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敢在出聲,老皇帝的神色才緩緩柔和下來,他看向一旁的皇甫逸軒,不顧衆人反對,徑自宣旨,“皇甫逸軒聽封!”
此言一出,衆大臣臉變色,卻無一人膽敢上前。
皇甫逸軒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目光輕蔑的瞥了眼那羣沒用的廢物大臣,然後帥氣的撩開前面衣襬,單膝跪地,“軒兒在。”
老皇帝伸手,老太監把昨晚就擬好的聖旨遞過去,皇帝打開,說道,“朕宣旨,從今往後,景王獨子皇甫逸軒,從世子爺被封爲……”
“慢着!”
阻止的不是別人,而是沉默了半響的皇甫絕。
只見,當他站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目光都聚集這個男人身上,他彷彿天生就屬於上位者一般,即便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明顯低了一直一個等次。
這就是所謂的氣勢,獨一無二的氣場!
皇甫逸軒在看到他出來後,嘴角扯了下,彷彿早就預料到他會阻止,沒有什麼驚訝,反倒是老皇帝不悅的皺眉,眼底隱隱帶着擔憂,“怎麼,你也不同意父皇的決定嗎?”
皇甫絕冷着一張刀削般有棱有角的俊臉,闊步停在老皇帝面前,拱手,恭敬道:“父皇,兒臣以爲衆大臣所言非虛,您執意要封皇甫逸軒,兒臣並無意間,但是!整個皇朝會亂,整個天朝百姓也會質疑皇朝的威嚴!您這樣做,讓以後的將士們如何服從?如何認爲天朝乃是最公正的!”
此言一出,就連歐陽清狂都忍不住豎大拇指了。
這番話說得好,直接用整個天朝向皇帝施壓。
果然。
老皇帝臉色驟變,一時間根本無法回答,因爲,他怎麼回答都不合適。
現在的勝利已經向皇甫絕靠近,情勢再度扭轉,結局不知如何。
這個時候,皇甫逸軒從地上緩緩站起身,嘴角帶着一抹譏笑,彷彿是在嘲諷面前這個威嚴冷峻的男子,“皇甫絕,就憑你,也有資格談論皇朝威嚴?真是好笑!”
唰--
皇甫絕冰冷暗沉的黑眸射過去,竟是令皇甫逸軒脊背不自覺的冰涼,一股子說不出的無形壓力直衝他來,即便這麼站着,也覺得十分吃力!
縱然心裡恨極了皇甫絕,可皇甫逸軒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很強大,強大到令人膽戰心驚!
“本王沒資格,莫非你有資格?”
皇甫絕眯起了眸子,背過手去,矗立當中,高大身形,威嚴氣勢,即便在不經意間,也是霸氣側漏,令人仰望不可及。
皇甫逸軒心不甘,不甘願自己被壓下去,於是他故意揚起了下巴,笑的嘲諷,“如果本世子說,堂堂自以爲是的寒王爺,竟是個強暴少女的混球,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呢?”
轟--
衆人再度譁然。
“不可能吧?太不可思議了!”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世子爺不會是說謊吧?寒王怎回事那種人!”
“……”
一時間,有偏向着寒王的,有半信半疑的,還有渾水摸魚看熱鬧的,總之,衆說分壇,好不精彩。
對於周遭的言語議論,皇甫絕面不改色,負手而立,彷彿無人能夠撼動他這座巍峨的山巒,竟是紋絲不動。
歐陽清狂低着頭,嘴角一直掛着一抹孤度,誰也不曉得她在想什麼。
然而,當南宮落羽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他所認識的皇甫絕,根本不會那麼做。
再看戴着面具的東方鈺,面具下神秘莫測,目光有意無意掃了眼這邊的歐陽清狂,彷彿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清狂擡起眼睛看過來,正好對上了那一雙妖異邪魅的紫眸。
東方鈺眼睛一眯,也不知是嘲笑還是別的什麼,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歐陽清狂絲毫不客氣的報以微笑,一如之前那般,十分燦爛,十分溫暖乾淨。
東方鈺又是一怔,眼底劃過疑惑,似是探究,似是狐疑。
少女嘴角笑意加深,似是諷刺,似是詭異。
皇甫逸軒忽然大聲的喊道,“出來吧!給人看一下,這個所謂的寒王,所謂的戰神,究竟有多麼可恥,有多麼的混賬!竟是連自己未婚妻的妹妹都要糟蹋!”
話畢,人們更是沸騰了。
原來世子爺口中所說的少女,竟是寒王的未來小姨子?
