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暮塵向房檐走去,準備通過房檐,看一看,小白還在下方酒樓門口沒有。
趴在房檐上,露出半個腦袋,任由西風徐來,吹散了他凌亂的髮絲,硬是看不到小白半根馬毛的影子。
沉默,倆女還以爲淦暮塵早就將小白接進了房間,這才撒手不管的,如兩人鬧夠沒看到小白,想想兩人一馬發飆的樣子,淦暮塵不由覺得一陣後怕。
小白只是不會說話,其智慧跟人類相比,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淦暮塵倒不怕它會迷路,也不怕它會被人宰了鈍馬肉。
這世上,除了淦曉澀這個另類,淦暮塵認識的人中,好像還真沒人能降得住它。
無聊至極。
淦暮塵乾脆走到五號房間的上方,這裡緊挨着五號房浴室的窗口,可以聽到下方依舊嘩嘩響着。
淦暮塵躺在房頂,面朝藍天,不斷數着天上的流雲過了幾朵。
幾個時辰後,太陽西斜,差點就睡着了,他睜開眼,細聽,下方洗澡時喯水的嘩嘩聲依舊。
淦暮塵一個鯉魚打挺,怒不可遏“××××的,洗的什麼澡,太陽都西去了,×××的還沒完沒了啦,既然你不給我好受,那麼你也別怪我了”
淦暮塵拿着手中鑰匙,晃盪了三下。
這幾天本來就沒休息好,一路躺在小白背上,恍惚着,迷迷糊糊,原本弄個好地方,就是爲了休息的。
此刻,他心中的耐性和火氣完全無法自控,猶如欲要噴射而出的憤怒火山口。
從樓頂上走到樓梯口八號門房前,正好遇上穿着白色睡衣,頭髮未乾,睡意盡消,精氣神十足的淦曉澀兩人。
看到兩人精神抖擻的樣子,淦暮塵就知道這兩人已經睡夠且還衝了個起牀的熱水澡。
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看到帶着熊貓眼,且精神萎靡到快要一蹶不振的淦暮塵時,也頗感意外。
淦暮君伸了個懶腰,白皙玉掌還在口中哈了哈氣,對着從隔壁八號房走過來的淦暮塵道“這一覺可是睡得真香吶,哥,你一個人跑樓頂幹什麼去了,咦,說,是不是偷吃好東西沒叫我們啊!”
淦曉澀站在其身旁,也是一陣狐疑,她對淦暮塵太瞭解。
將右手玉指放到桃色的下脣間,學着淦暮塵平時沉思的模樣分析道“ 以你哥,我師弟的性格,有好東西肯定第一時間分給你,繼而分給我,那他怎麼從樓頂上下來呢?而且這火氣,有點不對勁吶”
淦暮君聞言,撲哧一笑道“哈哈未來嫂子,你看吧,跟我同居了一下午,你不止這裡變大,這裡變翹了,這裡也變得靈光了哈嘻嘻……”
“你個死丫頭,你再敢調戲我,看不把你扒光光,你說過保密的”淦曉澀如被夜貓調走了內褲般,滿走廊追趕着鬼靈精的淦暮君。
“不說啦,不說啦,未來嫂子,我錯了,真的錯了,保密,絕對保密”淦暮君眼看就要被嚴刑拷打,一邊躲避,一邊求饒。
淦暮塵聞言回頭,不料匆匆一瞥,又及時回頭,手忙腳亂埋頭開門,還不時給甘九孃家無辜的門踹上幾腳。
聲音響徹樓下,不知情的,還以爲有人再拆樓。
兩女都穿着睡衣,失言中,你追我趕,完全忘記了淦暮塵的感受,飛跑中,寬大的睡衣還不時飛舞,留得那片青色的小草地,被那白色的小內內下若隱若現。
淦暮塵一邊開門,一邊細想,自己兄妹從小無父無母,自己男孩子到沒什麼,但是自己的妹妹不一樣,得找個時間得好好跟淦曉澀說說,讓她教教她。
可是一想到,淦曉澀也是白紙一張,懂得似乎還沒淦暮君多,不由頭大。
兩人聽到淦暮塵正在猛力的踢門,不由忘記兩人之間的追逐,轉身看向淦暮塵,這傢伙這是怎麼啦?這麼大的火?
