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老爺、二爺!”雷豪洞府中的這羣鶯鶯燕燕還是這麼養眼。
任北點頭,“都起來吧。”
雷豪對他的大侍女道:“紫衣,去把藏寶閣的禁制打開。”
紫衣應了一聲,轉身往洞府的陣法中樞去了。
雷豪則領着任北來到一間青光瀰漫的石室前,待青光散去,他從才儲物戒上取出一塊玉匙打開石室,推門而入。
任北跟在他身上踏入石室,一走進石室,他的雙眼便被耀眼的寶光所照亮。
十幾柄連鞘的古樸刀劍平放在兵器架上,十幾件寶光閃耀的法衣、鎖子甲、重鎧在牆壁上依次排列,半空中漂浮着各式法寶,牆角處的靈材、靈藥堆積如山。
“看看吧,合心意的都帶走,要懶得挑,全收進儲物戒也行!”雷豪提着一罈酒倚在門口眯着雙目說道,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就好像他說的只是一堆不值錢的破爛,而不是些價值鉅萬的寶貝。
任北掃視了一圈,笑道:“師兄,你這家底很厚啊,我看都快趕上一些門派的藏寶庫了。”
雷豪撇了撇嘴,回道:“這些就是從那些邪門歪道、不知死活的門派和世家藏寶庫裡搜刮來,爲兄用不上,賣了又可惜,就全扔在這兒了。”
鬥戰堂的職責之一,就是維護仙山地盤內的修行界秩序,無論那個門派、世家行下惡事,鬥戰堂都會在第一時間找上門,惡行較輕者小懲大誡,罪不可赦者抄家滅族。
任北上前,隨手抽出一把只有兩指寬的狹長戰刀看了一眼,絕品寶器,他手一抖,刀尖迅速在空中拉出一朵絢爛的刀花。
他凝神一掃那多刀花,鋒芒太露、厲而不純,他隨手將戰刀回鞘,轉身張手從空中攝下一面土黃色小旗,微微注入一絲混元真氣,上品寶器級的護身法旗,但仔細看了看這件法身法旗中的寶禁,搖了搖頭,又將護身法旗拋回了空中。
“怎麼,都看不上眼麼?”雷豪詫異的問道。
任北不好直說,以他的眼光看來,這些兵器、法寶、甲冑,都是空有品級的樣子貨,比起他的萬鈞戰刀和雁翎沖霄鎧,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你看看這些靈材,可有用得上的,回頭送到百鍊堂煉製兵甲法寶也行啊?”雷豪指了指牆角那一堆靈材。
任北點頭,走到那一堆靈材前,拿起一件件靈材慢慢挑選。
他對自己的法寶,尚沒有什麼太好的想法,若不是因爲要爲去東海準備幾件傍身的底牌,他都不會選擇現在煉製法寶。
“玄級一等靈材,天星沙……無用!”
“地級二等靈材,萬載血木,東西是不錯,可惜沒配料。”
“竟然有地級一等靈材崆峒鋼?不錯!”
任北一件一件靈材的過手,將這一堆靈材按照五行和等級整理出來,他自覺的有用的就放到一邊。
這些兵器和甲冑不趁手,他就準備將萬鈞戰刀和雁翎沖霄鎧升級到下品靈器
。
“咦?”任北驚異出聲,拿起一團一段長約七八丈、大拇指粗細的白色繩索,仔細的分辨了好一會兒,才轉頭望向雷豪:“這物件師兄是你哪兒來的?”
雷豪看了一眼,隨口回道:“好像是從一個殺戮凡人孕婦,取紫河車煉邪門法寶的腌臢門派寶庫裡起出來的,這條繩子夠堅韌,爲兄骨胎境的時候常拿它捆人。”
任北抖了抖,笑道:“師兄倒是歪打正着……這不是什麼繩子,這是一條蛟筋,有些可惜的是這條蛟龍死之前還未成氣候,這條蛟筋差了幾分火候,不然入得天級一等靈材之列。”
雷豪驚異的看了那條蛟筋一眼,“蛟筋?師弟你沒看錯吧?”
乾元界並無真龍,蛟龍已是最高貴的妖族之一,在水妖一族當中的地位就好似凡世的皇族,東海妖國的妖王九頭妖主,就是蛟龍中的異種。
任北點頭,“自是不會錯。”
雷豪也就是驚異自己的收藏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倒不會捨不得,“你有用就拿去吧,嘖嘖,這玩意爲兄用了那麼多年都沒人認出來,師弟你一眼就認出來了。”
任北也就不客氣了,他在認出這條蛟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煉什麼法寶了!
他轉過身,再從那一摞金行靈材中挑選了數十種靈金,起身道:“夠了師兄,走吧!”
石門放下,雷豪將任北送到洞府門口,“小弟要去一趟百鍊堂,師兄可要同行?”
