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的聲音雖然十分低微,可又怎能躲得過超凡入聖的家歸虛之耳,卻見家歸虛臉色發黑,眸中正燃燒着怪異的怒氣。
媳婦兒?
家歸虛雖然從未走出過家鄉酒樓,從小也是癡癡傻傻,但那都是因爲其體內靈魂使然。
如今二者合一,殘缺的靈魂已經補全,自然知道什麼是媳婦兒。
淦暮塵看了看家歸虛,臉上露出些許羞愧之色道“哦,別介意,我們萬花坡的人向來都是這麼風趣幽默的”
家歸虛看了看淦暮塵,面上露出淡淡的紅暈,她用千嬌百媚的面孔盯着淦暮塵道“哼,我一早就看出你心中有鬼,果不其然,還裝着滿臉的正人君子”
淦暮塵擺擺手道“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只是一個沒有經過排練的玩笑,就是爲讓大家樂樂嘿嘿……”
家歸虛瞄了淦暮塵一眼,雙眼之中,色慾已經赤露於表,卻顧着矜持道“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就沒見過你這樣有色心而無色膽的人”
淦暮塵被家歸虛盯得渾身直哆嗦道“好啦,男歡也好,女愛也罷,天都要塌了,還這麼樂觀”
陳嫂撇撇嘴道“哎,阿牧啊,你這麼說話陳嫂就不愛聽了哈,天塌算得了什麼,年輕人嘛,該愛的依然要愛,傳宗接代那纔是頭頂大事兒”
淦暮塵愕然,這都什麼人吶,腦袋瓜裡想的盡是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陳嫂走到家歸虛身邊,她握着家歸虛的雙手道“孩子別怕,有陳嫂給你作主,一定讓這小子對你負責到底,否則,打斷他的狗腿”
衆人聞言,皆紛紛點頭稱是,不少人還指責淦暮塵實在是不懂事,怎麼可以這樣辜負這麼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呢!
家歸虛倒也不矯情,十分禮貌的緊握陳嫂那因幹活不滿老繭的手道“陳嫂你人可真好,公私分明,不愧是萬花坡的主事人,真厲害”
陳嫂那是嘴巴里大打出的政權,萬花坡的男人那都是敢怒不敢言,平時哪裡能夠聽到這麼貼心的話。
聽到家歸虛這樣的褒獎之詞後,陳嫂整個人立刻就變得有些飄飄然了,簡直如干旱遇雨露,寂寞逢知己。
陳嫂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那雙大手猛然拍在家歸虛的左邊肩膀上大笑道“哈哈……是這樣的嗎?……還是你懂我,哎呀,我這人吧,就表面兇殘了點,其實我的心地可善良着嘿嘿……”
淦暮塵看到兩人越扯越遠,完全已經忘記了他的感受,於是只能打岔道“好啦陳嫂,阿醜人呢,還在修煉嗎?”
陳嫂轉身白了淦暮塵一眼,隨後豎起大拇指道“嘖嘖……小子有眼光,這媳婦那可真是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美若天仙吶”
陳嫂誇誇其談之後,這才轉身再次看向家歸虛道“不過,歸虛姑娘你得有心理準備,男人嘛,三妻四妾那正常不過的。況且,阿牧乃是我們萬花坡最有出氣的男孩子之一,所以喜歡他的女孩子可真不少喲。我們家的阿醜,那也是萬花城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哩”
家歸虛聞言皺了皺眉的看向淦暮塵道“阿醜?阿醜是誰啊?跟你什麼關係?”
淦暮塵一陣頭疼,好不容易將話題引開,這才被陳嫂說了兩句,又繞回去了。
淦暮塵道“阿醜啊,阿醜乃是這棟樓閣的主人,我的小老闆”
家歸虛瞪着眼道“什麼?小老闆?你是替他打工的嗎?”
淦暮塵嘴角抽了抽道“是啊,我剛來萬花城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還好有阿醜一家收留我,留我在鐵匠鋪打工,混了口飯吃”
家歸虛聞言,臉上半信半疑道“打工?收留。就你?你會給他們家打工?”
淦暮塵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麼個情況,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這事兒”
家歸虛沉默時許道“也就是說,你們兩個日久生情,便不像我這樣一見鍾情咯”
淦暮塵心中一陣苦惱,爲什麼萬花城的女孩子就這麼的讓人害怕呢?
就算要怎麼滴,也應該知羞謹語含蓄,不用這麼直接吧!
陳嫂接過話道“阿牧啊,你也真是的,徹夜未歸,害得阿醜白白擔心了一個夜晚”
陳嫂說着看了看家歸虛繼續道“不過,如今看來,阿醜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家歸虛緊握陳嫂的手道“陳嫂啊,聽你這麼一說,阿牧是不是經常跟女孩子鬼混啊?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啊三啊四啊五的啊”
陳嫂看了淦暮塵一眼道“這個倒是沒有,我們家阿牧那可是專一着哩,除了阿醜,那就是你啦”
一旁的淦暮塵光聽着,一句話也插不上。
家歸虛聞言點了點頭道“嗯,我不介意,你可真的要替我做主啊”
淦暮塵只能站在一旁,聽這兩個婆媳般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雖然難聽,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時許之後,淦暮塵才轉身看向大夥繼續道“家鄉酒樓呢是萬花城中唯一一座高聳入雲的大樓名字,而這位就是家鄉酒樓的千金大小姐,名字就叫家歸虛”
“哇,家鄉酒樓啊”
“真的是大有來頭啊”
“太了不起了”
“太厲害了”
“千金大小姐吶”
……
這回,不少人面色總算都露出已經清楚明白的面容,都紛紛點頭稱讚唏噓不已。
感覺憑藉淦暮塵這有聲有色的描述,已經明白家歸虛真的是大有來頭。
其實,在這些人的心中,腦袋瓜依舊滿頭霧水,根本就不明淦暮塵說的是什麼。
然而,總有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陳不貴看着大人們一個個都明白瞭然的樣子,心裡焦急着道“喂……阿牧,我怎麼越來越亂了呢?家鄉怎麼可能和酒樓扯到了一塊兒,家就是家啊,自然是必須歸的啊,怎麼變成歸須了呢!”
衆人聞言,一陣尷尬,其實他們心中所想,正和陳不貴差不多。
淦暮塵嘴角抽了抽道“呵呵……好啦,就這樣吧。反正呢,她就叫家歸虛,以後呢,就跟大家在一起了”
當然,這些人羣之中,聽不明白的自然只是極少數。
很快,便有人開始和家歸虛套近乎,希望有時間能到家鄉酒樓蹭飯混酒喝什麼的,很快就和從未見過世面的家歸虛混熟。
然而,在得知家鄉酒樓已經不復存在的時候,大夥又一陣唏噓惋惜遺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