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空飛躍,只有高階武宗才能做到,而劍氣出體則要高階武宗甚至半步武皇才能做到,以淦曉澀的年紀,兩個月前連武士都還算不上,怎麼可能轉瞬間就成了武宗高階強者,這不得不讓人驚訝。
淦曉澀雙目空洞,目露殺機。
柳生一劍迅速將右手中的劍向前一劃,雙手握劍,後退了一步成左弓步,一劍如刀向上劈,欲要與空中劈來的斷劍對擊,手中劍剛剛劈出。
不料手中劍剛剛劈出,眼中一滯,數道劍氣透過斷劍出現在其眼眸之中,不斷放大,回劍格擋已然不可能。
“半步皇者,怎麼可能?”高階武宗與之就已差距太大,更何況是皇者透體而出的劍氣。
一個左側身,數道劍氣與之左肩擦身而過,還未來得及反應,空中的斷劍和靚影瞬息而至,那把看上去鏽跡斑斑的鏽劍直穿柳生一劍右手肱二頭肌。
淦曉澀雙眸烏黑,毫無情感,猶如殺神,將右手的劍向左一輪,原本插進柳生一劍肩膀的鏽劍切斷柳生一劍結實的血肉,拍向柳生一劍的脖子大動脈,鐺,啊……
柳生一劍也就是中階武宗,其劍雖快,但遇上劍氣縱橫的淦曉澀,只能被動挨打。
柳生一劍踉蹌左退十幾步,慘叫聲響起。
淦曉澀收劍而立,看着血水順着柳生一劍的右臂滴落,冷眼道 “柳生一劍,你也是柳家少有的不世天才,今天,我就暫且放你一馬,年關四族大比之日,我會取你頭顱祭祀我師兄”
柳生一劍左手緊捂自己右手受傷的傷口,勝負一念之間已出分曉,作爲遺忘村有名的天驕之一,越階挑戰,十九年來戰績無數,從未一敗。
從來只出一劍的柳生一劍被一個比自己小七八歲的女孩子逆伐,這個結果他無法接受,半響沒回過神來。
那數道縱橫交錯的劍氣,一直在他眼中閃爍,猶如不似人間該有的戰技,完美得毫無破綻。
他原本覺得,自己今天必死,不料那不屑的聲音響起,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你,你怎麼可能成爲半步皇者的,你”
“滾,你這種井底之蛙豈會懂天之大的道理?”淦曉澀看都沒看柳生一劍那惡狠狠的表情一眼,就像當初她祈求柳生一劍別殺自己的師兄一樣。
那時候的柳生一劍是多麼的不可一世,至始至終都沒有心軟過。
兩人的交手只是一瞬間就出了勝負,如不是淦曉澀另有打算,此刻的柳生一劍已死。
天初亮,聽到打鬥聲圍觀過來的人羣,只看到血流一地的柳生一劍和其脖子上被斷劍拍出的血印。
柳樹林深處,一道粉色裙和一個身穿麻布衣的短髮少年背影正在遠去。
“大哥,你不是說要來泡妹子的嗎?怎麼受這麼重的傷,快,快追”數個少年扒開人羣,扶起地上的柳生一劍。
“別,別去,她很強”柳生一劍捂着傷口。
一個高瘦的少年看了看正在遠去的那兩道背影道 “大哥,我們柳家人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了,他們是誰?”
柳生一劍搖了搖頭道“別去,你們打不過的,都是因果,淦氏原教,淦曉澀,就是當初楓葉谷的那個小女孩”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圍觀的人羣唏噓不已,一招敗老牌武宗強者,淦氏原教,這是要崛起了嗎?
淦曉澀之名從此響徹四街。
“小師姐,你怎麼不直接一劍穿了他”淦暮塵看着眼神慢慢恢復藍色的淦曉澀。
淦曉澀毫無表情的面孔不知道在想什麼,繼續走了十幾步後才道“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以後所有人都知道,別輕易動我們館的人,年關大比,我會以個人尋仇爲名,替淦汊師兄報仇”
淦暮塵聞言不由得背脊一陣發涼,這傢伙報復人的手段怎麼跟自己這麼像“師姐,那我們今天跑也跑了,接下來練什麼?”
