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205】Vip再不高興,這碎銀子到手了也高興了V
然後,是那久違的一身玄衣,宣涼冷峻的側顏,在她緩緩闔上的眼簾中,一閃而過。
“氏淵……”
她不死心的啓脣,卻在吐出這最後兩字後,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氏淵看着希泠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宣涼的懷中,淺眸中劃過一抹幽微的冷冽。
“照顧好她。”他用最後一點力氣,支起了身子,眸色冷硬到了極點,漠然的對宣涼開口。
宣涼一雙鳳眸,冰涼徹骨,一抹諷刺在他的嘴角成形,隱約的澀意。
他說,不無嘲弄:“你沒聽到她昏迷前喊得名字嗎?又不是我,是你吧。”
氏淵沒有多言:“不要讓她回魅生,不要對宣止掉以輕心。你們走,立刻!”
宣涼鳳眸一冷,決然的狠厲從他眸底一閃而過,他深深的看了氏淵一眼:“你放心。”
氏淵望着他,不言。
宣涼便轉身,抱着希泠離開。
在穿過那一堵冰牆時,鳳眸中重瞳一閃而過,分明是赤紅的鳳眸!
“君上怎麼樣?!”見宣涼出來了,風無痕忙走上前!
“他還在裡面,我現在要帶希泠離開。你自便。”宣涼冷冷的丟下了這一句話,便邁步欲走。
風無痕猛地一把抓住了他,桃花眼中滿是敵意,他忽的揪住了宣涼的玄色衣領,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足:“若不知君上的安排,你此生唯一進魅生的方法便是橫着進來!記得,什麼是身爲殷奚皇上不該做的。”
宣涼鳳眸冰冷,毫不迴避的對上了他的眼神。
最後,只是丟下了一句:“我只知道,什麼是宣涼不該做的。”
玄衣,如同一抹陰影,深切的在雪地上劃過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便身形一閃,竟然在風無痕眼前,憑空的消失了。
風無痕眼中,卻沒有一絲驚訝。
“若不是你爲了希泠,甘心讓自己……”風無痕腦海中閃過了宣涼那一雙眸帶重瞳的鳳眸,心中微微一沉。
倏忽,一聲嘹亮的鳥鳴聲,讓風無痕猛地從深思中醒來。
隨之的,便是冰牆碎裂的聲音。
他眸中一喜,直直的望向了那一堵逐漸產生裂縫的冰牆。
誰知!
在那冰牆甫一碎裂的瞬間,那一隻倏忽便急衝下來的黑色鷙鳥,便猛地衝進了那冰牆之中。
一陣尖銳的破碎聲,讓風無痕心頭一悸!
他只能看見那鷙鳥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背後清晰的有一個青色的身影。
“君上!”
風無痕一聲低喝,隨之便猛地飛身一躍,跟上了那一隻飛翔的鷙鳥。
凜冽的寒風,呼呼的刮過了風無痕的臉頰。
那一隻鳥的速度,太快了,幾欲要衝破九天的極速。
在風無痕逐漸感覺有些跟不上時,那鷙鳥忽的降低了飛翔高度與速度。
風無痕心中一鬆,卻在看到了腳下的那一條熟悉的鏈鎖橋時,心中狠狠的一緊!
又是一聲尖銳的嘹亮嘶鳴聲!
風無痕清楚的看到,那一隻鷙鳥,烏黑的身影俯衝了下去!
它帶着背上那一個不知生死的青色身影,狠狠的下-墜,而後,不過剎那間,便化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那萬丈深淵中,茫茫的雲海之下!
