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本王!”
不允許她走神,皇甫絕高高擡起她下巴,臉龐湊近了少女小臉,深邃犀利的眸子緊盯着她的眼睛,連個人的呼吸很近,兩張臉就要貼在了一起。
清狂不自在的想要挪開,卻被他固定的很緊,她皺眉,“你捏疼我了。”
“快說!你把本王當成了什麼?”
“當然是王爺啊。”
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剛想後悔,可晚了。
“王爺?我在你眼中居然只是個王爺?”
他的眼眸越來越幽黑,彷彿一團墨汁,深深的看不到半點情緒。
清狂嚥了口吐沫,繼續裝作無辜,“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皇甫絕緊緊閉着脣瓣,抿成一條線,臉部線條也變得十分冷硬,生生透着一股子駭人的冷氣。
“絕,你……唔唔……”
她話都還未出口,就被男人狠狠堵住了嘴巴。
皇甫絕發狂一般的吻着她,彷彿是在發泄內心的怒意,又彷彿是在爲自己感到難過,用力親吻少女的脣瓣,漸漸地,這個吻不再是吻,而是成了啃咬!
“唔唔唔……”
好痛啊,他難道想要吃了她啊!
皇甫絕不但沒有半分鬆懈,反而變本加厲,將少女整個身子禁錮在寬闊懷中,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身子,一手緊緊按住她後腦,嘴巴近乎於殘忍的啃咬少女嬌嫩的脣瓣。
疼得她心底發顫!
清狂目光一冷,該死的男人還真當她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嗎?
她張開貝齒,狠狠的咬了下去。
皇甫絕悶哼一聲,一雙黑眸充滿了怒火,兩個人的嘴裡面全是鮮血的味道。
清狂眼裡也盛滿了怒火,王八蛋,你咬我,我還咬你呢!
可她沒想到的是,男人仍舊沒有鬆開她的小嘴兒!
“唔唔唔……”
她用怒極的目光瞪着,身子不停扭動,可扭着扭着,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那個抵在她小腹的東西,硬邦邦的,在她扭動下,越來越硬!
清狂帶着怒意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羞憤!
死男人,這樣也能大?
王八蛋,無恥之徒!
她嘴巴最然被堵着不能說話,可心裡卻惡狠狠地把這個輕薄她的男人用最惡毒的話罵了好多遍!
皇甫絕原本盛怒的心,在看到她害羞的神情後,奇異般的緩和了,親吻她的力道也不由得鬆了下來,改成細膩纏綿的深吻。
對於他這番改變,少女沒有半分喜悅,有的只是深深地討厭!
這個吻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終於,男人放開了她的小嘴兒,卻仍舊緊緊摟着她軟綿綿的小身子。
“你真噁心!”
歐陽清狂憤怒的脫口而出這句話,用力的拿袖子擦拭自己的嘴巴,脣上的疼痛令她內心更加憤怒,聯想到他無時無刻不硬的地方,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
他原本纔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頓時又掀起了瘋狂怒爆,俊美的臉變得越發冷漠和僵硬了,好像一塊鑄鐵或是水泥,在沒有能使它熔化。
“歐陽清狂,是本王太寵着你了嗎!”
“王爺錯了,我沒有哭着求着讓你寵着我,不是嗎?”
清狂也不知哪裡來的脾氣,高高揚起下巴,目光冷淡,毫不服輸的看了回去。
皇甫絕深邃的眸子越來越黝黑,面無表情的盯了她一眼,鬆開手,高大身軀毫不猶猶轉身,獨自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有那麼一絲落寞,和一絲難掩的自嘲。
清狂一愣,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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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琳琅水榭時,天已經黑了。
這裡是剩下了她自己,諾達屋宅空蕩蕩的令人心悸。
她一如既往的坐在燈下看書,可心裡亂糟糟的,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啪的一下,把書仍在桌上,清狂站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子後,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然而,心裡的鬱悶還是沒有衝散。
“哎呀,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清狂煩亂的關上窗戶,砰地一聲,恨不得把窗戶整爛似得,她走出房門,來到了王府內,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距離琳琅軒不遠的地方。
“屬下見過王妃。”
忽然,靜軒出現在了她身後,恭敬的行了一禮。
清狂輕笑,“原來是靜軒大人,這麼晚了爲何還不許休息?”
靜軒搖了搖頭,“王爺有吩咐,在他回來之前不能離開。”
“王爺不在?”
清狂一愣,心下想到,難道傍晚那會兒他還沒有回來嗎?難道真的生氣了?
靜軒點了點頭,乖乖回答,“王爺去了易春閣,屬下要在這裡等王爺回來。”
“易春閣?!”
清狂臉色一變,原本和善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皇甫絕竟然會去……
妓院?!
