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溫度層層傳遞,蘇蒔的瞳仁狠狠收縮,手臂下意識的撐着他,可是身上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沒有了力氣。
“南知!你……”蘇蒔咬破了舌尖,才恢復了片刻的清醒,竟然有人下藥!從牙縫堪堪的蹦出幾個字,“你冷靜點!放開我!”
血腥的味道蔓延在口腔,蘇蒔的眼裡閃過慌亂,哪怕之前遇到的事情再多,依然還是有些無措,下意識的屈腿,狠狠地把南知撞開,可自己的脊樑也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疼痛灼熱混合,幾乎要燃燒她所有的意識。
南知稍稍的弓腰,看着很痛苦的樣子,眼睛也有些赤紅,“我只問一次,你真的喜歡他?”
“先離開這裡再說!”蘇蒔的意識快要渙散了,整個身體踉蹌了幾下,掙扎着往外走,手腕卻被扼住。
“回答我!”南知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她拽到自己的懷裡,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還沒等他低頭咬上蘇蒔的脖頸,就被一股力氣推開,撞擊在牆壁上,悶哼了一聲緩緩滑落在地上。
蘇蒔迷迷糊糊的想要掙扎,鼻尖驀地纏繞着熟悉的味道,恍惚好像看到熟悉俊朗的面龐,身體也驟的失去了力氣,任憑自己落在一個有些溫涼的懷抱裡。
“傅少?”跟着進來的男人忐忑不安的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傅澤梟,心中暗道不好,好端端的誰會知道傅少身邊的女伴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更讓他吃驚的是,傅澤梟對於這個女伴的態度,不得不重新的審視這個女人。只可惜蘇蒔被嚴嚴實實的扣在他的懷裡,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
“處理掉。”傅澤梟一如既往的冷漠,看着彎腰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波動,鋥亮的皮鞋踩在南知的身上,帶着來自骨子裡的冷漠矜貴。
蘇蒔朦朦朧朧的聽到這句話,身體顫抖了幾下,那些記憶紛涌而來,手無意識的抓着他的衣服,聲音弱的幾乎聽不到,“不要動他……求你。”
每個字斷斷續續的,可偏偏清晰的落在傅澤梟的耳朵裡。
他的眉頭更冷厲,冷冰冰的看着懷裡的女人,骨節分明的手摩挲過她脆弱的脖頸。另一側的男人已經迅速的把南知拽起來,討好的看着傅澤梟,“傅少,我保證會處理乾淨的,您放心。”
“把他送回去。”傅澤梟的語氣好像陡然的降低了幾個溫度,聞言那個男人異常詫異的看着傅澤梟,之前從未見過傅澤梟改變過自己的決定,這一次……?
“傅少?”男人有些不甘心,畢竟這是自己頭一次在傅少面前展示一下能力,就這樣結束了?他還是不甘心的說道:“沒有人發現,如果不好好教訓一頓的話,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故技重施。”
說到這裡的時候,男人已經很埋怨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南知,腳尖也毫不猶豫的踢了上去,特麼的,毀了老子的前程!
南知悶哼了幾聲,本來白皙俊朗的面龐浮現了幾分的紅透,死死地咬着牙齒,整個人都蜷縮着難受的厲害,身體也顫抖的厲害。
爲了這一次,趙瀾想要保證達成效果,特地淘來的藥,可此時的她根本想不到,計劃還未開始就失敗了。
“我的話你聽不懂?”傅澤梟的語氣已經帶着幾分的陰沉,滿臉都是氤氳着陰冷,每個字
似乎都攜着冰渣,男人忍不住的哆嗦了幾下子。
剛纔太過於急功近利,竟然忘記面前的人是誰,想起剛纔自己不知死活的質問,下意識的有些後悔。
“是,傅少,我現在找人把他送回去。”男人訕訕的笑了笑,很輕鬆的把南知從地上拽起,臨走之前,眼角的餘光還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傅澤梟懷裡的女人。究竟什麼人,能夠讓一向殺戮果斷的傅少改變主意,倒是稀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蘇蒔知道是他,纔會放鬆警惕,藥物已經完全的侵襲了她的意識,渾身都躁動的厲害,她無意識的嗯哼了幾聲,手臂攀上他的脖子。
在她清醒的時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帶着幾分的故意的討好和疏離,好像下一秒就會從他的身邊逃走,那樣的感覺讓傅澤梟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好讓她永遠都逃不掉。
在傅澤梟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眼神寸寸的變暗,冰冷的手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攀上了她纖細的脖子上,稍微一收緊,懷裡的女人就會徹底的被鉗制住,就在他的眼神逐漸的變冷厲的時候,蘇蒔難受的悶哼幾下,整個身體如同背袋熊貼在他的身上。
溫熱的觸感從胸膛傳遞,傅澤梟不知道爲什麼,心臟被觸動了幾下,掐着她脖子的手也順着向下移,改成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眸光也不知不覺的柔和下來。
這樣溫順的她無端的平息了傅澤梟的怒火,在蘇蒔不知道的時候,傅澤梟的情緒已經變化了好多次。
“難受……”蘇蒔死死地擰着眉頭,在他的身上蹭了幾下,實在是難受的厲害,身上像是被火撩到一樣,意識朦朧的時候貼到一個冰冷的懷抱,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靠上去。這個時候壓根不記得什麼是害怕。
