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伽辰已經在這鴻業峰呆了將近一個月時間,從剛來時候的新鮮到現在成爲一名默默無聞的弟子,伽辰每日的工作是早上打掃宏業廣場,還包括鴻業大殿等等,打掃完之後就要開始日復一日的修煉,不得不說,在這靈氣充裕人傑地靈的地方修煉,的確是一種不錯的享受,伽辰明顯的感覺到,在這鴻業峰修煉的速度最起碼是在山下的兩倍。
按說伽辰的工作非常輕鬆,但鴻業峰有一條規定,這清理宏業廣場的弟子不得使用靈力,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來一點點完成任務,據說這是爲了修煉弟子的心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伽辰照做就是了。
一個月的修煉,儘管沒有什麼大幅度的進步,但伽辰卻將自己的根基打造的更加的穩固,已經可以向虛丹後期發起衝擊了,而那些修真的法術伽辰也都融會貫通,不說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怎麼說也到了登堂入室的級別。
這一個月時間,伽辰最大的收穫便是與鴻業峰的弟子們打成了一片,正如鴻業真人所說,鴻業峰的弟子頑皮,好玩,不務正業,但一個個都是心性非常好的,就是那大師兄張任遠,也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大師兄張任遠每月的三枚天靈丹自己都沒有用過,而是分給一些修爲非常低的弟子,爲的是讓他們能快速提升實力。
鴻業峰的氣氛爲非常自由,鴻業真人沒事也會和弟子們打成一片,儘管每次鴻業真人臉上都是一臉無所顧忌的笑容,但隨着時間的加深,伽辰還是發現了鴻業真人那隱藏於背後的一絲擔憂,包括張任遠,這個鴻業峰最用功的弟子,爲何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張任遠的刻苦在鴻業峰是出了名的,在人們的印象中張任遠不曾浪費過一點時間,哪怕是睡一覺都沒有,每日他都將所有空閒的時間花在修煉上面,正是如此,張任遠也坐到了鴻業峰大師兄的位置,但也僅僅是大師兄的位置,始終沒有成爲鴻業峰的內傳弟子,鴻業峰沒有內傳弟子,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令人尷尬的情況。
成爲內傳弟子的要求只有一個,那便是實力,儘管張任遠在鴻業峰是大師兄,在鴻業峰的弟子中實力最強,但放在八大峰之中,不知道就被甩了多遠,這樣的實力成爲一座主峰的內穿弟子,無疑會給人們增加更大的笑柄,因此鴻業峰沒有內傳弟子,這尷尬的情況是八大峰的人都知道的。
鴻業峰距離上一次興盛的時間已經非常久遠,現在的鴻業峰正是處在最低谷時期,沒有出衆的弟子,就算是張任遠再過努力,在每一屆八大峰精英大會上再過拼命,但奈何資質太過普通,他與其他峰精英弟子的差距始終都是一道鴻溝,橫亙於眼前。
因此儘管沒人明說,但鴻業峰的地位,卻是八大峰最低的,這些從一些弟子的表現上就能夠看出來,別看鴻業峰內部其樂融融,非常團結,但到了其他峰上,一些弟子甚至都不敢說是鴻業峰的人,那樣絕對會被大家恥笑的,而其他弟子對於鴻業峰的不屑,也達到了一個令伽辰難以想象的程度。
這一日清晨,端坐在紅葉廣場上的伽辰正在專心修煉着,享受那充裕的靈氣的時候,鴻業峰卻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玄機峰弟子王曉巴求見鴻業真人!”一個肆無忌憚的聲音打破了鴻業峰往日的寧靜。
修煉中的伽辰不禁皺了皺眉頭,“這玄機峰弟子怎如此不懂規矩,不知道八大主峰之上不允許喧譁麼?”坐在廣場一角的伽辰忍不住睜開雙眼,上空不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形正飛速向這邊趕來。
“你給我下來,不知道主峰之上不允許飛行的麼?”隨着黑影向這邊飛來,鴻業峰負責看守的兩名弟子仰着頭,一邊跟着黑影向前跑一邊生氣的大聲喊道,
但那黑影好似完全無視了兩名鴻業峰弟子的呵斥,只管這催動着胯下的蒼鷹,徑直向這鴻業廣場飛來,那居高臨下俯視着鴻業峰弟子的眼神,滿是不屑與戲謔。
“你趕緊給我下來,否則別怪我鴻業峰對你不客氣了。”那兩名弟子氣的是滿臉通紅,但奈何他們的身邊卻沒有蒼鷹,只能一邊奮力的奔跑一邊怒吼着,一直紅鴻業峰的山口跑到這紅葉廣場之上。
隨着這動靜越鬧越大,越來越多的弟子開始向廣場聚集而來,轉眼間已經有幾十名弟子聚在了一起,就連專心修煉的張任遠都幹了過來,憤怒的雙眼盯着那向這邊降落的蒼鷹。
隨着蒼鷹直接降落在鴻業廣場之上,那名叫做王曉巴的玄機峰弟子一個縱身從蒼鷹的背上跳下來,臉上滿是得意神色的王曉巴牽着蒼鷹向這邊走來,完全無視了跟在身後的兩名怒不可遏的鴻業峰弟子。
“我家真人現在不在峰中,你趕緊回去,王曉巴!”其中一名追上來的弟子看着王曉巴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儘管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但伽辰沒有從那人眼中看到絲毫的霸氣,隱隱中看到的反而是一種忍耐和畏懼。
