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中呂布!

呂布來地很快,短短兩日之間,他便率領着一萬飛熊軍從雒陽趕到了汜水關。

飛熊軍,是董卓從西涼軍中抽調精英所組成精銳鐵騎,軍中旗幟上繪有肋生雙翅的飛熊圖案,是董卓麾下真正的精銳。

飛熊軍總共編制爲五萬,分爲五個曲部,由最受董卓信任的五位心腹大將統領,分別爲呂布、李傕、郭汜、張濟和樊稠五人,除此之外,就連汜水關守將徐榮、西涼驍將華雄也沒有這個榮幸。

呂布花了兩天時間趕到汜水關,隨即將麾下一萬飛熊軍交予徐榮暫領,僅帶着幾名貼身護衛飛馬來到北營,以至於當陳驀看到呂布的時候,表情很是吃驚。

“傷地不輕啊!”

撩帥而入的呂布一眼就看到陳驀在幾名士卒的幫助下換包紮的布條,畢竟前幾日他在與張飛的單打獨鬥中受了不輕的傷,甚至略微傷到了氣門,使得陳驀不時感覺胸口氣悶難以喘息。

“溫侯?”坐在帳內榻邊陳驀下意識地擡起頭來,見到呂布吃了一驚,抱拳見禮。

“坐着吧,”呂布揮了揮手叫帳內幾名小卒退下,走到陳驀面前打量了一下他的傷勢,點頭說道,“不過是皮外之傷,休養幾日便會痊癒。”說着,他伸手拾起榻上素衣丟給陳驀,畢竟陳驀方纔正在包紮傷口,赤着上身,有傷文化。

隨意地打量了一眼陳驀所居住的小帳,呂布徑直走到帳角,拿起陳驀那柄崩了幾處刀刃的劍戟掂了掂,皺眉說道,“我原以爲有你與華雄那匹夫在汜水關,可以暫保汜水關無恙,卻沒想到短短几日之間……”說着,他伸手捏了捏崩口的刀刃,問道,“華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可是被孫堅斬了?”

陳驀那時正在穿衣,聞言搖頭說道,“不是,是關羽,孫文臺從始至終不曾出現!”

“……”呂布愕然地轉過頭來望着陳驀,一頭霧水地問道,“關羽?關羽何許人?華雄那匹夫雖說好高騖遠,但一身武藝也是西涼軍中佼佼之輩,尋常人不能近身,如何會輕易被他人所殺?”

“因爲關羽並非尋常人!”說着,陳驀便將戰場上關羽陣斬華雄的那一幕細細說與呂布,包括關羽那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命格之力,直聽地呂布臉上露出濃濃不解之色。

“穿過兵刃斬殺華雄……天下間竟有此事?”呂布皺了皺眉,在帳內多了幾步,忽然好似想到什麼,回頭問道,“你身上傷勢,亦是被那關羽所傷?”

“那倒不是,”陳驀搖了搖頭,說道,“傷我的人,是張飛,張翼德!”

呂布愣了愣,詫異問道,“那張飛又是何許人?”

見呂布對此絲毫不解,陳驀便簡單向他解釋了一下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之間的關係,並將自己那時與張飛交手的情況如實對呂布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呂布點了點頭,隨手將手中劍戟擱在一旁,沉聲說道,“能將你傷到這種地步,看來那什麼張飛也並非尋常人物……我原來還道他們當中只有一個孫堅還是個人物,如今看來,關東叛軍內是豪傑輩出啊!”說着,他轉過身來望向陳驀,問道,“那關羽、張飛,比你如何?”

陳驀苦笑一聲,帶着幾分心灰意冷說道,“如何能相提並論?若不是張翼德注重武德,不欲在我軍敗北之際趁人之危,恐怕我早死在沙場,這等人物,若能不遇到,還是遠遠避開的好……”

還沒說完,就聽呂布重哼一聲,呵斥道,“沒出息!不過是小小失利,便作如此女兒態,這豈是大丈夫所爲?倘若你當真因此折志,不需那張飛動手,呂某先殺了你!”

