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206】Vip是殷奚需要皇后?還是你需要希泠V
她脣角笑容明豔,帶着一種囂張與狂妄。
白皙的手,穿過了細碎的堆疊的碎花銀子,而後那些閃爍的銀子,便在她白嫩的掌心滑落,又重重的落在了賭桌上的銀子之上,發出了斷斷續續的清脆的聲音。
她話這樣說,但這動作做起來,卻有幾分“千金散盡還復來”的瀟灑之意。
那一溜兒的公子,此時心中有些瞭然,自是不會多做糾纏。
“天色不晚了,在下告辭了。”
祁小小也沒應合他們,只是一雙鮮妍的眼睛,好看的彎彎的,對着每一個離開的公子,含笑示意。
是一種,讓人不忍打擾的笑容。
一會兒,賭坊中便沒有多少人。
只有祁小小,和一些賭坊的下手。
“老闆,今日可還要開張。”一男子,面無表情的詢問,話音間卻有幾分恭敬。
“明日再開吧。”
“是。”
那男子看起來很是穩重,正欲離開,又聽祁小小在他身後說道:“自己看着拿些銀兩吧,你娘子的病怕是有些燒錢。”
“多謝。”那男子的道謝聲,十分的真切。
待他回身時,卻只見到了祁小小離開的背影。
誰能看的出,這樣一個衣着鮮妍,看不出什麼穩重的女子,竟然能不動聲色的將未央城的聲色娛樂,佔了大半?
祁小小樣子有些百無聊賴,剛出門,卻正好迎上了輕塵樓來的女子。
“小小。”
她心下一動:“是誰來了?”
那女子眸中閃過了一絲不忍:“是希泠姑娘。”
祁小小一愣,也不知自己的期待是什麼。
“她可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她幾乎沒有猶豫,邁步便走,臉上卻好歹多了些神色。
“她來的時候,是赤着腳的,又衣衫單薄。未央城的暗線說的是,她是從皇宮的方向來的。”
祁小小神色微凝,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腳步快了一些。
……
“希泠。”
祁小小朗聲喊了一句。
便一一舉推開了眼前的門。
一進去,便見希泠正對着她站着,看着自己。
祁小小一眼望去,只覺眸中有些澀意,但她對魅生的情況依舊有些不瞭解。
“跟我說說吧,怎麼了?”她揚起一抹笑。
走向了與曾經見過的希泠有些一些變化的女子,一手不容她猶豫的牽起了她的手。
意料中拒絕卻沒有,希泠的手竟然罕見的死死抓住了她的手。
祁小小心下一沉,一種隱隱的不安籠罩上了她。
她一言不發,神色是一種包容與寬慰。
希泠的手握的她有些疼,她的眼神卻愈發的溫和:“慢慢說,我們有很多時間。”
她說完。
希泠便靜靜的看着她,似乎在斟酌了用詞,而後,她嗓音是一種難耐的低啞與喑啞。
她說:“小小,你知不知道,親手把劍刺入別人的胸口,是什麼感覺?”
她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是一種可怖的平靜與麻木。
祁小小心中一緊,一種可怖的猜測,她卻拼命的抑制。
直到希泠近乎偏執的,死死的盯着自己,而後祁小小便看到她乾涸的杏眸中流露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東西。
她的脣瓣微微開闔,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只是化作了三個字:“我知道。”
“你……”祁小小手指一緊,試探猶疑道,“君上他……”
希泠望着她。點下了頭。
祁小小被這蓋棺定論的一個動作,弄得頓時怔在了原地,許久在沉默中她才猛地開口道:“希泠,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君上他死了嗎?”
她說完,卻讓希泠亦是一怔。
而後,她搖了搖頭。
“他說,讓我等他回來。”
“那你就等他便好,君上沒有那麼容易就死的,希泠,你明白嗎?”祁小小望着她,眸色是一種篤定。
希泠動了動脣,眸色掙扎卻擡眼望向她問道:“這不一樣的,小小。如果……”
她接着說了下去:“……如果出事的是風無痕,我如此跟你說,你會相信嗎?”