“君上……”
風無痕呢喃出聲,桃花眼茫然無措。
“君上,你要幹什麼……”
他茫然的站在原地,直到感覺,徹骨的寒意,可怖的包裹住了他,他才愣愣的擡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茫茫的蔓延的雪山,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被冰封……
腳下的鬆軟的雪,不一會兒便成了冷硬的冰塊。
風無痕來不及多想,只能深深的看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不得不飛身離開。
他一刻也不敢回頭,直到離開了雪山谷,纔敢轉頭看一眼,背後的雪山谷,已經被冰雪封住了。
如同一塊冷硬的化石,沒有任何的生機可言。
他腳步僵硬的,朝着魅生人們居住的地方走去。
見到了與往日一樣的街道,風無痕好歹心中一鬆,隨意問了一個行人,發現他們沒有見到什麼一樣,心中的緊張又少了一分。
直到他回到了泉閣。
風無痕甚至有些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這裡的。
他腳步虛浮的,走進了氏淵的書房,這裡如同往日,卻已經物是人非。
在確定了,氏淵沒有留下來哪怕一封交代他用意的信時,風無痕決定,暫時封鎖消息,將短時間內,雪山谷的冰封的原因,用了一個莫名的理由解釋,便吩咐人告訴了百姓。
魅生的生活,本就與雪山谷沒有什麼關係。
接連的一個星期,風無痕將所有的細枝末節考慮了一個遍,才吩咐了下去。
而後,離開了魅生,直奔殷奚皇宮。
……
希泠在當天夜裡,便醒了過來。
準確的說,是驚醒。
“氏淵!”
她悚然的睜開雙眼,還沒有思考自己在哪裡,便作勢要下牀,她赤着腳,在空曠的深宮中朝着漆黑的夜色中跑去。
“砰!”
剛邁出宮門,便狠狠的撞上了來人。
她雙腿一軟,便要朝後倒去。
在隱約的月光下,她看到了宣涼冷峻的側楊,如同刀削的輪廓,一身玄衣朝着她伸出了手,似乎是要摟住她下後仰的身體。
那一瞬間,恐怕希泠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眸中,是多麼不屑掩飾的憤恨!
宣涼在對上她一雙杏眸中,那幾欲 滔天的怒意時,鳳眸一深。
手上的動作一頓。
希泠便重重的磕上了冷硬的宮門門檻。
“唔!‘
她一咬脣,溢出了一聲悶哼。 ”醒了?“
宣涼冷冷出聲詢問,卻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
希泠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回答他的意思:”氏淵呢?“
宣涼沉默了一下,才說:”他讓你在殷奚等他。“
希泠眼神中,有一種似是想相信,卻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意味。
宣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瞬間,就讀懂了這個女子,那熟悉的杏眸中,如此敏感的心緒變化。
但他就是明白了。
“你說的是真的?”希泠半信半疑說道。
宣涼負手而立,與她拉開了距離,逆着光用一種疏離的語氣,對她說:“信與不信,都在你自己。”
說罷,他轉身便離開了。
希泠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形影相弔,煢煢孑立。
而後,她在原地低下頭。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撩開衣袖,卻見那紅痕,果然不見了。
她終於像是累極了似的,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聲鈍響,她卻已經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重重的將她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緩緩亮起了魚肚白。
在地板上睡着了的希泠,迷濛的睜開了雙眼,她杏眸中劃過了一縷清明,一種堅定,緩慢的在她的眸中形成。
“小小。”
她低低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連多的一件衣裳都沒穿,依舊赤着腳,身形輕盈,便躍出了皇宮。
“皇上。”林世低低的出聲。
他望着身上沾染了露水,似乎在這裡站了一夜的宣涼,眸中無奈。
“嗯。”
“要不要臣找個人跟上希泠姑娘?”林世斟酌着用詞,道。
