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裡的戰亂留下的房子,曾經是一片廢墟,但是朝廷爲了不讓難民進城,只要在縣外建造了一些簡陋的茅草屋,經過多年的調養,這裡也算是有了些人氣,難民也多了起來。
蕭蒙的家,就在郊區裡綠色菜田的地方。
“阿蒙,明天早上你還去學院麼,今天晚上我陪你練了一夜。”蘇滬停下了腳步對蕭蒙說着。
“恐怕明天去不了,我還累着呢,但是如果我起來早的話,我會去的,算了,明天早上你不用來找我了,我還想再修煉修煉,或許不久,我就突破了。”蕭蒙笑着打着招呼,隨後,便飛快的朝着家的位置跑去了,像是獅子一樣勇猛。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夜裡靜悄悄的人,除了打鼾聲,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到了!
蕭蒙推開大門,走入茅草屋的院子,院子裡放了很多草藥,是父親從藥鋪裡拿的,回來好好的研究醫術。
“弟弟,你回來了?”屋裡傳來聲音。
“是啊,哥,我回來了。”蕭蒙走入茅草屋,黑漆漆的,他沒有點燈。
從蕭蒙小的時候,就記得,自己一家四口,就住在這樣狹小的房間裡。
蕭蒙打量了四周,發現房間裡只有父親和母親熟睡的面容,他轉了回去,到了院子裡,看哥哥在細細的看着臺子上的草藥。
“哥,你在幹什麼呢?這麼晚還不睡覺,馬上就要辰時了。”
此刻天已經微微的亮了起來,一個一臉病態的少年,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捏着草藥,然後放在鼻尖嗅一嗅,“我在研究草藥呢,這個當歸還真有意思。”
對於這些藥物,蕭蒙是一竅不通。
不經意間,蕭蒙看着哥哥柔弱的只剩下骨頭的那雙腿,心中很難過。小的時候,哥哥和自己玩的時候,被馬車壓斷了的腿,已經完全復原了。因爲家裡沒有錢,這些年,爹拿回來的藥,就是想讓把哥哥的腿治好。
哥哥很內向,或許是悲傷,他沒有朋友。
“爹孃都是給人家當下人,又要養活自己和哥哥,而且哥哥還殘廢,家裡只能住這樣的房子。”
“哥哥雖然有英俊的相貌,但是以後找妻子,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爲他連他自己都照顧不了。”
蕭蒙沉默了……
“我什麼都不敢,自己喜歡的人,還和徐楓走的那麼近。”
“徐楓的年齡,過幾年,恐怕就會成親了,他的爹孃,一定會給柳婷下聘禮的。”
“我沒法去面對柳婷,因爲我們家沒有那麼多銀子,我只能靠我自己。”蕭蒙的眼神落到屋裡的稻草鋪成的牀上,“十幾年了,我們一家人,都在這樣的稻草屋裡,下雨天,還要受涼。我和哥哥在唯一的棉被牀上睡覺,而爹孃,卻用稻草,鋪成牀鋪,一直睡在上面。”
“我一定會讓爹孃,哥哥,住進大宅子裡。”
“讓爹孃好好享受晚年。”
“然後花錢把哥哥的腿治好。”
這樣的話語,蕭蒙不知道在心裡說過多少遍,就是因爲這樣,他異常的努力,別人在努力的時候他也在,別人在休息的時候,他還在努力。
所以——
不論是在學院,還是在閣裡,都有着拔尖的成績。在學院裡,只有三個人成爲先天高手,而這三個人中,只有蕭蒙家裡最困難,其他兩個人,家中都有着非一般的財富。
蕭蒙的眼神再次落在了父親的身上,腦子裡似乎回想着什麼:二十年前,豐都山之亂,父親正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