說完,她見祁小小臉色一變,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和的不合時宜。
希泠臉色有些不對勁,卻只能握了握祁小小的手,眸帶歉意,一種疲憊從她的眼睛裡偷出來:“對不起,風無痕他沒有受牽連。抱歉。”
祁小小抿了抿脣,強笑道:“管他死不死,反正他不來見我,跟死了也沒什麼分別。”
二人一時無話。
這沉默的寂靜中,希泠只能感覺到一種無力感。
有時候,你說你痛不欲生,你說你萬箭穿心,但說給別人聽,卻最多隻有幾句聊勝於無的寬慰,但別人永遠不知道,你說的萬箭穿心,你說的心上的傷口究竟潰爛到了何種程度。
“希泠。”
祁小小起身,俯視着她,明瞭的說:“不管怎麼樣,君上都不可能不見的。他說了會回來,就不會讓你白白等他。你不必相信我說的話,但你唯一需要相信的,只有君上。你說呢?”
她話音落下,沒有等希泠的回答。
因爲她知道,這種情景下,任何的答覆都是沒有意義的。
“你好好睡一覺吧,等你醒來,要不要回去皇宮,再說吧……”
祁小小有些頭痛,不太明白爲什麼希泠被宣涼帶走。
“皇宮?”希泠卻出聲了,似乎有些疑惑。
祁小小離開的腳步一頓:“你不是宣涼帶回來的嗎?”
希泠靜默了一下,纔看着她一字一頓的說:“是氏淵,讓宣涼把我帶走的。”
她說的話,讓祁小小一驚。
“君上……讓宣涼帶你來殷奚?”她依舊不可置信似的。
宣涼的心思,君上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就算魅生待不得了,殷奚也有的是地方讓希泠生活,怎麼就偏偏選擇了宣涼的皇宮?
“嗯。”希泠又垂下了頭,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眼睛,讓她看不出來半分情緒泄漏。
“君上的心思,與其讓我來猜,還不如由你去想。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你想好了就告訴我。”祁小小想了片刻,卻什麼話都沒有多說。
希泠沒有再回答她。
祁小小靜默了一下,便轉身離開,眉頭緊縮,似乎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她剛一腳邁出了門檻,就聽希泠在她身後說了一句:“小小,我不想回皇宮,我想待在你這裡。”
祁小小眨了眨眼睛,沒回頭卻嗓音卻故作輕鬆道:“我欠你一個條件,你既然開口,我自然會幫你到底。”
希泠自然是知道她這是故意寬慰她的話,心中感激,卻着實不想再多說什麼。
“多謝、”
她淡淡的說了一聲。
祁小小沒多做停留,轉身帶上了門,便離開了。
“除非裡面的人有吩咐,否則不許進去打擾。”
她對兩側的人吩咐道。
說罷,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推門,她眸色一厲,腳步輕緩的一頓,而後緩緩的進去後,才朝後瞥了一眼。
“皇上國事繁忙,怎麼有空大駕光臨這小小的輕塵樓?”
她說完,便關上了門。
甫一轉身,卻在房間的正中央,看見了一身玄衣的宣涼,一滴冷汗,倏忽從她的背脊滑落。
宣涼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厲害了?
忽的,她的視線敏銳的捕捉到了他鳳眸中的一抹異色,重瞳?!
祁小小眼眸危險的眯了眯,有些隱隱的防範便開口:“希泠不想回皇宮,皇上準備怎麼辦?話說,我還是比較傾向於叫您,王爺。”
宣涼鳳眸,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致死自顧自的說:“七日,最多七日。希泠便要回宮。”
“你想幹什麼?”祁小小心下一沉,一時有些不明白,卻隱隱的有些不安。
宣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如同施捨般的開口。
嗓音剛起,便讓祁小小如遭雷劈。
“轟隆!”
