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上酒菜,餘長寧與曹查理、陳良兩人一番暢飲,待到酒酣之際天色早已黑盡。
王里正已在村中準備了兩間上好的房間,醉意朦朧的餘長寧在陳若瑤的攙扶下,進屋休息。
剛至屋內,餘長寧眼見沒人,突然拉着陳若瑤的手賊兮兮地笑道:“反正牀榻也特別的寬敞,要不我們睡一間如何?”
陳若瑤俏臉微微泛紅,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想得美,我可不願與你在別人的牀上……嗯,那樣。”
“呵呵,哪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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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明知故問的可惡模樣,陳若瑤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嗔道:“整天就知道欺負我,你快去睡吧,明日我們回長安之後再說。”
餘長寧笑嘻嘻地一拍她的翹臀,這才進去休息去了。
翌日一早兩人坐上馬車回城,窗外大雪紛落,四野白茫茫的一片,所以也沒興致到處遊玩一番,徑直返回了長安。
來到東市馬車駛到了賓朋樓之前,突見對面的賓滿樓人聲鼎沸喧囂不斷,餘長寧不由笑道:“這段時間姨娘雖然不在,大哥倒也將酒肆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看,我們生意多好。”
陳若瑤點頭笑道:“餘長致的長進的確是讓人有目共睹,而你賓滿樓在這一年更是客似雲來,連賓朋樓都比了下去。”
“哇,你的口氣怎如此之酸,賓滿樓再好以後也是大哥的,以後待你過門後,我倆再認真地經營賓朋樓,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與大哥一較長短。”
陳若瑤點了點頭,正欲說話,突然看見餘長寧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不由好奇問道:“你怎麼了?”
餘長寧有些奇怪地開口道:“賓滿樓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我剛纔似乎看見了有很多官差在裡面。”
陳若瑤看着蜂擁堵在門前的人羣,也是頗覺奇怪道:“這些人爲何全站在門口不進去,似乎是在看熱鬧一般?”
餘長寧也不回答,徑直跳下了馬車朝着賓滿樓而去。
剛剛走到門邊卻見人羣將大門堵了一重又一重,根本擠不進去,圍觀的人們探頭探腦朝着裡面指指點點,更有好事之人聚在一起低聲議論。
餘長寧看見一羣長舌大嬸正站在邊上,不由問道:“敢問這賓滿樓今兒個是怎麼了?爲何竟如此熱鬧?”
一個滿臉橫肉的長舌婦唾沫飛濺地開口道:“哎,你還不知道嗎?今天賓滿樓出事啦!聽說是送進皇宮的廊下食出了問題,還吃死了幾個大臣,現在官差正在裡面抓人哩。”
“你說什麼?!”
長舌婦的話音剛剛落點,餘長寧立即驚得肝膽俱裂,臉色也是變得慘白無比,猶如一隻受傷的雄獅一般瘋狂地擠入了人羣,不顧一切向着樓內衝去。
剛下馬車的陳若瑤見他此般模樣,不由大是好奇,也是提着長裙跟了過來。
餘長寧拼命地擠進了樓內,卻見十餘個膀大腰圓的衙役正站在門口防止看熱鬧的人羣入內。
眼見餘長寧的異動,一名衙役瞪着眼睛喝斥道:“無知刁民,還不快快後退,否者大爺將你抓進牢子裡去。”
餘長寧此刻又驚又急,自然沒有好臉色,憤聲開口道:“大膽,本官乃駙馬餘長寧,賓滿樓內豈容爾等在此放肆!”
衙役一聽他自稱爲駙馬,不由臉色大變,正在猶豫不決間,一個領頭的衙役已是走過來拱手道:“原來真是餘駙馬,小人乃京兆尹衙役領頭張成,曾有幸見過駙馬爺一面。”
餘長寧急忙點了點頭,正欲說話,突然四五名衙役從後堂綁來一個胖子,那胖子一見餘長寧便悲聲呼喊道:“二弟,你快救我,我是被冤枉的啊……”
“大哥……”見那胖子乃是餘長致,餘長寧頓時怒行於色,望着張成寒聲道:“張捕快,你們這麼多人前來我賓滿樓鬧事,而且還抓我大哥,我們餘家好歹也是官身,你總該拿個說辭出來吧?”
張成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啓稟駙馬爺,捉拿賓滿樓掌事餘長致乃是京兆尹樑大人下的命令,至於原因,聽說是因爲賓滿樓今日提供的廊下食出了問題,天子龍顏大怒,所以纔會如此。”
餘長寧聞言心頭一涼,轉頭問餘長致道:“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可知情?”
餘長致又驚又怕,搖着頭哭聲道:“我怎麼知道?剛纔這羣衙役不分青紅皁白便蜂擁而上將我綁住,我還一頭霧水哩。”
沉吟了一下,餘長寧長吁一聲平復心境,正色道:“張捕快,本駙馬這就前去找樑大人說情,你先不要拿人。”
張成喟嘆道:“對不起駙馬爺,小人也是秉公辦理此案,你的要求請恕小人不能答應,將人押走。”言罷大手一揮,押着餘長致已是出門而去。
餘長寧慌忙追了上來,拉着餘長致的衣袖急聲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餘長致點了點頭,悲聲道:“二弟,咱們餘家可得靠你了啊!你快去求公主殿下救我。”
餘長寧點了點頭,望着大哥被這羣衙役押走,牙齒咬得嘴脣幾乎溢出血來。
呆呆地愣怔了半響,餘長寧眼見圍觀的人羣只多不少,而且議論之聲也是不絕於耳,心知不能任由這些人隨意議論損害賓滿樓的名聲,急忙吩咐店小二們道:“快,將大門關上,賓滿樓今日歇業。”
茫然無措的店小二們猶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恍然醒悟,急忙抱來門板關上房門,將那些好事之徒阻擋在了門外。
陳若瑤一臉擔憂地開口道:“餘郎,若那好事婦人說的是實話,真的因爲廊下食出了問題致使大臣死亡,這可是抄家之罪啊!”
餘長寧琢磨了一陣,臉色隱隱發白,但他心知現在一定要沉着應對,只得冷靜開口道:“放心,事情一定不會如此糟糕,而且總會有轉機的,我這就去找人幫忙。”
陳若瑤點了點頭,問道:“你是去京兆尹衙門?”餘長寧捏緊拳頭道:“對,我先去找樑崇禮問明此事的來龍去脈再做打算,你就呆在這裡替我看好酒肆。”陳若瑤本想跟他一起前去,聞言不由微感失望,但她心知自己的確也忙不上什麼忙,只得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