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彎下成九十度,代表了最真誠的道歉。
“跟你以朋友相稱多少回也好,對你的感情只增無減,想要擁有你的想法只會越來越濃烈,既然如此,爲何不用最簡單的辦法來讓我死心呢?”
“難道你也不相信尹凌澈的身手嗎?”
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了幾分,看着東方安迪那副真誠無比的模樣,一時之間竟然心軟下來。
或許剛纔的一番話是無心之失而已。
“尹凌澈,我們走吧。”牽着身旁的人的手淡淡說。
不願意再度與東方安迪繼續爲這種事而談論下去,這根本毫無結果。
她不愛他。
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付出,她還是不愛他。
“顧安安!”
“東方安迪,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冷靜的思考,你這份感情根本沒有存在的理由跟價值。”
扔下一句話後便邁開步伐離開,沒有半點的猶豫。
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牽着別的男人離開,東方安迪的雙腳彷彿紮根在原地無法動彈,咬了咬牙,握着拳待在溫室裡。
充斥着花香的溫室一下子變得惡臭無比,陰暗的心情與外面的天氣漸漸成了正比。
顧安安離開後沒多久便下起了磅礴大雨,如同他內心的寫照。
咬了咬牙的東方安迪低喃道:“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難道我真的一點都比不上尹凌澈嗎?”
始終是想不到自己究竟哪裡輸給這男人。
“安迪,我已經跟你說過千萬不要看上顧安安,你這不是在給自己難受的機會嗎?”吉倫希爾推門而入。
看着眼前失落的好兄弟,深深吐了一口氣。
“希爾,你不懂,這種感情很微妙。”
“該來就來,但卻不會輕易離開,現在讓我放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清楚感受到東方安迪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強烈寒氣,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一樣,簡直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摧毀殆盡。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顧安安!
無論如何都要顧安安成爲他的皇妃!
只有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退讓的。
“你想做什麼?警告你絕對不能衝動壞事,無論你怎麼做,顧安安的心裡也不會有你的存在。”
爲什麼要爲了一個女人而這般費力呢?
世上不僅僅顧安安一個女人,他東方安迪是不知道嗎?
“呵呵,你憑什麼認爲顧安安的心裡不會有我的存在呢?”血紅的瞳孔越發的鮮豔,冷若冰霜的氣息不斷壓下來。
簡直要將人壓得喘息。
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的吉倫希爾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即將黑化,渾身上下散發着想要得到顧安安的心思。
彷彿除了這心思就再也沒有別的心思能夠落入腦中。
“東方安迪,你冷靜點!”
剛吐出的第一句安慰竟然遭受到對方的襲擊,眼明手快的吉倫希爾後退一步纔沒受到傷害,但衣服的表面卻被鋒利的刀子給劃破了。
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竟然會因爲一個女人刀刃相向。
最重要的是,自己對顧安安是毫無半點的愛意,不過是想要勸說兄弟不要繼續踩入這個深坑。
看來別說是踩入,他整個人都掉進這個深坑被徹底的黑化,無法正常回來了。
如果真要動手的話,自己也不會手下留情。
最好將安迪給徹底打醒,好讓他知道沒了顧安安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狂風暴雨的聲響驚擾了熟睡的冬寶兒,緩緩睜開眼看着一片黑沉,欲想擡起手卻發現無力,連動一根手指頭都是一件極度花費力氣的事情。
呼吸一口氣,乾涸的紅脣微微張開。
蚊子般的聲音吐出卻沒能落入任何人的耳中,仔細一看,偌大的房間裡幾乎沒有別人的存在。
前輩他們都到哪裡去了呢?
“有人嗎?水……”乾涸的嘴脣毫無半點的水分,能夠嚥下的唾液也無法滿足,用盡全力欲想起身倒水喝的她被人給扶住。
剛醒來不久的慕子衿聽見聲響便火速趕來,及時扶住她那快要跌下牀的身子。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連待在牀上都不能好好的休息,非得起來呢?”
Cary說過銀目子的藥效還沒有徹底清除,即便現在的她已經不再發燒不再痛苦但也要注意休息,不能有半點的舉動。
躺在牀上,這就是最好的休養。
不過是小憩一段時間而已,這女人就一刻也待不住嗎?
“我想喝水……”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把話完整吐出來。
慕子衿先將冬寶兒的身子給擺正到牀上,將枕頭豎起讓她好好的靠着,緊接着便過去給她倒水。
溫柔給她喂下,不允許她做任何動作。
喝着水的冬寶兒擡眸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雙眼睛佈滿了血絲明顯是沒睡夠,手裡的動作是如此的溫柔,簡直把自己當成容易破碎的娃娃似的。
心裡暖暖的,同時也充滿了重重的歉意。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身子受不了這份量的銀目子所帶來的效果的話,根本不可能會讓他這般着急擔心自己。
張了張嘴無法順利吐出向說的話,晶瑩的淚水卻在下一秒奪眶而出。
看着她落淚的樣子便輕柔的擦拭,一刻也不敢怠慢。
即便眼前的女人無法順利吐出心裡的話,但他還是輕易看出她的心思,另一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柔柔的笑着。
外面是狂風暴雨,天氣陰沉無比,房間裡卻因爲慕子衿的笑容而透出重重的暖意,直抵冬寶兒的心窩。
“別老是歪腦袋可以嗎?你沒有錯,我照顧你也是心甘情願的。”
“只要能夠看到你好好的,我才能高興。”
原本想要說點話來遏制冬寶兒的淚水,怎麼都沒想到,像是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下來,一刻也不能停下。
這還真是讓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大手輕柔將她擁入懷中,大手撫摸着她的後腦勺,在其額頭落下輕吻,炙熱的觸覺從雙脣傳遞過去。
“好了好了,別再哭了可以嗎?”
“看你都把別人家的衣服給哭髒了,難不成要你給洗乾淨?”輕鬆愉快的語調說着,令懷裡的女人一下子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