“……”

那一瞬間,陳驀沒來由地感到自己一陣心悸,因爲他很清楚地感覺到,在那零點幾秒的瞬間,呂布眼中所露出的殺意,那的確是切切實實的殺意,殺意之濃烈,令人心驚膽戰。

“是!”陳驀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抱拳而立,因爲他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呂布當初是爲何從董卓手中救下了他。

不知爲何,在足足望了幾眼陳驀後,呂布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即心平氣和地說道,“陳驀,你知道我爲何當時會救你麼?”

“這……”陳驀猶豫一下,如實說道,“因爲末將的本命是貪狼,能助將軍誅殺董卓……”

“說的不錯,但那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呂布拍了拍陳驀的肩膀,隨即壓低聲音說道,“或許董卓那廝也看出來了,但是不如本將軍看得真切,董卓遲早會爲自己當初不殺你而後悔莫及,因爲你和本將軍一樣,你天生就是一頭猛虎,而且是一頭不容易被掌握的猛虎,正所謂羣狼孤虎,你我即便是孤身一人,照樣能令天下人膽寒!”說着,呂布頓了頓,招呼陳驀在榻上坐下,回憶說道,“記得本將軍幼年在幷州牧馬時,曾險些爲一羣馬賊所害……呵,怨不得他人,只怪自己學藝不精,數年之後,本將軍以一人之力掃平幷州馬賊,致使強盜之流聽聞本將軍之名便聞風喪膽!本將軍之所以看重你,並非原因你的命格乃是貪狼,而是因爲你有一種其他凡夫俗子所沒有的才能,你能夠在不斷的戰鬥中迅速成長,想想半年前你行刺董卓之時,再想想如今?”

陳驀茫然地張了張嘴,確實,在這短短半年內,他確實成長了許多,但是他想不明白,呂布爲何會這樣語重心長地勸解他,想來想去,陳驀只得將原因歸諸於呂布需要自己一同擊殺董卓。

“對我等武人而言,謙虛是一件好事,但謙遜並不等於懦弱,妄自菲薄,不足取!你說那張飛敗你敗地輕鬆,但你可曾想過,你看破了他命格之力,對於我等武人而言,命格乃是存生之根本,一旦被他人看穿,便等於將自己頭顱懸掛於他人馬腹之上,何其兇險?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纔是,本將軍爲何如此忌憚董卓?無非是不知曉他最後一處命門所在;董卓爲何如此忌憚本將軍?無非也是因爲他並不清楚本將軍命格之力!今日你雖敗於那張飛,但這不過是一時失利,你還年幼,沉浸武道的時日那比他人,敗也在所難免,而且在本將軍看來,那一仗,輸的是那張飛,而不是你!你可明白?”

陳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胸中被張飛所擊敗的沮喪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見陳驀眼中沮喪之意盡退,呂布這才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營內視察,你且稍作歇息,一個時辰後,到帥營議事!”

“是!”陳驀抱了抱拳,目送呂布離開,當看到呂布正要邁出帳門時,他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抱拳問道,“溫侯,爲何要對末將說這些?”

呂布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陳驀,帶着幾分深意,淡淡說道,“誰知道呢!”說完,他大步邁出了帳外。

是啊,誰知道呢!

走出帳外的呂布心中感慨萬千,自雒陽接到徐榮的求援戰報,期間又聽說華雄、趙岑戰死,胡軫、陳驀重傷,他幾乎是日夜兼程趕到了汜水關,隨後又將麾下曲部隨手丟給徐榮,馬不停蹄趕往北營。

到了北營之後,呂布甚至沒有馬上去見營內大將李肅、以及重傷的胡軫,反而是來探望傷勢較爲輕微的陳驀,其中的原因,就連他自己也並不清楚。

呂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陳驀,酷似幼年的他,沉默寡言、看似溫順,但是骨子裡卻是如同猛虎般桀驁難馴。

走着走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呂布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陳驀的營帳,神色複雜地說道,“當真是養虎爲患吶!——初次交手便能看穿對手的命格之力,真是可怕!”