雷豪搖了搖頭,醉醺醺的說道:“爲兄又不懂煉器,就不去了,等你回來了爲兄再去找你飲酒。”
任北點頭,轉身一躍而起,御空朝着百鍊堂的駐地離火峰飛去。
兩個時辰之後,任北落在了百鍊堂前,他仰起頭,看着周圍熟悉得宛如手心掌紋的一草一木,臉上浮起感慨之色。
闊別數千年,又回來了。
百鍊堂坐落在離火峰山腳,由一羣閣樓和一片堅實的石室組成,每一個石室頂上都有一個冒着或濃或淡黑煙的巨大煙囪。
任北將雙手揣在大袖中,慢悠悠的踏進了百鍊堂中。
周圍並不安靜,去去來來的仙山弟子不少,大都是來委託百鍊堂的師兄弟煉器的。
百鍊堂作爲仙山的一個堂口,但凡是仙山弟子上門尋求百鍊堂的同門煉器,幾乎都是有求必應,而且不會收取一塊靈石,當然,材料自備,也可以拿仙山功勳在百鍊堂內換取。
任北走到一間門上懸掛着“火功樓”牌匾的兩層閣樓前,此時閣樓外已經排起了一條一眼望不到邊的長龍,這些仙山弟子都是前來登記的。
仙山弟子若要煉器,並不能直接找到某一位百鍊堂弟子,需要先在百鍊堂的輪值執事處登記,再由輪值的副堂主統一分配到各個百鍊堂弟子的頭上。
任北望了一眼長龍,略微一皺眉,抱着雙臂就直接朝閣樓的大廳走去。
“這人是誰?怎麼不排隊!”
“這位師弟,請到後邊去排隊!”
“
喂,小子,說你呢!到後邊排隊去!”
見到任北不排隊就朝裡邊走,正在排隊的衆多仙山弟子紛紛起鬨,幾個脾氣不好的弟子更是直接朝着他大喝。
一身兒素淨白袍,年紀輕輕,渾身又無半分氣勢的任北,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
任北掃視了長龍一眼,一攤手,掌心之中憑空出現了一塊宛如鑽石般晶瑩剔透的玉牌,他的真傳子弟命牌。
衆多大呼小叫的弟子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真傳弟子!
任北收回命牌,大步踏進了大廳之中……他不相信絕對的公平,也不會傻到去遵守絕對的公平,因爲很多時候,不公平纔是公平。
就好似他的真傳弟子身份,那是他通過一場場死戰得來的,而他在死戰的時候,這些排隊的弟子可能正舒舒服服的閉關修行,這公平麼?在這般造成的身份差距下,要求任北和這些仙山弟子一起排隊,公平麼?
多強的實力承擔多強的責任,承擔多強的責任享受多大的權力,這纔是公平!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排隊。”任北剛走進大廳之中,堂上坐着的那位頭髮亂得像鳥窩一般的老者就不耐煩的衝他大喝道。
任北笑道:“聶師叔,火氣別這麼大,會炸爐的!”
聶師叔聞言擡起頭望着任北,皺眉道:“小子,我們認識麼?”
這位聶師叔,煉器之術在煉器師這個等級上卡了二十多年,越卡脾氣越暴躁,越暴躁煉器的時候炸爐的機率越高,是以,在百鍊堂內部博得了一個“炸爐道人”美稱。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鬥戰堂任北,見過聶火強師叔!”任北朝他行了一禮,真傳弟子命牌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
聶火強掃了一眼任北手中的真傳弟子命牌,臉色好了許多,“你就是鬥戰堂的任北?說吧,你要煉什麼?把煉材交給老夫,過些日子老夫派人將寶貝送到你洞府中。”
任北迴道:“弟子前來並不是要等級的,是想借一座玄級鼎爐!”
百鍊堂的鼎爐按照地火的強弱和鼎爐的品級,和靈材一樣分成天、地、玄、黃四等,玄級鼎爐,是上品靈器級,最高可以煉製絕品靈器。
聶火強詫異的問道:“你借玄級鼎爐作甚?”
任北如實回道:“自然是煉器了,弟子也是煉器師。”
聶火強也就不問了,“玄級鼎爐外借一次需要一千功勳。”
任北遞上自己的命牌,加上從靈脈爭奪戰中得來的功勳,他現在足足有有四萬仙山功勳,一千功勳,毛毛雨。
聶火強接過任北的命牌,扣除了一千功勳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玄鐵牌交給任北,“玄十三鼎爐,你若是不知道位置,到外邊去找個百鍊堂弟子帶你過去。”
任北謝過命牌和玄鐵牌,向聶火強道了一身謝之後轉身朝庭外走去。
出了火功樓,任北並未直奔玄十三鼎爐,而是去了一趟百鍊堂內換取靈材的“千靈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