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鯤用眼睛翻了翻天師:“確實,我和宋哥早就發現了谷口這裡寸草不生,但發現並不等同於就知道原因,不瞞你說,從吃早飯到現在,我一直在思索着這個問題……”
聽劉鯤這麼一說,衆人於是站在原地衆說紛紜,只不過說來說去卻是沒有人說到點子上,十幾二十分鐘過去,依舊沒能弄明白谷口這裡究竟是爲什麼寸草不生。
“劉鯤,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宋黑子靠近劉鯤,指着剛剛落在前方谷口裡的兩隻鳥:“這兩隻鳥也在那裡蹦躂了一會兒,看樣子並沒有什麼不適,我在想,是不是咱們太過警惕了?”
那是兩隻不知道種類,以前在盧山之外也從來沒有見過的鳥,劉鯤也早已注意到了。
他蹙眉思索,卻是沒答覆宋黑子的話。
烈日當頭,四周又是寸草不生,沒有遮蔽陽光的地方,腳下山石果露,反射着熾烈的太陽光,人站在空地上,恍若是曬臘肉一般,很快衆人就汗流浹背。
阿鬼性子急,嚷嚷道:“特麼那麼多的險阻都過來了,偏偏這兒什麼沒有卻是被嚇住了!我特麼的就不信那個邪,這朗朗乾坤的,還能有什麼貓膩?再在這兒站下去,明明沒事兒也要被曬死了!我看你們就是膽小!走!泰山和楔子你倆打頭陣,所有人跟上!”
嘴裡話說着,順手推了一下面前的泰山。
泰山一向唯阿鬼馬首是瞻,當下也不說話,邁了步子就朝着谷內進發。
阿鬼嘴裡雖是氣勢很大的嚷嚷,但事實上他卻腳下放慢步子,拉着雲霓走在了最後。
眼見得阿鬼那邊幾人已經走進了那片寸草不生之地,劉鯤等人倒是也不好再拖延,於是邁了步子向前走去。
很快,衆人越過了那片不毛之地,站立在峽谷口處。
“咦,快看,這邊山岩上刻有字兒!”
走在最前面的泰山看着右手邊的那塊兒峭壁,峭壁正對着衆人的那一面上果然刻有幾個鮮紅的大字兒。
說“鮮紅”也只是臆想,事實上那些雕刻的大字兒上只是有點點滴滴斑駁的紅色,歷經千年歲月,原有的“鮮紅”早已不復存在,只是根據那些點滴的紅色能判斷出它原本的顏色。
“這應該是‘魔谷’倆字兒吧?”泰山靠近那面峭壁,將能看清楚的兩個字兒讀了出來:“還有三個字兒看不出來是什麼,應該是XXX魔谷。”
“這兒不是叫做恐怖魔谷的嘛?如果這雕刻的是此谷的名稱,那麼‘魔谷’兩字兒前應該只有兩個字兒纔是,怎麼會是有三個字兒看不清楚呢?”
緊跟在泰山身後的是尚老二,他摸了摸光光的腦門兒說道。
“這個還不簡單?”小河南的河南口音響起:“咱們叫它恐怖魔谷,但實際上在一千年以前,雕刻這些字兒的時候,它並不叫做恐怖魔谷,而是一個三個字兒的名字!”
小河南在阿鬼那些人中面相看上去最精明,他說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阿鬼有些不耐煩:“瑪的,研究它叫什麼名字有鳥用?管它是什麼谷,咱們只要進去,完成九叔交給的任務就成!我可告訴你們,這次只
要能完成九叔交待的任務,回到河西市我保你們個個……”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右邊的楔子打斷:“快來看,這面山巖上也有字兒!但這字兒我可是不認識!”
衆人的眼光立馬隨着他的聲音看向右邊的峭壁,果然見到那面峭壁上也有雕刻的痕跡。
“這應該是……”天師靠了過去:“進谷者死,速速離開!這八個大字兒!”
和沙紅一樣,天師精通前秦的小篆文,故而讀出了那八個雕刻在山岩上的大字兒。
“奇怪了,都是雕刻在山岩上的字兒,爲什麼我這邊的前三個字兒就看不清楚,可楔子那邊的八個大字兒都還那麼清楚呢?”
泰山嘟囔道。
“別特麼管它是看的清的字兒還是看不清的字兒,咱們來不是認字兒的,走,繼續前行!”
阿鬼在後面嚷嚷了一聲,衆人於是從巖壁前離開,準備繼續向着谷內進發。
“進谷者死,這應該不是虛言,我懷疑這谷內一定有什麼機關!”
天師嘆出一口氣,繼而輕聲道:“唉……連當年九叔的祖先都未能知曉恐怖魔谷內的機關,只是繪製了通往恐怖魔谷的‘通關圖’,由此可見,這谷內應該是十分機密的……但願咱們能平平安安吧!”