說着,呂布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朝營中帥帳走去,此刻的他,心情很是複雜。

“或許,我正在培養一名日後比董卓還要強勁的對手……”

初平元年十二月六日,因爲呂布率軍的趕到,汜水關與北營迎來了短暫的和平,關東聯軍不但撤退了威逼北營的兵馬,更全軍拔營後撤十里,可想而知,呂布對於關東諸侯的震懾力。

在天寒地凍的十二月上旬,呂布接過了北營了統帥權,將營內三萬餘西涼殘兵再行整編,提李肅、胡軫爲副將,提陳驀爲牙門將,並且全軍拔營進入汜水關防守。

退守汜水關,這一步有利有弊,說到好處,如今汜水關關內已有不下八萬兵馬,又兼汜水關關防堅固,又有天險作爲壁壘,即便關東聯軍猛攻,短時間內也無法拿下;但是說到壞處,無疑是兵馬活動的範圍大大減少,倘若關東聯軍在關下立營,步步緊逼,汜水關一方也只能被動防守,很少能有主動出擊的機會,畢竟活動範圍的減少,意味着軍中的斥候無法及時地獲得敵軍情報,意味着無法確實瞭解關東聯軍的一舉一動。

但是不管這麼說,進入汜水關後,陳驀那一顆懸了十餘日的心,總算是穩穩落了下來,畢竟在北營時,他即便在夜裡歇息時也是摟着佩劍,生怕關東軍趁夜襲營,當然了,這個習慣與他前一年的經歷也有所關係。

“呵呵,溫侯,李將軍,末將在此恭候多時了!”

剛進關門,汜水關守將徐榮便主動下來迎接呂布,按理說他身爲汜水關的主帥是不需屈身迎接呂布的,但從另一個角度說,呂布在董卓麾下確實有着無人能及的威信與震懾力。

“徐將軍禮重了,呂布不敢當!”呂布抱了抱拳,揮揮手叫李肅去領那三萬西涼殘兵陸續入關,隨即對徐榮說道,“胡將軍重傷不起,且勞煩徐將軍爲他準備一處住所……”

“應當的,應當的!”徐榮連連點頭,看得出來,雖然他眼眶深陷,肯定是有些日子沒有好好歇息,但是當他看到呂布時,心情顯然是比之前要舒心地多,畢竟呂布是董卓麾下第一悍將,那可遠不是華雄能夠相提並論的。

“陳校尉!”徐榮也看到了呂布身旁的陳驀,見他沒有置甲,胸口纏着白布裹上,似乎很是內疚,一臉歉意說道,“那一日聽聞陳校尉差人來報,請求援軍,徐某當即點了五千精銳趕去相助,卻不想中途被袁紹等輩伏擊,故而退回汜水關,還望陳校尉見諒!”

身爲汜水關主帥,徐榮說的十分客氣,一來是他與陳驀關係不錯;二來確實是因爲他的調令從而導致陳驀身受重傷,爲此他於心難安;至於三嘛,或許是想借陳驀拉近他與呂布之間的關係,畢竟陳驀是呂布的副將,而呂布爲人又極爲桀驁,有多時候表現地客氣但其實並不代表什麼。

“徐將軍言重了,末將之所以受傷,無非是學藝不精,如何會心怨將軍?”陳驀正說着,便聽走在前面的呂布回頭過來,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客套話留着日後再說……徐將軍,本將軍想與你商議一下應對之策,且不知何處商議!”

“哦哦,”徐榮這才醒悟過來,擡手說道,“當日溫侯來時急切,徐榮不曾爲溫侯接風,昨日得聞溫侯今日舉北營兵馬歸來汜水關,徐榮已命人粗備一些酒水,還望溫侯莫要嫌棄,請!”

“唔!”呂布點了點頭。

“陳校尉請!”

“不敢不敢,徐將軍請!”

