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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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一個刀子刮玻璃般的聲音說。

“你到底是人是鬼？敢不敢露出正臉。”我裝着膽子說，我實在看不出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臉對着我，他的身上披着一個似乎是麻袋縫製成的東西，根本看不出前後。

“你認識我？”王中振又問了一遍。

“我認識王透。”我緩緩說，同時一個勁用腳尖踢冷澤天，讓他調整好狀態，生怕一會一語不合與眼前這個怪人打起來。

“你是樑逸軒的人麼？”王中振繼續問，似乎毫不理會其他事。

“認識，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問。

“那你倆滾吧，不要回來。”王中振說，依然無視了我的問題。

“我CNM！你把廖軍和趙連晟殺了！”我還沒說話，一邊的冷澤天以一種極其誇張的聲音怒吼着，好像是餓極了的狼。我一聽他這麼說話就知道壞了，他這是要拼命了！小時我、池尚寒和他被二十多人圍着踢的時候他這樣嚎叫過一次，然後活活撕碎了一個打池尚寒的人的耳朵。

“滾！”王中振似乎發怒了，刺耳的聲音驟然變大，刺得我耳膜發疼。

“爹管你是人是鬼！”冷澤天眼睛睜得極大，紅色的血絲布滿雙眼，我在後邊死命抱着他的腰，他掙扎着要衝過去和王中振拼命。我也知道王中振肯定不是善類，廖軍和趙連晟八成就是死在他的手裡，但是我和冷澤天真的能拼過他麼？

“童遄NMB，放開我！”冷澤天已經發狂了，喉嚨裡發出可怕的咆哮聲，喪失理智的他像一頭野獸。

“咎由自取。”我好不容易抱住冷澤天，王中振卻發難了！我連他的動作都沒看清，他就已經伸手掐住了冷澤天的脖子！我也瞬間鬆開抱着冷澤天腰部的手。冷澤天全然不顧脖子被制，運足全身力氣，猛地一揮右手的刀子，刺進了王中振脖子的位置。

不知道是因爲冷澤天脖子被掐着用不出力氣，還是王中振身體的問題，這一刀似乎完全沒有效果，王中振緩緩伸出另一隻手抓住冷澤天拿刀的胳膊，一點點從自己脖子處拉開。

“你滾，他死。”王中振陰笑着說。

“我讓你死！”看着冷澤天因缺氧而急速變色的臉，我只能和王中振拼命了，我握緊卡簧，連人帶刀撞進王中振的懷裡，我想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和衝撞的力量讓王中振後退，從而鬆開冷澤天。

這拼盡全力的一撞，還真把王中振撞倒了，他重重貼在吧檯上，我也撲倒在他懷裡。我掙扎着想要起來，忽然感覺左臉鑽心的一疼，那是被刀子劃傷的感覺！左眼的視線一下子消失了，右眼也被一片血紅色掩蓋。我發出慘叫往旁邊滾去，只想着離王中振越遠越好。

“還差一點怨念，侶畫就完成了，既然你倆如此不知好歹，就用你們的吧，哈哈哈哈……”王中振說着我聽不懂的話。此刻我雙眼都失去了視覺，覺得臉上鑽心的疼，只能聽到冷澤天劇烈的咳嗽聲和王中振夜梟般的笑聲，我心想這下子真完了，要栽在這黑店了。

“你……放了…….我兄弟……咳咳！”冷澤天斷斷續續地說，話語間摻雜着咳嗽，顯然剛纔脖子被掐的不輕。緊接着我聽到重物響起的聲音和廝打的聲音，然後是冷澤天的慘叫！

“還敢和我玩陰的，這種把戲老子還是人的時候就玩膩了！”王中振在冷澤天的慘叫聲中得意地說，看來是冷澤天偷襲失敗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想冷靜下來分析眼前的形式，但是消失的視線和劇痛的傷口讓我無法理智，加上冷澤天的慘叫，我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但是我知道，就是死也得想辦法抵抗，我童遄不論在哪戳出去一定是一條漢子，死也得拼一把！

我想到了自己身上所有可以是武器的東西，扔掉卡簧用手抹了一把流在右眼上的血，緩緩站了起來。

“思佳，我愛你。”低聲對自己暗戀許久的女孩說了句永遠無法當面開口的話，我決定拼了。

我不知道人在拼命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現，我只知道自己在拼命嘶喊，感覺嗓子鑽心的疼也不停止的嘶喊。用力扯碎自己的外衣，亮出了我最後的武器，衣服下邊是我最後的武器，過陰錢和殘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