窗外,一聲雷響倏忽炸起!
一場來勢洶洶的秋雨,便摧枯拉朽的下了起來。
宣涼削薄的脣,嘴角帶着一抹狠厲與決絕
他說了什麼?
祁小小愣愣的想着。
“殷奚,需要一位皇后。”
男子的嗓音,帶着一種離羣孤狼的孤注一擲,往日還有些隱隱藏匿的狠決,大概是因爲九五之尊之位,讓他鋒芒畢露,如同一柄藏於劍鞘的冷鋒,長劍一出,那妖豔的冷刃刺傷人眼般的可怖!
“希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佈置溫馨的房間中,祁小小呢喃出聲,卻覺得如同一天之間,便入了寒冬。
宣涼僅僅留了一句話,她便覺得風雨欲來,擋也擋不住的悽惶。
……
希泠這一覺,睡了足足三日。
期間,只有祁小小擔心她怎麼還醒過來,進去看了她幾眼。
卻發現她仍舊呼吸平穩,依稀是熟睡的模樣。
便沒有打擾。
直到希泠自然的醒來,她睜開眼,只覺渾身昏沉,腦子裡如同成了一團漿糊。
窗外,是漆黑的子夜。
她木木的起身,赤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一頭墨發垂下,如同瀑布一般。
站了良久,身上開始打寒噤時,她才糯糯的如同想起什麼似的,忽的又倒在了牀上,杏眸卻因爲睡眠充足而瞪得老大。
她說:“氏淵,怎麼我睡了那麼久,你卻沒有來我的夢裡?”
祁小小也是半夜被驚醒的,她耳朵尖的很,聽到有細微的響聲,輕塵樓最近又沒有開門。
她心下一動,披了件兒衣裳,便朝着聲源處走去。
卻發現,那聲音,是悉悉索索的,從廚房傳來的。
她拿了一盞燭火,走向了廚房,幽微的月光從窗子中傾瀉而下,披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她的墨發如同發着瑩瑩的光。
“希泠?”她試探的問道。
“唔?”含糊的應答聲,是希泠的嗓音。
祁小小心中一鬆,便見希泠回頭,嘴角還有些饅頭的碎屑,杏眸卻帶着些笑盈盈的光。
很淺。
但在燭火照耀下,顯得很是細碎而不容忽視。
她笑了,是一種淡然,隱隱藏着一種執拗的笑容:“我睡太久了,有些餓,會下面嗎小小?”
祁小小無奈,卻難以抑制一時的欣喜。
她搓了搓手說:“去我房間裡等着吧,我弄好了給你端過去。”
希泠應了一聲,往日凜冽的眉眼,有一種奇異的溫順。
卻只是說了一句:“我等你的面哦。”
祁小小笑罵了一句:“趕緊去加件衣裳,小心着涼。”
……
沒過多久,待在祁小小房中的希泠,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粉色的衣襬一劃過,便是熱騰騰的麪條的蒸汽後,祁小小的嬌俏的臉,好像還糊了一點黑炭什麼的。
希泠默默的接過了那一碗麪,什麼都沒說,便靜靜的拿起筷子吃起來。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祁小小看着她埋頭吃麪,不禁對自己的廚藝信心大增。
“好吃嗎?難道以前他們說我做的東西難吃都是騙我的?”祁小小疑惑問道。
希泠動作一頓,將筷子遞給她:“你要不要嚐嚐?”
祁小小沒猶豫,也沒介意就着她的筷子,便弄了面到自己嘴裡,滿滿的一大筷子。
“噗!”
剛用舌頭一嚼,一股怪味難吃的很,就讓祁小小猛地噴了出來。
她漲紅了臉,滿是嬌俏的小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惡之色:“希泠,這麼難吃!你就不用給我面子硬逼着自己吃下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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