“乖。”傅澤梟忍住陣陣席捲的情緒,聲音沙啞,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脊樑,算是安慰自己懷裡的小姑娘。
可蘇蒔哪裡能聽進去這些事情,只是憑藉着本能,睜大澄澈無神的眼睛,眼眸裡還閃着淚光,委屈的癟嘴,比平時多了幾分的嬌嗔和真實。
“難受……我難受,求……你,求。”蘇蒔現在躁動的厲害,眼淚吧嗒一聲墜落下來,打溼了傅澤梟的襯衣。
他眸子更是暗沉的厲害,可屋內薰香的味道還未完全的消散,想起方纔的事情,更是黑了臉,隱忍情緒嗓子沉的厲害,“乖,換個地方。”
南知應該慶幸他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如果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傅澤梟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他。
傅澤梟用外套把她嚴嚴實實的蓋住,擋住大部分好奇的視線,臉色陰鬱的下樓,本來還想搭訕的人訕訕的退後,誰也清楚,在傅少心情不好的時候出面,無疑就是自己活膩歪了想撞到槍口去。
趙瀾還在樓下抿着脣端莊的拿着杯子,和下邊的人聊天,一副巧笑倩兮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讚歎她的得體和美麗。趙瀾估計的差不多的時候,擡眼很自然的往樓梯看過去,看到的卻是傅澤梟抱着她……
瞳仁狠的收縮起來,手也不自覺的捏緊了杯子,因爲太過於用力,脆弱的高腳杯被捏碎,玻璃渣刺進了手心裡,獻血頓時冒出,滴落在地上綻放出刺眼的花朵。
怎麼可能!她分明都是計算好的!怎麼可能!
她耳邊後知後覺的才傳來那些驚呼的聲音,剛纔還和她聊天到開心的女人,倒退幾步驚呼出聲,“啊!你沒事吧?快……快點來人啊!”
嬌嫩的手掌遲鈍的感受到刺痛,可是完全抵不過她的吃驚,傅澤梟穩穩地抱着懷裡的女人,一步步靠近,帶着幾分的居高臨下,滿眼涼薄的垂眼看着趙瀾,聲音淨是陰鷙,“如果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切身感受一下。”
話語裡的冰冷很清晰的蔓延,哪怕身邊不知情的人,也能感受到現在傅少的情緒可算是很糟糕,最好不要隨便的招惹。
趙瀾的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了幾下,她做的很隱蔽了,爲什麼還會被發現?強撐着身體,儘量挽着笑容,“蘇小姐她……”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傅澤梟已經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的留戀,背影也是疏離孤傲,好像沒有人能有資格和他並肩前行,趙瀾不由得嫉妒在他懷裡的女人。
憑什麼!蘇蒔憑什麼那麼好運氣!
“你跟傅少什麼關係啊?剛纔他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啊?”
周圍有幾個暗戀傅澤梟的,有些吃味,忍不住湊在趙瀾的身邊,裝出不在意的樣子,卻是在打聽這些事情,眼底閃過的嫉恨被趙瀾很清晰的捕捉到。
她的心裡荒涼苦澀,這男人只不過是警告自己,能有什麼關係,頂多就是自己倒追別人也看不上眼罷了。
“沒什麼。”趙瀾有些倉皇的遮掩住自己的情緒,心不在焉的上樓,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她的手心方纔被掐的早就紅印斑駁了。
心內一片的恐懼,她要不是及時的扶着把手,早就失態了,憑什麼!爲什麼步步算計!會在最後一步出現問題!
傅澤梟穩穩地抱着懷裡的女人往門外走,被趙爸爸攔住,趙爸爸的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懷裡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傅少,不多留一會嗎?這麼快就走,小女可是經常唸叨你。”
趙爸爸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這麼多年也被自己養成了驕奢跋扈的性格,他這個做父親的只能在自己的能力之下保護她的安全,爲她爭取到想要的東西。只可惜,面前的男人不會那麼好控制。
傅澤梟頓下腳步,臉色更沉,似笑非笑的看着趙爸爸,“這些事情你得好好問問你的乖乖女兒。”
趙爸爸的額角突突跳動幾下,不好的預感驟然的侵襲,他不知道的時候,自己的女兒做過什麼?
沒等他問出來,傅澤梟已經有些厭煩的和他擦身離開,現在傅澤梟的眼裡沒有比懷裡的小姑娘更加重要的事情了,想到這裡,更是大步的往門外的卡宴走去。
“傅少……”趙爸爸有些急躁的往前走了幾步,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男人鑽進車裡,迅速的消失。
車上的司機還以爲時間很寬裕,很悠閒的依靠在背椅上,門被驟然打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差一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驚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進來的傅澤梟……以及他懷裡的女人。
“開車。”傅澤梟額頭上的青筋隱隱的暴起,隱忍着怒意開口,無論他怎麼鉗制着懷裡的女人,可蘇蒔還是堅持不懈的動彈了幾下,試圖找到舒服的姿勢。
這可是趙瀾專門找到的藥物,誰知道會用在這樣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