宣涼鳳眸幽深,似乎望向了很遠的地方。
最終搖了搖頭。
林世不知怎麼,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慶幸。
畢竟,現在的皇上,與現在的希泠姑娘,真的已經不適合有多的糾纏。
誰知,他卻慶幸太早。
“皇上!”他看着身形一動的宣涼,忽的叫出聲來。
宣涼邁步的步子一停,有些不悅的回望了他一眼,鳳眸冷意逼人。
林世深吸一口氣:“皇上,今日早朝,要商討冊封皇后之事,您……”
“早朝之前,朕會回來。”
宣涼嗓音冷厲,帶着一種莫名的陰鷙。
林世不敢多言。
便見他一身墨色,逐漸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
輕塵樓。
這地方,向來做得是晚上的生意,更何況,最近,這輕塵樓的老闆不知是抽風了還是怎的,時常不開門。
客人們怨聲載道,樓裡的姑娘們倒是樂的清閒。
“嘟嘟嘟。”
叩門聲,從輕塵樓少有人知道的後門傳來。
一女子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她打量着眼前赤腳的女子,見她容貌傾城,卻透出一股惶惑與無助,心下有些瞭然。
“姑娘是想投奔輕塵——”
“祁小小呢?”希泠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嘶啞的說道。
那女子黛眉微蹙,但因爲性子溫和依舊耐心道:“姑娘說的是誰?我可不知道。”
希泠凝眉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說:“告訴她,我是希泠。”
她話音剛落,那女子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她謹慎的四處看了一週:“希泠姑娘快請進。”
希泠來不及多想她的變化之大是爲何,便進了樓。
“小小現在銀元賭坊中,姑娘稍作休息,我這就請人去讓小小回來。”
她嗓音溫和,一切安排妥當,便有人拿了新的衣物,還有乾淨的洗澡水。
“姑娘先沐浴,換一身衣服。”那女子又妥帖道。
她什麼話都沒有多問,只是十分安靜的將一切東西都佈置好。
“希泠姑娘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希泠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緒放鬆了些許,眉目不禁有些柔和。
“多謝。”她不欲多說,但語氣甚是誠摯。
“哪裡的話,小小前幾日特意吩咐過,若是今日姑娘來了,逼得好好招待。”
希泠杏眸一凝:“她怎麼知道我要來/”
“那就要等小小回來,親自跟姑娘說了。告辭了。”
銀元賭坊。
今日,賭坊中的所有人,俱是白白送錢的。
只是因爲,賭坊中只有一場賭桌,莊家是,祁小小。
“買定離手!”
坐在上位的女子,嗓音清脆,眉目英姿勃-發,黛眉微微斜挑,是女子中少有的英氣與凌厲。
各種牌面,相互相擊的聲音,清脆的響起。
結果一出,衆人俱是一副‘又是如此’的表情。
卻沒見多少人怨聲載道。
“小小,今日可開心啊?”一個打扮一看就是權貴的公子哥,輕-佻的開口道。
“對啊,小小今日玩的可還開心?”
一話激起千層浪。
無數的附合聲,響起。
再一看,那賭桌周圍圍繞的,俱是權貴的年輕公子的模樣,錦袍做工上乘,最吸引人的便是每人身旁堆着的銀兩。
不言而喻的,都是甘之如飴的送錢給老闆的模樣。
祁小小勾脣,拿起一個小小的骰子,在自己的指尖把玩。
忽的,將那骰子,狠狠的立在了賭桌上。
她眸中有些陰鬱,細看,臉上俱是怨懟之色,似乎對什麼人有些埋怨。
那一溜兒的公子哥兒,俱是有些秉性的,見狀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只是半真半假的道:“誰讓你不高興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話音落下,俱是男子的爽朗,帶着一種天生的傲然的笑聲。
祁小小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看着四周圍繞着她的男子,驀地勾起了一抹笑,亦是放聲的笑起來。
是一種讓人不禁隨之心情雙開的笑聲,屬於女子,嗓音好聽,又多了幾分胸襟。
“再不高興,這碎花銀子到了手,也是高興了不是?”
她脣角笑容明豔,帶着一種囂張與狂妄。
——
最近更新,大概都在凌晨喲、
所以你們一醒,新的一章就會跟着你一起醒(一種詭異感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