傳說易春閣是整個天朝數一數二的風月場所,王公貴族,達官顯貴,還有那些富貴商賈經常去哪個地方,但凡是有錢有身份的,沒有不去那裡消遣的。
原以爲皇甫絕不近女色,也不會去那種地方,沒想到……
她垂下眸子,脣瓣抿了抿,低低的說道:“你繼續吧,我回去了。”
“您慢走。”
“恩。”
清狂往回去的路上,腦子裡卻是閃現出皇甫絕左擁右抱的旖旎場面,心裡反而更加亂糟糟了。
回到琳琅水榭,她坐在了銅鏡前準備摘下發飾,早點休息。
可她在看到鏡中那個面色憂鬱的少女後,愣住了。
她怎麼了?
皇甫絕上不上妓院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犯得着這麼在乎麼?
那個男人一向喜歡對她動手動腳,怎麼可能會是不近女色?
傳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他那樣無恥的傢伙,上青樓有什麼意外的?
反倒是自己想這麼多,真的是腦袋不正常了。
在前世,她被男人傷害的不夠嗎?
難道,這一世還不長記性,打算重蹈覆轍?
想到這,清狂笑了,眉宇間的烏雲盡數散去,她又成了那個談笑自如的少女。
只有她掌握命運的份,誰也休想掌握她!
不就是個男人嘛?
天下間的男人都一個德行。
清狂對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笑了笑,站起身,準備回去好好睡覺。
可剛一轉身,就看到了牀榻上坐着的高大男子。
“怎麼是你?”
她一怔,下意識問出口。
“爲何不能是我?”
男人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來,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內,深深倒映着她的身影。
“你不是去了易春閣嗎?”
皇甫絕很仔細的看着她臉上表情,發現他她是那麼自然,那麼無所謂,不禁一陣失望“你似乎並不在乎本王去哪。”
清狂輕輕一笑,“每個人都有他的自由,我若誰都在乎,這一天豈不是忙死了?”
聽着她這麼說,皇甫絕心裡很不是滋味,緊緊抿着脣,半天沒有開口,只是用深沉目光注視着少女。
“王爺,很晚了,你不去睡覺,我也該困了。”
清狂打了一個哈欠,擡腳朝着自己跌牀鋪走去。
皇甫絕目光一暗,“你還在生氣?白天的事情,本王向你道歉。”
清狂轉過身,訝然,“王爺莫要說笑,清狂可不敢當。”
“你……怎麼不喊我名字了?”
瞧着她這般生疏,男人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少女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名字只是個代號,喊什麼都是一樣的,我覺得,還是叫你王爺,這樣比較好,顯得對你比較尊重。”
“我不要你的尊準。”
“那你要什麼?清狂什麼都沒有,王爺要的,我給不起了。”
她面上懶懶一笑,攏了攏一頭青絲,嘴角含着絲絲笑意,語氣很柔,說完後,靜靜的看着他。
可她越是這般模樣,皇甫絕心裡就越是不好受,他上前垮了一步,想要戳碰她,卻被她躲了開。
“王爺,我真的很累了。”
少女無奈一笑,眼底露出了一些疲憊。
皇甫絕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看到女子含笑的目光,終究是閉上了嘴巴,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轉過身,朝着門口走去。
見他離開,清狂轉過身,朝着牀榻上坐下。
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我沒有去易春閣。”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少女一愣,隨後若無其事的躺在榻上,眼睛慢慢的閉了上。
……
……
皇甫絕回到琳琅軒,獨子站在窗前,靜靜看着夜色中忽閃忽閃的光亮。
“王爺。”
“你休息去吧。”
“是,屬下告退。”
看着王爺這幅樣子,似乎事情進行的很不順利。
剛剛爲了讓王妃吃醋,靜軒纔會故意說出王爺去了易春閣,當然,這是在王爺授意的情況下。
本以爲王爺再回來會滿臉春風,或者是留宿在琳琅水榭,可沒想到,事情似乎……
辦砸了?
靜軒抹了把頭上虛汗,但願王爺以後不遷怒到自己身上,自己可是很聽話的按照主子吩咐辦事……
“等等。”
皇甫絕忽然出聲,轉過身,叫住了他。
靜軒渾身一顫,冷汗直冒,不自然的轉過身,不敢直視王爺的眼睛,“王爺……怎麼了?”
皇甫絕眯起眸子,問了句,“你再告訴她本王去了易春閣的時候,她是什麼表情?”
“表情?”
靜軒一聽,原來是這個,不禁鬆了口氣,回想了下,回答道:“王妃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後很吃驚的樣子,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走的時候,看起來魂不守舍的。”
“當真?”
“屬下不敢矇騙王爺。”
笑話,他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添油加醋,糊弄這位戰神啊。
“退下吧。”
皇甫絕轉過了身子,背對着他揮了揮手。
靜軒應了一聲,趕緊離開了。
望着窗外的黑夜,皇甫絕的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看來,她並不是對他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