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期鶴也是嘴角一抽,回頭看了苗豆兒一眼。兩人雙雙朝着皇上下跪行大禮。
“臣,安期鶴,叩見聖上。”
“臣,安期苗氏,叩見聖上。”
還未等兩人三呼萬歲,便聽見皇帝嘖嘖的聲音。
“快些起來吧,行啦行啦,沒有旁人。”
苗豆兒饒有興致,看着皇上彷彿哄着小孩一般與安期鶴說着話,而安期鶴不停想要維持嚴肅恭敬面對聖上的態度,可卻被聖上時不時的調笑而搞得有些苦惱。
看來,安期鶴還真是很得聖心呢。
“……鶴兒媳婦,你說是不是呀。”
皇帝眯着眼笑着說話,卻突然話頭一轉,問向了苗豆兒。苗豆兒一臉黑線——鶴兒媳婦,這是什麼稱呼。
腦子趕緊飛快轉動,苗豆兒低頭福了一福:“回稟皇上,侯爺的公務,臣不敢過問。”
剛剛,皇上正是要將軍權再還給安期鶴,卻被安期鶴拒絕。聖上百般勸過,而安期鶴卻無動於衷,他只好轉身,想讓苗豆兒跟着一塊勸勸。
誰知這個滑頭丫頭,竟然不接話頭。
“嘖,鶴兒媳婦,這你怎麼不能過問。你如今是安期王府的候妃,就該跟着想想安期王府的未來!朕與你們父親乃是至交,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安期姓氏沒落下去!”
“皇上,如今四海安定,朝中早已對臣手持重權心有不滿。臣也是爲了聖上考慮,纔將軍權交還。若是之後再有戰事,臣定義不容辭披掛上陣。可是此時……”
皇帝一聽,急得一跺腳:“聽那些老頭子胡咧咧!你是大周唯一的異性侯爺,手持軍權有何不可?如今你已經成婚了,按照削藩令,待你兒子生下來,可就要變成安期伯啦!此時再不握着點實權,可要被人欺負的!”
苗豆兒雖然早就聽那子夏公主說過這事,可是此時又一次從皇帝口中聽到,心中依舊是一沉。
這件事,無論是安期鶴還是淑夫人,應該是早就知道的。可明知娶了自己不能爲王府帶來任何好處,卻依舊將自己給娶了進了……
苗豆兒心中甜蜜,可卻暗藏着不安。
“罷了罷了,鶴兒你這是逼朕反了自己爺爺!”
說了半天,見安期鶴毫不動搖,皇帝也是氣急,卻是一跺腳,丟下這句話來。
安期鶴一怔,還未等開口詢問,便見皇帝一臉煩躁,伸手揮着趕人。
“看着你倆就煩,快走快走,過你倆的小日子去。朕真是頭疼……”
安期鶴無奈一笑,只好行了一禮,然後拉着仍舊懵懂的苗豆兒離開了紫宸殿。
步輦之上,苗豆兒知道周圍都是宮裡太監,也不好開口與安期鶴說話。回到了自家馬車之中,她纔敢開口問道。
“大牛,皇上剛纔那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趕人走了呢?”
安期鶴低頭一笑:“聖上私下裡一直是小孩子脾氣,莫要管他,沒關係的。”
他說着,伸手摸了摸苗豆兒的鬢角:“咱們回去休息休息,祭祖之後,便着手準備後日回苗家鎮吧。”
苗豆兒一聽便樂了,眉眼一彎,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