一番客氣之後,徐榮領着呂布、陳驀來到了關內官邸,沒過多久李肅亦登上關樓來,徐榮便使喚幾名小卒奉上酒水,款待呂布、李肅、陳驀三人。

期間,那些小卒見陳驀區區一個校尉卻與那三位將軍一同用飯感到十分詫異,畢竟漢時等級觀念相當森嚴,按理說陳驀只是奮威校尉、領牙門將職務,確實沒有資格與呂布、徐榮等大將一同用飯,但誰叫他是呂布的副將呢,誰叫他與這三位將軍關係不淺呢。

淺酌數盞,呂布一面飲酒,一面問起關東聯軍情況,徐榮一一作爲解答,有些不甚明瞭的地方,便由李肅、陳驀補充,如此大約半個時辰,呂布總算是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而對於華雄之事,徐榮也做出瞭解釋。

“叛軍二十餘萬,數倍於我汜水關,徐榮再三相勸華將軍死守汜水關,莫要輕出,只可惜……唉,可惜了華將軍一員猛將!”

話音未落,就見呂布輕哼一聲,淡淡說道,“華雄匹夫,有勇無謀,死便死耳,何惜之有?”一句話唬地徐榮面露驚愕之色。

陳驀倒是不意外,畢竟他很清楚呂布在雒陽時便非常厭惡華雄,就算華雄還活着,或許呂布也會藉着出師不利罪名將其處斬祭旗。

而李肅顯然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物,見呂布的副將陳驀悶頭吃喝一聲不吭,又回想起前些日子的種種,當即開始數落華雄罪狀,在爲徐榮開罪的同時博得呂布歡心。

可憐華雄一員猛將,被李肅數落成不尊將令、貪功冒進、致使遭受大敗、損兵折將的罪魁禍首。

不過說實話,華雄確實是難辭其咎。

隨便擬了一份戰報送到雒陽去糊弄董卓,呂布着手開始處理關東聯軍的事宜,畢竟關東大軍一日不退,他與陳驀便一日不能回雒陽,汜水關寒苦倒是其次,關鍵在於呂布不想給董卓任何輕鬆的時間,當然了,如果能借此鍛鍊一下陳驀,呂布顯然也是十分樂意的。

雖說是呂布要比華雄尊重徐榮,但是在出戰事宜方面,呂布也顯得有些剛愎自用,他並沒有採用徐榮的建議,因爲比起徐榮、李肅、陳驀的述說,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爲此,他要出關去見識一下關東軍的軍容,順便會一會陳驀口中的關羽、張飛。

徐榮本欲勸說,但是回頭一想,見呂布只打算帶數千兵馬出關,也就應了下來,畢竟呂布選擇的戰場就在汜水關下、諸侯聯軍大營之外,即便有什麼閃失,他徐榮也能當即出關援助,再說了,呂布可是董卓麾下第一悍將!

時間選擇在十二月十六日,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不是爲了別的,而是因爲在那一天,陳驀身上的傷勢基本痊癒。

那一日,寒風陣陣,呂布提三千飛熊軍並諸多麾下曲部將軍爲中軍,叫陳驀領兩千三河騎兵爲側翼作爲掩護,又着李肅率四千步兵在後掠陣,擺在陣勢浩浩蕩蕩朝着關東聯軍大營而去,而徐榮則在汜水關登高眺望戰況,一旦有稍許差池,便率軍出關相助。

而關東聯軍一方,袁紹等人也應戰而來,麾下兵馬比之呂布何止多了數倍,除袁紹之外,還有河內太守王匡、東郡太守喬瑁、濟北相鮑信、山陽太守袁遺、上黨太守張揚、徐州刺史陶謙等人,又叫孫融、曹操兩人引軍救應各部,粗粗一算,竟然有七八萬兵馬。

以近十萬兵馬去迎戰區區不到一萬的西涼軍,不難想象這些諸侯對於呂布的忌憚。

雙方人馬在相距兩箭之地擺開陣型,那滯重壓抑的氣氛,就連上過幾次戰場的陳驀也感到呼吸不暢。

感受着雙方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陳驀不由想到了長社城下的那一場慘烈戰鬥……

就在陳驀思緒恍惚之際,他忽然感覺有人好似在輕輕推自己,下意識轉過頭,見自己副將王思咳嗽一聲,隱晦地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將軍,溫侯召將軍過去說話!”言語間,透露着諸多羨慕與自豪。

“唔?”陳驀愣了愣,轉頭望向呂布,見他正惡狠狠地盯着自己,尷尬一笑,一勒馬繮來到呂布身旁。

“沙場分神,武人大忌,你可是要找死?!”呂布低聲呵斥一句,隨即微微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待會,你曲部三河騎兵便跟隨我飛熊精騎一同進退,我會派我麾下將官郝萌前去指揮,至於你,就跟隨在本將軍身旁!”