“哎喲,不在峰中,那更好,哈哈哈哈。”那王曉巴仰天大笑,仍然不顧阻攔的人羣聚集的地方走過來。
“王曉巴,你三番兩次觸犯我鴻業峰的規矩,次次都無視守門弟子徑直闖入鴻業峰,你別欺人太甚了!”此刻張任遠走上前來,盯着那向這邊走來的王曉巴厲聲道。
那王曉巴卻是滿臉的不在乎的神色,不屑的眼神從張任遠身上掃過,“喲,我當誰呢,原來是鴻業峰的大師兄啊,敢問張任遠大師兄,成爲內傳弟子了麼?”那王曉巴極度刻薄尖銳的語氣挖苦着。
張任遠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甚至可以看到那因爲氣憤而痙攣的臉部肌肉,瘋狂的抖動着,“王曉巴,你別以爲我不敢對你動手!”臉色通紅的張任怒吼道。
“哈哈,你要對我動手?我沒聽錯吧,堂堂鴻業峰大師兄張任遠要對玄機峰一名默默無名的弟子王曉巴出手,你有臉麼你?好啊你來啊,虛丹後期的大師兄?話說你要是被我這化形初期的玄機峰小弟子打敗了,那這人可就丟遍整個八大峰嘍。”那王曉巴如潑皮一般故意放大着自己的聲音,爲的是讓整個峰的人都能聽得到。
“王曉巴你作死!”此時鴻業峰那名光頭弟子站了出來,此人名叫趙輝,也是鴻業峰一名挺有威望的弟子,實力在虛丹中期的樣子,這人平時喜歡打鬥喝酒開玩笑,人氣極高。
此刻那趙輝也是雙目通紅的盯着王曉巴,怒喝道,眼看就要動手。
那王曉巴醜陋的嘴臉往前一探,眼中的不屑卻是更加的濃重了,“我當誰這麼厲害呢,原來是廢物趙輝,怎麼?上次那頓打給忘了?現在皮又癢了是吧?我可不介意再把你插到糞池裡面去。”
“你……!”趙輝頓時臉頰通紅,蒙受奇恥大辱卻不敢上前,他根本打不過王曉巴的。
“這王曉巴很厲害麼?”人羣后面,伽辰看着那囂張的王曉巴對着身旁一名弟子問道。
“厲害個屁!”伽辰身旁那名弟子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這王曉巴就是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傢伙,本來這玄機峰也就那樣,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去,不過隨着這歐陽拓的橫空出世,這玄機峰一下就火了起來,隱隱有成爲八大峰第一大峰的勢頭,這玄機峰的弟子們也就都跟着沾了光,好像他們眼中除了玄機峰就再沒有別的峰了,然後這受害最深的,肯定就是我們排名最靠後的鴻業峰了。”
“你們以前跟他交過手?”伽辰看着那王曉巴雙眼閃過一絲精光,問道。
“嗯。”那名弟子點了點頭,“這王曉巴硬闖鴻業峰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有一次大師兄和師父都不在,衝動的趙師兄就忍不住和這王曉巴打了一架,那結果肯定是可想而知了,最後趙輝師兄被王曉巴直接插入了後山的糞池裡面了,這個王曉巴,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那名弟子憤慨的說道。
“那他就是再厲害,我們一起上去圍攻他,他還能打過我們?”伽辰想到,若是隻憑一兩個人去出頭,那這鴻業峰的弟子也就太不團結了吧。
“那怎麼可能,你不知道麼?”那名弟子無奈的瞪着伽辰,“八大峰的規定是弟子之間可以單挑,但就是不允許羣起攻之,就算是像王曉巴這些強闖其他峰的人,每個峰的大師兄都有權利去代表這座主峰對那強闖的弟子進行懲罰,無論懲罰多重都不會有問題,雙方的真人也不允許插手,但就是不允許羣攻,這是咱們無極宗的禁忌,一旦觸犯了這規矩,不光是我們,師父都會吃大虧的。”
“哦。”伽辰點了點頭。
“所以他們這些人就抓住我們鴻業峰沒有高手的弱點,回回都不把我們鴻業峰放在眼中,這禁空的規定完全被他們無視了,他們好像是刻意要觸犯我們的規矩似的,但無奈大師兄又打不過他們,只能這麼默默忍受了,師父他老人家也沒有辦法,因爲這是弟子之間的事情,只能由弟子們來解決,師父他也是沒辦法管的。”說到這裡,那名弟子臉上滿是委屈與無奈。
“除了這王曉巴,別的弟子也都這樣?”伽辰聽到“他們”兩個字,不由得問道。
“那還用說。”那名弟子撇了撇嘴,“別說他們,就是墨羽峰那些個女弟子,有時候來我們這裡都不遵守我們的規矩,那些女弟子我們就更沒有辦法了。”
“哦,我明白了。”看着那還在耀武揚威一臉欠打的王曉巴,伽辰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哎,真是一羣沒勁的廢物,老子不跟你們玩兒了。”說着王曉巴拿出一個紅色的請帖,直接扔到了張任遠的腳下,“這是三天之後的八峰新人大賽的抽籤請帖,可別忘了交給你們鴻業真人哦。”說着王曉巴還朝張任遠和趙輝兩人做了個廢物的口型,這才準備騎上蒼鷹離開。
“喲,這是哪裡來的小王八,在這裡大喊大叫的,我們無極宗什麼時候開始養王八了,啊?”就在王曉巴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滿是嘲諷的聲音從人羣后方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