也就是這說話的當兒,衆人走近了谷內。
劉鯤放眼望去,整個谷內極其寬廣幽深,但詭異的是谷內上百米範圍內,依舊是寸草不生。而且明明剛剛在谷外的時候天氣晴朗。能見度頗高,但現在處身在谷內,卻分明感到天色暗了下來,就好像是天空中有一層陰翳遮擋住了陽光一般。
衆人皆是第一次進入傳說中的恐怖魔谷,此刻的心情無一例外,有着百般好奇和千般謹慎,和劉鯤一樣,站在那裡極目遠眺。
突然,一聲怪異的動物吼叫聲從谷內深處傳了出來。那聲音低沉恍若是打雷一般,震的人耳膜嗡嗡直響。
最關鍵的是衆人誰都沒有聽過這種叫聲,一時間面面相覷!
“操傢伙!臥槽!我倒是要看看,這谷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能抵得住現代化的武器進攻!”
阿鬼叫了一聲,已經拔出了槍套中的手槍拿在手中。
於是,他的那些手下紛紛效仿,長槍短槍都握在了手中。
或許是受了他們的感染,劉鯤這邊,衆人也都將手槍從腋下的槍套中拔了出來。
“砰!”也不知道是爲了壯膽還是爲了虛張聲勢,阿鬼衝着天空開了一槍,隨即嘴裡蹦出一個字兒:“走!”
衆人剛剛邁步才走出十幾米,劉鯤就覺得一股陰涼撲面而來,那是一種直接能浸入到骨髓裡的陰涼。
“宋哥,你有沒有感覺到很涼?”
劉鯤衝着宋黑子道。
宋黑子點頭,順手從隨身的黑皮包裡拿出探陰盤,正要雙手端了去探,卻突然一陣微風從谷內吹出。
那風很柔,吹在身上就像是有人在你身邊輕輕對着你的皮膚吹了一口氣一般。
只不過,它卻帶着一股異香。
“汪汪汪!汪汪汪!”
撒歡跑在前面
的大頭和狐仙突然一起叫了起來,很快,這兩個畜生就掉頭夾着尾巴跑了回來!
“咦?奇怪了!難道……”那七盯着跑到面前的兩隻狗:“它們沒道理夾着尾巴跑回來呀,通常這種情況是它們預感到了極大的危險纔會做出的動作。”
一邊說,他一邊擡頭向着谷內方向望去,突然,他叫了起來:“你們看,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劉鯤就在他身邊,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目力所能及的最遠處,空氣忽然變得餛鈍起來,陰霾一般的霧氣中懸着的一個個輪廓微顯模糊的赤色圓球,小者如乒乓,大者如車輪。
那些圓球在動,忽上忽下飄忽不定,忽而有圓球從半天墜下,突然迸裂,漸漸散開,色彩絢爛,五色遍野,似彩虹似雲霞。
“海,海市蜃樓吧?”
阿鬼那邊,泰山也發現了那些恍若是在幻境中才有的赤色圓球以及圓球綻開後的五彩絢爛,不由驚叫道。
“海市蜃樓只有在沙漠中或者是海中才有,這深山幽谷中怎麼可能出現?泰山你特麼的不懂就別瞎嗶嗶!”
楔子呵斥着泰山,他的臉上一臉緊張。
就算是以他富足的倒鬥經驗,卻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奇異的景觀。
但所有人都能預感到,那些正在漸漸靠近的赤色圓球絕非常物,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劉鯤繃着臉,突然大叫一聲:“那些飄過來的赤色圓球應該是瘴母!快,大家快戴上防毒面具!沙紅,沙紅,把咱們從日軍秘密基地裡帶來的防毒面具拿出來!快呀,再晚了會死人的!”
這一嗓子吼的聲音撞在了兩旁的崖壁上嗡嗡作響,衆人有半秒鐘的愣怔,隨後便一窩蜂的奔向各自馱着包裹的馬匹。
沒有人懷疑劉鯤吼出的那句話是否正確,憑着人對死亡的恐懼,衆人本能的全都找出攜帶的防毒面具戴在了臉上。
直到此時,那七和宋黑子等人才暗自有些佩服劉鯤的“高瞻遠矚”,如果不是他主張在日本人的秘密研究基地裡拿了那些防毒面具,這下可真是應了谷口刻着的那句話——進谷者死了。
阿鬼那邊,因爲有楔子這個倒鬥專家的緣故,在防備設施裡也帶了防毒面具,一時間衆人戴上,一個個盯着那已經飄近了的彩色瘴母。
“劉鯤,瘴母是怎麼回事兒?”
天師主動靠近劉鯤,因爲帶着防毒面具的緣故,他的話聽起來甕聲甕氣。
不單單是他有這個疑問,事實上,此時所有人都有這個疑問。
“我聽說過瘴氣,但這瘴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黑狼緊緊跟在天師身後,衝着劉鯤道。
他就像是天師的保鏢,這幾天來,劉鯤早已發現,他和天師幾乎是寸步不離。
“瘴母,它的實質也是瘴氣,不過卻要比普通的瘴氣厲害的多,毒性大的多!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秦村的人就是被蟄谷內飄出去的瘴母給感染而死!”
劉鯤雙眼緊緊盯着飄過來的瘴母:“怪不得谷口內外寸草不生呢,想來,就是這瘴母作怪了,那些植物都被它給毒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