對於呂布臨陣免除了自己軍職,陳驀很不理解,但是回頭一想,他便頓時明白了過來,呂布,多半是要借沙場廝殺向自己傳授一些平日無法傳授的東西。

“諾!”

陳驀抱拳應命,心情隱隱有些激動亢奮,因爲他從未見呂布展示過自己的實力,即便是兩人切磋的時候。

對於董卓、關羽、張飛等人的強大,陳驀好歹有個頭緒,但是對於呂布,陳驀一無所知,他只知道,即便自己使盡全力,也無法迫使呂布認真,更別說動用命格之力,即便陳驀從董卓口中得知呂布的命格是上古兇獸【窮奇】。

“擂鼓!”輕喝一聲,呂布徐徐來到陣前搦戰,只見他頭戴紫金冠、身披連環鎧,體掛百花袍,手提方天畫戟,坐跨嘶風赤兔,揚手一指關東諸侯,雖然從始至終不曾說話,但卻更顯出非凡氣勢。

面對着呂布的挑釁,關東聯軍出現了小小的騷亂,足足半響時間不見有人出戰。

終於,也不知過了多久,關東聯軍有一員將領提槍出戰,乃是上黨太守張揚部將穆順。

“來!”呂布倒提畫戟,對着穆順勾了勾手指。

雖然言語間沒有任何挑釁、奚落,但是在關東諸侯眼中,呂布顯然要比華雄更加張狂。

不出意外,穆順被激怒了,從很遠處便開始衝刺,手中長槍舞地飛快,反觀呂布,卻見他仍然保持着單手倒提畫戟的姿勢,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越來越近的敵將。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但是呂布的膽大顯然是出乎了陳驀的意料,即便那穆順已近在咫尺,呂布依然沒有任何行動,那時,就連陳驀也隱隱爲呂布捏一把汗。

“狂徒受死!”

穆順大吼着提槍刺向呂布,那時候,他的槍尖已經險險觸及呂布面門,但結果是,他手中的槍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了,因爲呂布的畫戟比他更快。

那一戟,陳驀看地清清楚楚,呂布彷彿是洞察了穆順的行動,很輕易、很輕鬆地一挑畫戟,在穆準脖子處劃了一道,伴隨着飛濺的鮮血,一顆頭顱被挑上半空,待落下時,被呂布一手拎住。

回頭再看穆順,卻見那無頭的屍體仍然還保持着提槍的姿勢從呂布身旁掠過,隨即撲通落下馬背。

望着不遠處那匹戰馬低下頭舔着自己那毫無生息的主人,陳驀驚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呂布的每一個動作他都看地十分清楚,正因爲他看得十分清楚,以至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因爲出手動作快?不是,呂布的動作並不是很快,至少要比陳驀還要慢上一些。

既然如此,爲何能如此輕易地斬殺穆順?

陳驀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說那便是呂布的命格之力,陳驀或許還能理解,但是憑藉着氣息的感應,他發現呂布根本就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命格之力。

是廝殺多年的經驗?

還是作爲武將的直覺?

想到這裡,陳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不僅是因爲呂布方纔那精彩的一瞬間,更爲他刀刃懸頭卻面不改色的從容。

陳驀甚至在那一瞬間從呂布的眼神中看到了輕蔑,這是何等的自信?

要知道穆順即便不是萬人敵,但至少是上黨太守張揚麾下拿得出手的驍勇之將,但即便如此,穆順還是死了,非但沒有傷到呂布毫髮,甚至連迫使呂布移動跨下赤兔馬也辦不到。

兩者間的距離相差太遠了。

“撲通!”

呂布將提在手上的頭顱隨手丟在地上,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它一眼,隨即,他左手倒提着畫戟,右手徐徐擡起,對着關東諸侯並近十萬聯軍兵馬,再一次勾了勾手指。

整個戰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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