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人工,魚兒馬上振振有詞的給楊六郎洗腦:“六哥,咱這些豆腐乳可是費了我們不少功夫呢!單是種黃豆、磨豆做豆腐和最後用豆腐來做豆腐乳,可就費了我們不少功夫,別說我們還花錢置辦了一些調料、白紗布和陶罐子……”
魚兒這麼一說,楊六郎當下就覺得豆腐乳賣十文錢還有點太便宜了,不過他怕這玩意兒賣太貴反而把人都給嚇住了,於是最終他還是覺得魚兒定的十文錢合適,於是抱着罐子馬上就要按着魚兒定的價錢去賣,但腳才一邁開就被魚兒給拉扯住了……
魚兒邊上下打量整棟酒樓,邊說道:“六哥,我們別像那些經紀那樣立在一旁候着、等着有人買再上前,那樣兜售太被動了。”
“被動?”
說話間魚兒已把整棟酒樓給打探清楚了,只見她指着二樓對楊六郎說道:“六哥,你帶着豆腐乳上二樓去兜售,賣之前先尋些人多的桌子,每桌白送一塊豆腐乳、讓大家夥兒先嚐嚐鮮,嘗過了我們纔好賣不是?”
楊六郎一聽說每桌要白送一塊豆腐乳、當下就直接轉換成每桌白送了人家十文錢,不過楊六郎並不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魚兒的用意———若是不先讓人嚐個味兒,那大家夥兒對新鮮物事只會抱着觀望的態度,不大願意掏錢買新鮮物事。
因此楊六郎雖然心疼錢,但還是贊同的說了句:“阿妹的意思我曉得———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這白送的豆腐乳便是咱的誘餌,我就不信味道如此獨特的‘誘餌’還不能讓這些‘狼’上鉤!”
魚兒讓楊六郎先白送豆腐乳正是這個用意,這新品推出先免費送些給人試吃,可是二十一世紀各大商店屢試不爽的手段。一些被“免費”、“白送”等字眼吸引過來的客人,雖然初始並沒有購買的慾望,但嘗過後若是味道合適,大多也都會願意掏錢買自個兒親口嘗過的東西。
這些營銷方法沒什麼技術性、稍微有點頭腦的人一看就都明白了,因此魚兒輕輕鬆鬆就能把這套營銷方法給照搬過來,並把目光放遠、大膽的先白送一些豆腐乳,畢竟再新鮮的物事,也得讓古人們有機會親身體驗下、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的掏銀子。
於是魚兒和楊六郎立馬兵分兩路,一個快步往樓上去、一個繼續呆在樓下,魚兒尋了個視線寬闊的地方後,就開始觀察一些人多的桌子、打算先免費贈送豆腐乳。
這個酒樓的大堂還算大,前前後後擺了大約二十來張方桌,而眼下差不多午時左右、正值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因此放眼望去、二十多張方桌有一大半坐滿了客人,讓魚兒有了多一點的選擇。
這白送豆腐乳的桌子可不能隨意挑選,魚兒首先先挑那些一桌都坐滿人的桌子,其次還得看桌邊衆人衣着打扮,最終挑了一桌坐着的人都身穿着綾羅綢緞,腰戴玉佩、手拿紙扇……
這樣的人出手定是十分大方,於是魚兒暗暗選定目標後立馬湊到桌邊,笑容可掬的說道:“諸位客官,小妹自家醃製了一些味道獨特的下酒菜,還請賞臉品嚐。”
那幾位身着綾羅綢緞的客官雖然有錢,但酒桌上卻已擺滿各式各樣的下酒菜,因此並不想再點些什麼下酒菜,於是一位身穿青袍的年輕男子當下就揮了揮手,道:“小姑娘你還是上別處去兜售下酒菜吧,我們桌上的小菜已經夠多了,暫且不會再點了。”
魚兒聞言笑而不語,只飛快的夾了一塊豆腐乳放到桌上的小碟子裡,甜甜的請道:“諸位客官桌上小菜雖多,但小妹賣的下酒菜卻絕不會同它們重複,眼下先白送上一塊請諸位品嚐,諸位客官記得一點點的吃哦!”
魚兒說完便不再說別的推銷話語,當下就轉身去另外一桌客人身邊免費贈送豆腐乳,魚兒這白送的舉動果然引起了青袍男子那桌人的好奇心,加上魚兒的口氣那般大、當下便讓衆人把目光都聚集在那小小的一塊豆腐乳上。
衆人想着反正魚兒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送有毒的物事毒害他們,因此最先拿話打發魚兒的青袍客官,猶豫了下便帶着一絲好奇、舉起筷子夾了一口豆腐乳嚐鮮。
青袍男子一嚐鮮、發現竟是一種從來沒嘗過的味道,於是當下便招呼同桌好友也一起舉筷嚐嚐……
這一招呼,魚兒白送的那一塊小豆腐乳哪裡夠吃?
筷子慢的人只能用筷子尖沾點汁兒嚐個味兒!