淦曉澀好像依然沉侵在曾經某處,半響才道“我仔細分析過了,你的情況是記不住動作套路,那麼我們就來個熟能生巧,把那些招數硬塞進去”
“熟能生巧,怎麼練哦,我以前在淦家鎮曾經就這麼幹過,一個套路打了好幾百上千遍,最後還是沒記住,塞,塞是什麼意思?”淦暮塵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熟能生巧這辦法他曾經已用過。
不料淦曉澀卻說“一會,你就知道了,玄門道教有一種說法,以慢打快,以柔克剛,無招勝有招,好啦,就在這裡練吧”
淦暮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修魂強者無不追求極限速度,唯快不破,一片樹葉在擁有極限速度的情況下,可以擊落星辰,這以慢打快反其道而行,怎麼聽都覺得相當不現實。
“師弟,現在,我們從手搏開始,來吧”淦曉澀將自己的斷劍輕輕的放在地上,那樣子,像是怕摔碎一樣,小心翼翼,然後,轉身對着滿臉懷疑的淦暮塵伸出其依然還有些發黃的右手。
淦暮塵伸出自己白皙的右手,兩人手背相靠,一淡黃一白皙,對比分明。
以前在淦家鎮的時候,淦嘯奇也時常跟淦暮塵煉對打搏擊。
剛剛靠手,只見淦曉澀五指向外一挽,淦暮塵便與其擦肩而過,飛了出去,在淦暮塵與之錯身而過的時候,淦曉澀右腳向上一掃。
啊一聲慘叫。
草地上,淦暮塵被摔成了狗吃屎“師姐,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啊”
“狠嗎?練功得先學會捱打,現在不捱打,將來可能就是受傷,重傷,或者直接嗚呼,懂嗎,起來”淦曉澀擺着同樣的姿勢,稚氣還沒消盡的臉上顯得十分認真。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的淦暮塵來不及反應,再次遭遇一個橫掃千軍,向身後一仰,啊的一聲,後背着地,頓時眼冒金星。
“啊,師姐,疼”淦暮塵勉強坐起身來,右手摳着後輩喊疼,摔兩下後,細皮嫩肉的白皙皮肉已是一片浮紅。
淦暮塵話還未斷,淦曉澀一個立劈,瘦如干材的右腿從天而降。帶起地上的枯枝落葉,這哪裡是練習啊,這簡直就是仇殺,經過之前的幾次連環攻擊。淦暮塵一個翻滾,躲閃過這凌天一劈腿,這要是被劈中,肯定是皮開肉綻,還未等淦暮塵慶幸完畢,淦曉澀一個左腳向後擺腿,淦暮塵整個身體失去平衡,直立着向右側踉蹌數米,摔倒在地。
這哪裡還是練習啊,這與當初淦嘯奇假把式的玩推手相比,簡直就是玩虐待。
“還手,再不還手,你立馬殘廢,最佳的防守就是進攻,明白了嗎”淦暮塵剛剛摔倒,一隻腳便已經出現在其腰間,整個人頓時就變成了一個凹字,在地上拖了九米後才停了下來。
淦暮塵從地上爬起來,氣血上涌,差點沒法直起腰身,淦曉澀武士的時候力道就已經是百斤重,如今突破武師,其力量更是上一層樓,加上其超凡的戰力,現在每一拳一腳最少也是千斤重。
“疼死了,師姐,我不玩了,你你有病”疼痛讓淦暮塵打起退堂鼓。
這哪裡是訓練,這簡直是那人當出氣筒,故意傷害。
淦曉澀聞言,眉頭緊皺,嚴肅道 “立刻,馬上還手,否者,我直接讓你筋斷骨折爲止”
話未必,身先動,幾個直拳破空而至,看得出,就算沒出全力也是出了渾身七七八八的力度了。
稍微垂落低一點的柳枝被強大的拳風帶起,齊齊向淦暮塵,撲面的拳風猶如刺骨的鋼針,讓淦暮塵面部肌肉生疼。
淦暮塵看着密密麻麻的拳影,心一慌,啊的一聲,雙手護頭,任憑那些拳頭落在自己的手臂上,身軀直接被擊飛,豎着砸在右邊一顆大柳樹上。
力度太大,後背巨樹反彈,後背一陣疼痛,氣血翻涌,一口血噴了出來。
淦曉澀的聲音再次破空而至“還手”
透過雙手手臂的縫隙,淦暮塵看到,淦曉澀飛身而來,左腳彎曲,右腳凌空,朝自己劈來,雙腿之間白色內若隱若現的一片出現在淦暮塵的眼中,來不及欣賞那叉中美景,本能的向右一閃。
他知道,如果眼前的人想打他,任憑他怎麼逃也徒勞。
轟……
接着,嘎吱的一聲,身後如腰粗的柳樹響起了被重擊的聲音。
淦暮塵還沒站穩,淦曉澀原本彎曲着差點遮擋着山叉處美景的左腿前伸,正好給自己的胸口來個結結實實的頂,再次啊的一聲,如踢飛的球般摔了十丈,後面響起淦曉澀喊還手的聲音。
嘎吱,嘎吱,那顆腰身粗的柳樹在殘忍的力道下慢慢向右倒去。
淦暮塵被踢得有些頭昏眼花,正好看到飛身穿過傾倒柳樹紙條縫隙間向自己撲來的淦曉澀,那速度比柳樹倒下的速度要快上千百倍,一個右手直拳直取淦暮塵面門,這要是被擊中,肯定當場開花,直接毀容。
淦暮塵內心震撼,都說好不打臉的?愛美的他,疼痛顯得不在是那麼專心的疼“這傢伙,這傢伙瘋了嗎?啊”
看着轉瞬就到面前的直拳,迷迷糊糊中的淦暮塵一聲嘶吼,白皙的右手一拳向前砸了出去,碰,兩拳相撞,空間彷彿頓時起了無數火花,淦曉澀騰空後翻而起,向後連退了七步才穩住身影,繼而面無表情的再次向淦暮塵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