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129】Vip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價的（二更）V
穎離像個幽靈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未央客棧。
“你不能進去。”還沒看到未央客棧的大門，便有人走上前來，攔住了他。
這一路都沒什麼人，明明熱鬧的百姓卻像是一瞬間就消失一樣，不像是被遣散。
穎離終於回神：“讓我去客棧。”
他的 樣子狼狽極了，雖有着出色的容貌，卻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祁小小留下來的人只認她和氏淵，此刻見他這般模樣更是沒有好臉色：“滾。”
穎離淺淡的容貌，驀地生出一股罕見的冰冷，其中的寒意，讓那個擋在他面前的漢字膽寒，臉色驀地難看至極，似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男人，會有這樣的一面。
“麻煩讓一讓。”穎離客氣的說，像是覺得自己方纔很是失禮一般。
那漢子怎會讓？
他嚥了咽口水，又朝前走了一步：“實在是不……”
話音戛然而止，穎離面前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凍起來。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在深秋，有一層霜緩緩的在那個男子的周身蔓延，甚至是睫毛都清晰可見的凝上了霜。
一口熱氣從那個男子口中呼出，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
穎離默默的繞過他：“得罪了。”
便又木然的走向了客棧的方向。他一出現在客棧門外，守在門前的幾個人的臉色就難看極了。
方纔去的人沒有回來，這陌生的男子卻出現了，發生了什麼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幾個人已經拿出了武器，剛邁出一步，便聽到身後淡淡的嗓音：“都退下。”
穎離站在門口的氏淵，嘴脣抿了抿才終於露出了表情：“她醒了嗎？”
“進來再說。”氏淵淡淡掃了他依舊古怪的擰着的手腕，轉身進了客棧。
穎離在那一干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客棧大門：“他沒事，在十步外的拐角處。”
說完，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將客棧門關上了，將門外愕然的守門人留在外面，面面相覷。
“本尊問你答。”氏淵終於在庭前停下了步子。
“好。”穎離默默的伸出那還帶着觸目驚心的沒有乾涸的血的手腕，狠狠的對另一隻手一用力。清晰可見的骨骼聲，刺耳的響起，而後他甩了甩手，目光如死水一般看着氏淵……
氏淵無視了在他眼前發生的一切：“希泠的封印，是不是跟她出生與雪山谷有關？”
“是。我少時初入雪山谷誤食赤色雪蓮，是七歲的她遇見我，讓我飲下了她的血救了我的命。”穎離毫無隱瞞，身子虛弱，說出的話輕的驚人，卻持續不斷漠然的開口，“我見她以雪蓮爲食，與雪狼做友，便帶她出了雪山谷，收做我的徒弟。知道七年後，我二十歲那一年卜卦的結果一出，我就知道她是這個世界的災難，她是不被期望的存在。但我那時心生憐憫，又是年少情輕狂，以爲自己能改變這個劫數，故而在她十四歲之時爲她封印了體內微弱的力量，讓她與普通的魅生小女孩無異，不過是天賦高了一點罷了。”
“爲了封印，你的身體損耗了多少？”氏淵的聲音，沒有起伏，只是冷靜的分析着。
穎離擡頭看了他一眼：“三分之一，逆天之行是天命家族的家主被傳授的秘書，我天賦異稟，故而較之其他人的二分之一，我的生命中有三次逆天而行的機會。”
氏淵沉默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靜靜的望着穎離，讓他的心逐漸下沉。
終於，穎離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嗓音顫抖，襯得他蒼白的臉色愈發的駭人：“你……是用的什麼辦法極其了泠兒最後一縷魂魄？”
這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逼問。
氏淵輕輕眨眼，眼睫漆黑倒顯得有幾分無辜：“逆天，用雪山谷的積澱的運勢，換了她最後一魂一魄回到殷奚。”
“你用的是雪山谷的運勢？！”穎離大駭。
“對。”氏淵漠然的肯定了，掃過他的神色，脣角冷笑，“否則你以爲斬魂劍的名字是叫的好聽的嗎？”
穎離像是沒聽到他說的是什麼，猛地後退一步：“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說完，死死的盯着氏淵：“你的代價呢？！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雪山谷是魅生的死人谷，怎麼可能被你借了運勢半點反應都沒有？！”
“這就是本尊要問你的，”氏淵神色沉着，卻少了淡漠，多了肅然，“有沒有一種可能，雪山谷會因運而生，出現了什麼不屬於六界內的生物？”
“你什麼意思？”穎離感覺自己從指尖開始發麻，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片未知的陰影裡。
氏淵見他神色有異，耐着性子解釋道：“給希泠醉生夢死的人，告訴她用自己的血救紫蘇的人，在未央大典以前出現在希泠房間裡的人……不，不該說是人，只是一股氣息，不屬於殷奚，不屬於魅生。但他卻能弄到赤色雪蓮，據本尊所知，沒有這樣的人。”
“你在懷疑什麼……”穎離沒辦法回答，只能提出問題。
“你的預言中的劫數，並沒有具體。你可曾想過，所謂劫數，從來都不是殷奚與魅生一觸即發的緊張關係，而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甚至已經是暗流涌動？”氏淵清冷的嗓音，平平的說出了這一種猜測，卻讓穎離如遭猛擊。
“我……”穎離驚悚的看着氏淵，紫眸裡卻像在死命的回憶什麼，他摒住了呼吸纔敢出聲說，他的聲音帶着試探，“君上，希泠離世後你可曾去過雪山谷？”
“不曾。”
“砰”的一聲，穎離如墜冰窟，渾身冰冷，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滿目震驚。
氏淵察覺有異，冷覷着他，沒有動手扶他的打算，卻也沒有追問。
果然，良久穎離纔出聲，他的聲音刺耳的如同指甲在玻璃上刮過一樣：“泠兒走後，我在雪山谷見過你……不，見過和你一模一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