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場惡戰,然後又因軍務纏身的安期鶴,在這天入夜之後,親口吃到了自家小媳婦做的豆腐。全身的疲憊彷彿被這柔嫩的豆腐所安撫,四肢百骸都舒坦了起來。
“這是豆腐鯽魚湯,豆腐自然是我的秘製豆腐啦,鯽魚是那伙伕給我的,說離着不遠有條河,平日裡也能撈到不少魚。”
安期鶴吃得開心,也點了點頭:“確實,平日裡吃魚也不少,可那怎麼比得上我家豆兒親手做的呢?”
苗豆兒喜滋滋地坐在安期鶴身旁,一隻手託着腮,歪着腦袋看他:“我家大牛怎麼如今這麼油嘴滑舌的……”
安期鶴擡眼一笑,眼中片片溫柔彷彿似水的流光,就要流淌出來:“怎麼,不喜歡?”
小兩口正吃得開心,門外卻突然響起了那樂公公的聲音。
“將軍?”
兩人一怔,安期鶴揚聲喊道:“樂公公請進。”
話音剛落,那樂公公便急忙走了進來,上來便是一跪:“將軍,請您去看看公主吧!她……她舊疾犯了!”
安期鶴一聽,頓時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着,一邊焦急問道:“怎麼回事?”
苗豆兒被留在了原地,微微一愣,而後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遠處,安期鶴的步伐很大,而那樂公公緊隨其後,聲音隨着夜風飄了過來。
“……大概是初來軍中,伙食中犯了什麼禁忌……”
苗豆兒不明所以,也隨着二人跟了過去。
到了專門爲公主佈置好的軍帳中後,安期鶴掀開帳簾,大步走了進去。
“子夏?你還好吧?”
牀上,那個下午還笑眯眯問苗豆兒要吃食的公主,此時彷彿一團小貓一般,緊緊地蜷縮在牀上。
安期鶴往牀邊一坐,伸手撫上子夏的額頭。
“鶴哥哥……子夏肚子好疼……”
子夏公主一轉身,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臉上還有微微的汗珠正不停往下滾落。
看樣子,卻是是生病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下午吃了些什麼?不是吩咐過廚子,要嚴格按照你的飲食禁忌給你做了飯嗎?”
那子夏公主,一滴淚珠降落未落,懸在眼角,顯得楚楚可憐。她撅了撅嘴,伸出一直手指,指向了不遠處,正站在門口的苗豆兒。
“姐姐……姐姐給我吃了碗豆腐。”
這話音一落,帳中衆人的目光便刷刷全部落到了苗豆兒身上。
苗豆兒一怔,眨了眨眼:“是……是碗豆花。她說喜歡吃辣子,我便多放了些。”
那樂公公一聽,頓時急得一跺腳:“哎呀!公主可是萬萬不能吃辣的!”
苗豆兒一聽,便愣住了:“我……我不知道她不能吃辣……”
苗豆兒還未說完,那子夏公主便在牀上打起了滾:“鶴哥哥……子夏好疼好疼……”
安期鶴無奈看了苗豆兒一眼,然後便低頭安撫起公主:“公主乖,你來時,可帶上平日裡吃的藥了?”
那子夏公主撇了撇嘴:“苦苦的,我纔不要帶!”
安期鶴聽到這話,便立刻朝旁邊的樂公公吩咐道:“去將軍醫喊來……”
話剛說完,安期鶴便是一頓,而後立刻起身:“算了,你不知道軍醫人在何處。還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