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凌晨一點,但是我倆都毫無睡意,儘管疲倦已經充斥在每一根血管,但是我們真的不敢躺下睡覺!

“有了!”就當我倆眼皮不斷打架的時候,冷澤天忽然喊了一句。

“擦,你要嚇死爹啊,怎麼了?什麼有了?”我急忙問。

“我覺得,咱們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廖軍和趙連晟身上,所以忽視了其他的很多有違常理的地方。”冷澤天一語道破天機。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或許還有別的切入點調查這家旅店,比如,一直沒出現的老闆。”我說。

“CTMD,兄弟,準備好家務事。”冷澤天恨恨地說,然後抄起房間裡那臺破舊的小電視,猛然砸向玻璃!嘩啦一聲巨響,電視撞破玻璃丟了出去。

“老闆,外邊有人扔石頭把玻璃砸了,快過來看看!”冷澤天打開房門大喊道。雖然我覺得他的做法實在有事穩妥,但是我也不想再受這種無聲的折磨了,摸出一直帶在身上的卡簧握在手裡,把手藏在身後,靠着牆等待這家旅店我還沒見過一次的老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沒人!根本沒有老闆或者服務員上來,甚至連其他房客都沒有出現過一個,整間旅店好像鬼蜮裡的墳墓,除了我倆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你來定房的時候看見老闆沒?”我問冷澤天。

“看到了,是一個黑瘦的矮小男人,但是從昨天晚上你和羅辰來到現在,除了你我就沒在這個旅店裡見過任何人了。”冷澤天說。

“來,打電話。”我掏出房卡,上邊有旅店的電話,還有老闆的電話。

旅店的電話竟然是空號,於是我又給老闆打電話,這回不是空號。與此同時,我和冷澤天都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歌聲,那首淒厲幽邃的哀樂,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冷澤天打了個手勢,我倆豎起耳朵尋找歌聲的來源,一路來到一樓。

那歌聲悶悶的,似乎從吧檯的方向傳來,我倆走過去,終於發現歌聲來自吧檯的地下!可就在這時,歌聲停止了,我一聽手機,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電話那邊的人按了拒接。

“CNMD,找!”冷澤天的倔脾氣上來了,走近吧檯胡亂翻起來,終於,當他把裡邊的一張沙發椅扔出去之後,在椅子地下發現了一個鐵蓋子——地下室的入口。我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去,就當我們舉棋不定的時候,地下室裡忽然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有人在往上走。

冷澤天做了個手勢讓我蹲下,自己則緊貼在牆根站着,他所在的位置只要是地下室的人出來肯定背對着他。不一會,鐵蓋子揭開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正蹲在吧檯外,等着冷澤天動手。

“別J8動!”我聽到冷澤天暴喝一聲,知道他肯定是在後邊用刀逼住了出來人。我站起來,想看看這位神出鬼沒的旅店老闆。可是我站起來看到被冷澤天用刀子逼住脖子的人的瞬間,呆住了。

冷澤天在那個人背後看不到這個人的臉,但是我卻看到了一張來自地獄的臉!這張臉的左邊是廖軍,右邊是趙連晟,它竟然是兩張臉皮縫在一起的!中間縫合的部分好像一團亂麻,兩個人的鼻子、嘴巴都被鋼絲縫在了一起,而這張縫合的臉皮,想面具一樣掛在這個人的臉色,臉皮面具的邊緣之下,卻能看到蓬亂骯髒的頭髮。

在極度驚愕的同時我發現,這個人……這個人是背對着我的!廖軍和趙連晟的臉皮面具實際上被他掛在後腦,那麼,冷澤天所面對的應該是他的臉部,可是冷澤天的反應卻好像……在他的背後威脅他一樣。難道,他的正面也是頭髮?

這種情況,似乎和我之前在來延吉的火車上中路樑逸軒的貓算邪術後在幻境中看到的王透是一個樣子。

“童遄,怎麼了?”冷澤天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可能是我此刻的面部表情太特別了。

這時候我看到那個人的肩膀動了動,他要對冷澤天出手了!而我和他倆之間還隔着一個吧檯,無論我動作多快都不可能救冷澤天。電光火石之間,我腦中忽然一片雪亮,房卡上老闆的姓王。

“王中振!”我大喊一聲,同時對冷澤天做了一手勢,讓他快閃(還是今天和張崇他們吃飯的時候學的,現學現賣)。

果然,那個帶着人臉面具的人聽到我的喊聲呆住了,而冷澤天也稍微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反應過來,一腳揣在王中振的肚子(或者是後背?)上,飛快的繞過他,單身支着吧檯,漂亮的翻來出來。翻出來的冷澤天看到王中振腦袋上掛着的那個人皮面具,呆了一呆,彎腰哇哇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