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掌不容抗拒地,用力捧着她的臉頰。
他的吻迫切而焦急,像是要吸乾她口腔的口氣一樣,深深地吸吮啃噬,舌頭霸道地撬開她的脣,肆意掃蕩。
直吻得她氣喘吁吁,連那一點想發脾氣的心思都熄滅了,他才刷地一下,猝不及防扯開蒙住她眼睛的布條,突如其來的光線,令簡鍾晴只來得及匆匆掃過面前男人的輪廓,便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直覺伸手要擋住刺眼的光亮,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沉笑聲,下一刻,她才舉起的手被人抓住,那人長臂一撈,將她穩穩當當地收納入懷中。
令人心悸的磁性沉啞保證,來得突然,音量不高,卻咬字清晰,字字千金,“鍾晴,不會有下一次,誰傷你分毫,我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外面,早已一片風平浪靜。
席御南帶過來的人,掛了彩的,毫髮無損的,個個蕭肅地,眼觀鼻,鼻觀心地以一級保護的戒備姿態,矗立在車的周圍。
全個世界,仿若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相依相偎,坐在千瘡百孔的車廂裡。
頭被席御南摁着,枕在他的肩上,緩了好一會兒,簡鍾晴才睜開眼,入目是慘不忍睹的車廂後座,她的心跳,依舊快得難以控制。
這時候的她,已經分辨不出來,這失常的心跳,是因爲大難不死心有餘悸,還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
到底,那羣蒙面男子是來歷不凡,經過專業訓練的,席御南佈下了天羅地網,他們個個身負重傷,卻還是跑掉了。
聽聞手下的彙報,席御南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一股山雨欲來的恐怖感平地而起。
那人彙報完,大氣不敢喘一口,慚愧地低着頭聽候命令。
簡鍾晴微微嘆了口氣,她一動,席御南便注意到她身上來。
今日的她未施脂粉,栗色的秀髮,原本鬆鬆地挽在腦後,經過這一場劫難,好看的髮髻有些凌亂,髮夾還勉強別在發間,只是幾縷秀髮掉了下來,這個角度看她,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越發顯得小臉尖尖的,杏眼黝黑,眸底盛凝着虛弱晶瑩的水光。
是嚇着了?席御南深鎖眉頭,替她理順亂糟糟的頭髮,柔順的秀髮滑過他修長的指尖,他耐着性子嘗試了幾次,髮夾還是掉了下來,最後一次,席御南穩穩接住,皺着眉頭睇了眼掌心上小巧的髮夾,再瞥過眼前心不在焉的女人。
嗯,束什麼發?她頭髮放下來時候最好看。
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收起了髮夾,便聽見簡鍾晴輕聲細語地詢問了句,“我們還是去醫院看阿瑟吧?”
對她的提議,席御南很是不贊同,剛要否定。
簡鍾晴也看出來了,伸出手,拉扯他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柔弱姿態,泫然欲泣道,“好嘛!”
某人抿着脣,俯視衆生般睨了她許久,終於勉爲其難地點了下頭,只是,臉色依然沒有緩下來,陰沉的臉轉向,還在一旁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