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雖是身子劇痛,然而餘長寧還是急忙站起了身子,奔至歐寧羽身前將她扶起,卻見歐寧羽秀眉緊蹙,美眸緊閉,模樣竟是說不出的難受。
“前輩,你怎麼了?”餘長寧剛剛喚得一聲,便看見歐寧羽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那血液的顏色竟是黑的。
歐寧羽緩緩睜開了雙目,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身中劇毒本不應該強行運轉內力,剛纔無可奈何凌空飛躍,以至氣血逆轉,毒勁攻心,只怕命不久矣……”
聞言,餘長寧陡然呆住了,臉色大變不能置信道:“竟如此嚴重?前輩你不是開玩笑吧?”
歐寧羽虛弱一笑,轉頭朝着對面山崖望去,一身黑衣的慕容秋正矗立在崖邊冷冷地觀望着他們的動靜,飛揚的鵝毛大雪顯得她的身影倍顯朦朧。
歐寧羽掙扎着坐了起來,望着餘長寧正色道:“兩面山崖只怕不下三四十丈,眼下鐵索橋已斷,即便是我沒有中毒,也無法飛得過去,現在你我已是困在了這座孤峰上。”
話音剛落,餘長寧的臉色陡然就變白了,不過他生性樂觀,加之以前這樣的險境也算遇見過不少,到沒有多少驚慌,沉穩說道:“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返回時才那座草廬爲上,至於如何下山,等前輩傷勢好了再作打算亦是不遲。”
歐寧羽見他危機時刻絲毫不見慌亂,淡定從容心緒穩定,心裡不由暗生敬佩,點頭道:“那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餘長寧頷首一笑,扶住歐寧羽道:“前輩,我扶你起來。”
歐寧羽無奈地點了點頭,仍由余長寧將自己扶起,踩着積雪一腳一淺地朝着草廬而去。
繞山而上,餘長寧扶着歐寧羽來到剛纔那片山坳中,走入草廬內,他將歐寧羽扶上牀榻,卻發現她的臉色蒼白中泛着黑色,顯然中毒不淺reads;。
歐寧羽虛弱地喘息了一下,問道:“我記得外面似乎有一大片溫泉,對嗎?”
餘長寧點點頭道:“對,是有溫泉。”
歐寧羽沉吟半響,說道:“若能在泉水中運功逼毒,倒也可以收到奇效,餘大人,就勞煩你在草廬內等待,沒有我的命令不能出來,知道嗎?”
餘長寧知道她必定是需要寬衣裸~身入泉,爲怕自己偷看,纔會有這番叮囑,心念及此,頷首道:“好,我一定聽從前輩的安排。”
歐寧羽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貝齒一咬紅脣努力使自己站了起來,腳步蹣跚地朝着屋外而去。
艱難地走到溫泉邊,歐寧羽凝目一看,泉水清澈水波盪漾,白色的熱氣升騰而起嫋嫋繞繞,使人恍若身在雲端之中。
歐寧羽心知此番乃是自己生死攸關之際,是否能逼出劇毒,她也沒有多大把握,唯一能做的就只能聽天由命,如果天要自己命喪於此,那就聽天由命便是。
心念及此,歐寧羽輕輕一嘆,衣衫輕飄飄地從身上滑落於地,露出了那具完美無瑕,誘人至極的酮體。
歐寧羽肩若削成,腰若柳枝,一雙誘人長腿更顯身姿曼妙,映襯在白茫茫的霧氣中仿若是九天之上的嫦娥仙子。
她螓首微側,解開雲鬢仍由一頭青絲瀑布般傾斜而下,披散在了肩頭,望着熱氣騰騰的溫泉,她長吁出聲,柳腰款擺,長腿錯落,慢慢地步入了水中。
進入泉中一霎那,一股暖乎乎的熱氣陡然流遍了全身,竟使得歐寧羽感到說不出的舒服,她盤腿坐於溫泉之中,雙手合攏於小腹前結成道家手印,閉上美目開始逼出身體裡的劇毒。
雖然是赤~身~裸~體,但歐寧羽卻不擔心餘長寧會來偷看,畢竟他若有心輕薄,只怕剛纔在草廬中的時候,自己便已經貞~節不保,由小觀大,此人一定不會是那種齷蹉下流之徒。
歐寧羽猜測的的確不錯,餘長寧根本沒有出去偷窺美人入浴的心思,畢竟歐寧羽乃是李世民的好友,也是長樂公主的師傅,即便色膽包天,他也不敢去打她的主意reads;。
此際,餘長寧感覺肚腹飢腸轆轆,便在草廬中四下翻找,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找到了一袋黃燦燦的粟米。
來到爐竈前熬製了一鍋熱騰騰的粟米粥,餘長寧吃掉兩碗方纔填飽肚子,他猶豫了一番,終是打消了出言讓歐寧羽進來用膳的念頭,進去裡屋,倒在榻上便朦朧地睡去。
溫泉之內,歐寧羽額頭漸漸冒出斗大的汗珠,一絲黑色液體從肌膚中滲透了出來,使得泉水漸漸變黑,再也不復剛纔的清澈。
不知過了多久,泉水的顏色愈來愈深,與之相反的是,歐寧羽臉色卻逐漸恢復了紅潤,原本中毒之後那隱隱的黑色已經消失不見,看樣子驅毒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便在此時,歐寧羽陡然睜開了美目,喉頭一哽,一股黑色的血液已是溢了出來,點點滴落在了溫泉之中。
她輕輕地喘息了幾聲,站起身子走回了岸邊,將身上拭擦乾淨之後,便開始穿衣着裝。
此時碧空如洗,彎月高懸,原本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也不知何時收剎了。
望着中天玄月,歐寧羽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大概推算出自己耗費了三四個時辰,才勉強將身上的劇毒逼出乾淨。
略微思忖了一番,她走進了草廬之中,剛推開房門步入正堂,一股米粥的香味便迎面撲來。
今日耗費太多內力,歐寧羽的肚腹早就已經餓得不行,循着香味走到爐竈邊,卻見竈內火苗點點,陶罐中的米粥尚是溫熱。
她知道這必定是那餘長寧有心替自己留着的,芳心中不由升騰出了一絲淡淡的感激,昔日對他的那份不快,不知不覺中已是煙消雲散。
尋來一個陶碗盛滿米粥,歐寧羽將碗口湊到朱脣邊小心翼翼地輕啜起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下肚,周身已是微微冒汗。
由於餘長寧在裡面臥房落睡,歐寧羽身爲女子,也不便進去打擾,便合衣盤腿坐在正堂中,假寐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