,掩飾他眼裡的緊張。
不愧是被邢永安精心訓練調教了五年的丫頭,旁敲側擊的心理戰術玩的是一套一套的。
“對不起,杜先生,我跑題了,顧安然佯裝尷尬地訕訕笑了笑,“好吧,言歸正傳,我們現在來說一說,你和我媽咪到底是什麼關係吧。”
“朋友。”杜恆脫口而出這個詞後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個,“商業合作伙伴。”
“切!”顧安然一臉鬼才信你的表情瞟了他一眼,“如果只是簡單的朋友商業合作伙伴,你和我媽喝下午茶的時候,幹嘛深情款款地抱着她?”
“噗——”杜恆一聽這話,立即失態的將一口咖啡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