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089】Vip秘密，一個一個解開V
他嗓音詭譎而幽秘，不等她回答，又俯身逼視着她：“有希兒？沒有覺得，我告訴過你的名字都逐漸的出現在了你的生活中？嗯？”
希泠不動聲色遠離他，嗤笑道：“是又如何？難不成你要同穎離一樣，成了預言師？”
“呵，”暗尊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穎離，他哪裡配和本尊相提並論。”
“哦？”希泠試探道，“你對魅生的人如此熟悉，莫非你也是魅生的人？”
忽的，暗尊眉眼滲出了驚人的恨：“魅生！”
希泠見他神色駭然，不由得按下心中的驚訝，輕聲道：“如何？你看起來很恨魅生這個地方，可是我聽說殷奚百姓都認爲那是一個世外桃源，是一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淨土。”
她話音剛落，便見暗尊眉頭舒展，狹長眼睛微眯似是很贊同她的說法：“不錯，魅生的確是個好地方，不過本尊不屬於那個地方。”
“但你也不是殷奚的人。”希泠擰眉。
卻聽暗尊低低笑了：“希兒，你怎的記性如此差？你忘了本尊是屬於……”
“慢着！”希泠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支着額頭瞥了他一眼，“我說，你別在我面前本尊本尊的行嗎？”
一個宣涼的‘本王’已經夠她受了，誰知這個知她來歷的男子也如此無聊？
暗尊眼睫垂下，低低說：“莫非氏淵能用的詞我便不能用？”
“氏淵？”希泠重複，想起那日他給她的漫天煙花，不由得無奈道，“和他有何關係？況且我從未從他嘴中聽到‘本尊’二字。”
他聽罷，忽的擡眼看向希泠：“如此說來，你已經見過他了？”
希泠這才恍然大悟：“你方纔在試探我？！”
暗尊見她有些惱了，不禁風情萬種的瞥了她一眼：“你怎的現在才反應過來？我第一次見的希泠，對我的警戒性可是非常之高，爲何你現在卻如此不提防我？嗯？”
他最後一聲反問，語調悠揚，卻讓希泠心下一沉！
暗尊說的對，她竟然只是因爲他知道自己的來歷，只是因爲他爲了他領地奇異的黑白顛倒求她幫她，她便對他放鬆了警惕。
“是啊，”希泠順着他的話說，杏眸微眯，“看在我對你這麼信任的份上，來這所爲何事就不要吞吞吐吐了。”
暗尊也沒有拆穿她，低笑出聲後，一字一頓的說：“我只屬於那個黑白顛倒的地方，我生在那裡，長在那裡，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那慘白的天光，了無聲色，還有那句‘在你清醒時，將你背脊上的一層皮剝落下來，裹在一個燈籠上’從他口中念出時的詭譎，在她的腦海中飄忽不定。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反悔？”希泠皺眉。
“這第二次遇見你之前，我篤定你不會反悔，”暗尊華麗的嗓音忽的飄忽起來，“但遇見你之後，我就擔心你不會信守承諾。”
希泠冷嗤一聲：“你憑什麼以爲我會背信？”
“因爲，”暗尊拉長聲調，“氏淵。”
“荒謬！”他話音剛落，希泠便斷聲否定。
她杏眸冷冷的看着他，略微失望：“本以爲你知道我的來歷，便不會對我來那前世今生的一套，結果你又憑藉一個我剛剛認識的人的名字，來判斷我希泠。”
暗尊瞪大眼睛，平日妖孽的眸子倒有幾分無辜，說出去的話卻是：“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不要低估了氏淵對你的影響，希泠。”
她靜靜的聽着，驀地，氏淵那句‘每個人都比自己想象中的狠心’在她腦海裡 一閃而過。
暗尊神色不變，繼續說：“當年的你也是這樣，看起來雖是個好欺負的，卻對自己無比自信。結果，就是你那份自信，讓你死在了他的手裡。所以，我自然要好好提醒你，你還要留着你的命來救我的子民們。”
希泠聽罷，不怒反笑：“我也有事兒跟你說說，如何？”
他挑眉，笑意勾人：“願聞其詳。”
還像模像樣的微微頷首，專注的望着她。
“氏淵已經對我說過，他殺過我，”這回輪到希泠勾脣，她望着暗尊臉上難以掩飾的驚愕，漫不經心的用手敲着桌子，“而且，他跟我說的，比你告訴我的還多一點。”
說到這，她就停下了，並未繼續說下去。
暗尊一直似軟骨頭的身子坐直了，裹在絳紫色的衣衫中透出了幾分壓力：“然後呢？別吊我胃口啊。”
希泠一笑，置身事外的開口：“他跟我說，即便殺了我，也不曾騙過我。你呢？暗尊？”
他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他告訴你了，我的確沒想到，可是希泠，你似乎覺得很開心？只是因爲他不曾騙過你？當初你的命是隕在他的手中，你卻對這個事實不聞不問。”