“哥,你幹嘛啊?”淦暮君驚訝道。
“師弟,你火氣怎麼那麼大,怎麼啦”淦曉澀同樣,登圓了雙眼。
他們都知道,以淦暮塵的神力,想要推開那道門不過是揮手之間,但淦暮塵卻故意將門踢得那麼響亮,這很反常。
淦暮塵不言,連續踢了五號門十幾三下,才擼了擼手袖,將原本就插電門孔中的鑰匙向外一扭,哐當,五號門的大門被其打開。
淦暮塵走進房間門口,揮了揮手,像極試圖要趕走房間裡飄散的水蒸氣,然後,驚訝的聲音響起“媽藝,這門怎麼回事,這麼難開,家裡怎麼這多水蒸氣,誰搞的”
緊接着,臥室的門噹的一聲,是門被關上的聲音,淦暮塵爆起粗口道“誰?誰××在哪兒”
淦曉澀兩人聽到淦暮塵鬼吼似叫的聲音,趕了過來。
“哥,你發燒了吧,這哪裡來的水蒸氣啊,這不是挺好的嗎?”淦暮君看着乾燥舒適的客廳,兩邊的窗子開着,空氣格外清新,摸了摸淦暮塵的額頭道。
淦曉澀走進房間,鼻子在空中聞了聞,然後看着淦暮塵挑逗起來“我怎麼覺得這房間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呢?咦,師弟,沒想到你的體香這麼香呵呵……我喜歡……嘖嘖……”
淦暮塵越過兩人,向臥室走去“你們過來,這臥室裡有一個女人,真的,我不好意思,還是你們來吧,她走錯房間了,讓她走人,我一下午沒休息哩”
看着鬼頭鬼腦,若真有其事般的淦暮塵,臥室裡確實響起了沐浴噴頭噴水的聲音。
淦曉澀一步便到了臥室門口,以她如今的神識,搖了搖頭,打開了臥室房門。
然後,淦曉澀對淦暮塵做了個,你請進的手勢“師弟,你太杞人憂天了,這哪裡有人,這分明是你出門時忘記關水了,別開無聊的玩笑,好嗎?”
淦暮塵對淦曉澀這個說辭抱三百六十度的懷疑,他再次邁進了這個房間,看到了一切恢復如此初,唯浴室的門開着。
兩眉宇之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就是啊,哥,我們都知道,最近趕路,你累壞了,我們也累,但你也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嘛,一點都不好笑”隨後邁步進來的淦暮君板着臉,一副,你耍我們的表情。
淦暮塵無語,他不想解釋,也不會解釋,這還是他到遺忘村以來發生的第一件怪事,說了,別人肯定不信,還不如爛在心裡。
淦暮塵走道窗口,透過窗口,迎面吹來的風,傍晚,有些涼。
淦暮塵摸了摸那張搖椅,上面件白色長毛的大衣已不翼而飛。
他輕輕伸手摸了摸整齊乾淨的被褥,慢慢將手伸進被褥和牀單之間,溫熱的,有人睡過。
也就是說,對方是在自己進門的時候才跳窗走的。
淦暮塵再次來到勉強容納一人翻牆而過的窗前,仔細看了半天,毫無攀爬踩踏過的痕跡。
再看看下方,高達三丈的堡坎,加建在堡坎之上差不多十丈高的筆直牆壁,總共十三丈左右,除了樓層客房的窗子外,整堵牆毫無攀爬的可能,就算是飛檐走壁的武皇強者,定然也會留下攀牆的痕跡,就算是武聖甚至武神強者,他只要踏入這扇窗子,定然留下蛛絲馬跡。
問題是,現在,一切毫無痕跡,對方好使一隻鳥,飛進來,洗個澡,美上一覺,然後受到驚嚇,又飛走了。
而且,身形有限,大了還進不來。
淦暮塵走到浴室,浴室裡,刷牙用的三份刷子少了一份,一次性牙膏三支,也用了一隻。
看了一眼,用完的牙刷和牙膏都丟在浴室門背後的黃色垃圾桶裡。
洗澡巾,浴巾都用過了,而且,上面還留有女生獨有的香味。
淦暮塵回頭看了一眼淦曉澀,論身材,年紀,身手都跟淦曉澀十分吻合,但是淦暮君一隻陪在淦曉澀身邊,這種可能排除。
那麼,換言之,這個酒樓還存在一個年紀,身手,身材跟淦曉澀差不多的女生,並且,這個女生還來過這個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好像知道淦暮塵在樓頂上,所以故意將噴頭開着,用嘩嘩的水聲來麻痹淦暮塵,自己卻在這裡美美的睡了覺。
淦暮塵勘察完現場,確定自己神經並沒有錯亂,眼睛也沒有昏花,然後在心裡將那該死的賊××了幾句,轉身對兩女道“沒事就好了,走吧,去把小白接上來。”
“什麼?哥,你居然沒去接小白,那你在房頂上幹什麼?別告訴我,說你是在曬太陽”淦暮君聽後,眉宇舜黑,語言毫不客氣。
“就是啊,師弟,你過分了,小白可是一路奔波……”淦曉澀聽後也憤憤不平,卻被淦暮塵打斷了,淦暮塵早就意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啦,好啦,我一天沒休息,我都夠煩的了,有這精力還不快點去找小白去”淦暮塵不耐煩道,那聲音,好像是被誰偷看了他曬鳥一樣。
倆女知道淦暮塵今天有點奇怪,而且脾氣一改昔日對二人的寵愛,變得嚴厲無比。
淦暮君有些委屈的哼了一句,拉着淦曉澀向門外走去“走就走,哼”
淦暮塵回到客廳,一陣心煩意亂,忽然聽到外面淦暮君的聲音響起“小白,喔,好可憐,居然被關在了鐵門外,都怪我們啦,下次,再也不信我哥啦,一點都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