於是當下就有沒嚐到的人、心被同伴的稱讚撩撥得癢癢的,於是他們馬上想到了剛剛來白送這吃食的小姑娘,東張西望尋到魚兒的身影后、馬上有位白衣男子扯開嗓門喊道:“小姑娘,你剛剛白送我們的那塊下酒菜,賣不?”
魚兒聞言心裡一喜,馬上笑容滿面的迎了過去、甜甜的應了一聲:“賣,當然賣了!”
白衣男子再問道:“你那下酒菜多少錢一份?”
魚兒伶俐的答道:“十文錢一份,每份六小塊,正好六六大順讓幾位客官圖個吉利兒!”
這能上酒樓吃酒的人大多家境不錯、也不缺那幾文錢,加上魚兒不但模樣兒生得粉雕玉琢、且小嘴兒還極會說好話兒,把一桌子的客官都哄得眉開眼笑,那位把魚兒喚來的白衣男子更是爽快的丟出一把銅板兒來:“這幾個銅板兒你看着夠買幾份、就給爺來幾份。”
“好的,請客官稍等。”
魚兒收下白衣男子的錢後,趕忙到掌櫃的那兒取了幾個小碟子,按着那位客官給的銅錢,夾了十八塊豆腐乳,分別夾到三個小碟子上後、還刻意的把它們壘成一個討喜的樣子,壘好了立馬給那白衣男子送去。
魚兒才把白衣男子點的豆腐乳送去,和他同桌的青袍男子就又扔了一把銅板兒給魚兒:“給爺打包幾份,爺帶回家去下酒。”
魚兒自是笑眯眯的把錢袖了,但她還沒來得及去替青袍男子打包豆腐乳,靈異個角落馬上就有人試吃後、覺得不過癮想要掏錢再買。
於是魚兒馬上就迎了過去,又做成一筆生意、袖了一把錢到袖子裡後,才馬不停蹄的去取盤子裝豆腐乳。魚兒趁着取盤子的功夫偷瞄了樓上的楊六郎一眼,發現楊六郎也正樂呵呵的忙着收錢和裝豆腐乳兒,一點都不比自己閒……
於是魚兒和楊六郎沒一會兒、就把今日挑來的豆腐乳都賣光了,那速度讓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等着看魚兒兄妹賠本的經紀驚得目瞪口呆,就連酒樓掌櫃的、都忍不住從櫃檯探出半個身子來瞧熱鬧。
店裡的幾個小二更是對魚兒和楊六郎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些經紀一天好幾個酒樓來回的跑,賣出去的下酒菜都沒魚兒和楊六郎在一個酒樓裡、半天不到的功夫賣得多!
魚兒和楊六郎把挑來的豆腐乳賣完了,數出十文錢給掌櫃的、再同掌櫃的道了聲謝,二人就樂滋滋的揣着一兜子沉甸甸的銅板兒、挑着空籮筐離開了酒樓。
這兩籮筐的豆腐乳換得銅板兒可不少,魚兒和楊六郎揣在身上覺得無比的沉重,若是揹着它們回到小岞村、準會累得只剩一口氣兒,因此一出酒樓魚兒就提議先去錢莊換錢,二人先把賣豆腐乳得來的所有銅錢都兌換成銀子,換完再揣着銀子往小岞村趕。
一出錢莊,楊六郎就迫不及待的邀功道:“魚兒,我在樓上一共賣了四罐子豆腐乳,得的銅錢剛剛正好換成二兩銀子。”
魚兒聞言一臉調皮的接上楊六郎的話:“那我可比六哥賣得多哦!我一共賣了六罐子豆腐乳,得來的銅錢剛剛在錢莊換了三兩銀子,足足比六哥多賺了一兩銀子呢!”
楊六郎一聽臉上頓時一片沮喪,很快就不服氣的嘟囔了句:“那是因爲阿妹你是女孩兒,模樣還生得十分討喜!若是我也是女孩兒,賣的一定不會比你少!”
楊六郎這比喻讓魚兒當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捧着肚子笑了老半天才喘着氣兒說道:“六哥,難不成爲了多賣些豆腐乳,你想打扮成小娘子?你同阿姐本就是雙生子,若真是打扮成小娘子也就是阿姐那樣兒,看着也很討人喜歡……”
楊六郎聽了魚兒的話後,竟真的蹙眉思慮起這個提議來,好像爲了多賣些豆腐乳出去、真的想女扮男裝般。而楊六郎那煞有介事的模樣,當下就惹得魚兒捂着肚子大笑了一番,看來這楊六郎還真是做小買賣做上癮了,只要能賺錢什麼法子都會認真考慮!
讓魚兒哭笑不得的是,這楊六郎煞有介事的想了一會兒後,竟一臉認真的問道:“阿妹,你說我打扮成小娘子,真的會是七娘那模樣兒嗎?七娘的模樣的確也生得蠻討喜人喜歡的……”
這下魚兒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再捂着肚子小聲的笑,而是叉着腰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腦海裡更是忍不住YY起楊六郎打扮成人妖的樣子,心想指不定楊六郎打扮成人妖、還能多吸引些客人來圍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