“非也，”希泠杏眸微冷，卻笑盈盈，“我相信的事實，只有我親眼看到的，而不是別人告訴我的。你說我曾經死在氏淵手中，但他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況且！”
她揚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如你所說，我有這個自信，即便我不記得前世的所有，我希泠，也有那個自信，不會，也不屑用過去的事情來強加指責任何一個人！任何時候，不過是殞命之仇，又不是折辱之恨，我自有那個氣度讓往事如風！”
希泠聲聲句句字字，擲地有聲！
屋內沉寂，良久暗尊站起身來，卻什麼要說，只是滿是深意的看着她：“我知道了，希泠。我的世界等候你大駕光臨，告辭。”
希泠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他就消失在她眼前。
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希泠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後，便走到牀前，將手輕輕搭在紫蘇的腕上，見她依舊熟睡且身子無恙，微微鬆了口氣，搭在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便出了房門。
走廊上，還未走幾步，青衫衣袂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希泠擡頭，那如冷竹似的出塵容顏便倒映在她的杏眸中，深深的。
“希泠。”氏淵淡淡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好巧，”希泠未笑，眸子卻柔和了不少，“氏淵。”
他眸中一深，方纔心中的疑慮似是都被她這一聲‘氏淵’弄得消散如煙，卻並未表露出來，只是用那雙眸子專注的望着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聲音很好聽？”
希泠不禁小退一步，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似乎清朗如熙，又似乎晨露未晞，斂盡了一切風月，如靜水流深，一切情思都似無所遁形。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神色非常具有侵略性？”
氏淵好看的眉皺起來：“從無他人，只有你這樣問我。”
“每次你與我說話時，都似乎在碾壓我的思緒。”希泠半真半假的說道。
“包括昨天晚上嗎？”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並未絲毫曖-昧之意，如朔風淡而有力。
希泠杏眸訝異，卻搖了搖頭。
氏淵見她不言，也未多說什麼，卻依舊放心不下，方纔這裡明明有一種扭曲的力量出現，不禁正色道：“方纔這裡可有人出現？”
希泠從他的神色，推斷不出半分，不知怎的不想說出暗尊之事：“我方纔與丫鬟在房中，並未察覺異動，有什麼事嗎？”
“大抵是我想多了，”氏淵淡靜道，他無慾探究希泠，“沒事便好。”
希泠心中暗暗心驚，這附近並未有何異常，唯有暗尊算得上異數。但氏淵並不在附近，卻能感覺到，暗尊究竟有何不妥讓氏淵竟特意過來問她？
忽的，她手指一動，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她忘記問暗尊，她額頭上的那個紅蓮印如何在初次遇見他以後便不見了？
氏淵見她這個動作，心不由得空了一拍：“怎麼突然做這個動作？額上有何不舒服的嗎？”
“啊？”希泠垂下眼睫，謊話在脣邊卻無法吐出，忽的她的手腕被氏淵一手攥住。
她一驚，擡頭見是氏淵心中疑惑更甚。
若是宣涼對她做這個動作，她不會如此驚訝，但偏偏是瀟然如天人一般的氏淵竟會……
“跟我來。”他眉心一沉，比平常多了些急切。
希泠不禁跟上他的步子，卻沒什麼要問出聲，像是如此自然的，她這樣跟在他身後。
“我想確認一些東西，希泠，選擇權在你手裡。”
在一扇門前，氏淵停下來腳步轉身對她說。
希泠晃了晃手：“你這樣是允許我拒絕的意思嗎？”
氏淵的手，分明還緊緊將她的手腕握着。
他微微一笑，卻沒有解釋：“請。”
希泠挑眉，進了房間，隨之房門就在她身後關上了。
氏淵頎長的身影，逆光進來，陽光灑在他往常蕭瑟的青衫上，卻少了幾分寂寥，多了一分壓力。
希泠不禁放緩呼吸，卻聽他誘-哄似的說：“你若是現在想放棄，還來得及。”
“不！”希泠斬截的拒絕了，第一次如此主動看向氏淵，杏眸湛亮，“我身上的秘密，總要一個一個的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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