這這這……
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衆人看向皇甫絕的時候,目光染上了些鄙夷,想不到外面看起來穩重成熟,聽聞還不近女色,沒想到,竟是個霸佔小姨子的卑鄙之徒!
對於周遭的嘲諷目光,皇甫絕依然淡定,穩如泰山。
衆人隨着看去,只見歐陽冰雪低着頭緩緩走出來,她的臉上帶着淚痕,脖子上盡是曖昧的痕跡,彷彿一朵花骨朵被人生生折騰了一番,令人浮想聯翩!
“草民見過皇上。”
歐陽冰雪一直低着頭,跪倒了老皇帝面前,眼角彷彿還掛着淚珠,嬌美的小臉,看得人心生憐愛,恨不能將其護在懷中,不讓其再受傷害一般。
後面的歐陽興看到她,眉頭緊緊一皺,不過他並未出聲,也沒有出來,他選擇了明哲保身,就算面前這個是自己的女兒,他也依然不會爲其犯險。
對於歐陽興的做法,很多人是不恥的,但是商人嘛,本來就是無奸不商,奸人做到歐陽興這個份上,也實屬極品了。
“歐陽冰雪,發生了何事,你儘管如實說來,朕定當爲你做主。”
老皇帝這番話出來,已經說明了結果。
在皇甫逸軒意示她出聲的眼神下,歐陽冰雪緩緩擡起頭,流着淚水的小臉頓時顯得更加楚楚可憐,“皇上,寒王他……他……嗚嗚嗚……”
說到這個份上,再不明白便是傻子了。
老皇帝憤怒的一拍桌子,眼睛一瞪,“皇甫絕,你可知罪!”
皇甫絕身子挺得筆直,氣勢不減,“兒臣無罪。”
“你……”
老皇帝剛要說什麼,就見歐陽清狂走上前,出聲了,“皇上,小女子可證明寒王並未欺負過二妹。”
皇甫逸軒驚訝的看着她,眉頭一皺,眼裡帶着深沉的不悅,“話可不要亂說,你怎麼證明?據冰雪曾說,昨晚皇甫絕對她意圖不軌,你尚且在房間內休息,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又爲何說不是他?歐陽清狂,本世子知道你是偏向着皇甫絕,但你別忘了,受傷害的可是你二妹!”
他的這番話裡面含着警告和憤怒,憤怒的是因爲她站出來向着皇甫絕,警告的是讓她不要插手。
當然,清狂怎會聽不出來?
她掃了眼地上的歐陽冰雪,緩緩的問了一句,“爲了一個不愛你的男子,你何必犧牲這麼大?要知道,你這麼做的結果很可能是身敗名裂。”
歐陽冰雪顫了顫,隨後想到自己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更何況,昨晚破她身子的男人正是心愛之人,她心裡有了底,自然也底氣十足,“大姐……嗚嗚嗚……我的清白都已經被寒王奪走,你還想護着他麼?妹妹知曉姐姐不願意與其他女子分享寒王,但……但我可是你的妹妹啊……”
歐陽清狂滿臉無辜,疑惑的說道:“二妹何出此言?昨夜寒王確實和我在一起啊,有很多人作證呢,你爲何偏偏污衊他呢?”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清狂臉上帶着些惋惜和無奈,“我知道了,你就算是喜歡寒王,也不至於用這個法子作踐自己呀?姐姐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你可以跟我說啊,我會讓寒王娶你的,可你用這個極端的方式,竟是何苦呢……”
“我……”
“妹妹先別說話,我先把話和皇上與世子說明白。”
清狂打斷了她欲要張嘴的狡辯,面向老皇帝,拱手,“皇上,御膳房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昨夜,小女子和皇甫絕一直都在一起,寒王沒有分身術,怎回去欺負二妹呢?皇上若不相信,儘管把御膳房的衆人喊來詢問便是。”
“不可能!昨晚就是寒王他強暴的我!我……我無力反抗,就被他……被他……”
說到這裡,歐陽冰雪再度哭了起來,一半是嚇得,一半是驚得,她不相信昨晚的男子不是寒王,明明就是男人破了她的身子,如果不是寒王……如果不是的話……
後面的她不敢想象!
未知恐懼令她哭的不能自己,甚至不用刻意表演,就顯得格外逼真!
皇甫逸軒添油加醋,“清狂,你就不要在護着他了,你護來護去不過是個無恥之徒罷了,看在冰雪是你妹妹的份上,你就承認吧,不要說謊了,難道你置你妹妹的名聲和尊嚴於不顧嗎?”
老皇帝皺眉,“皇甫絕,你還不敢承認?有膽子做了,就有膽子承認!畏畏縮縮的還配做戰神寒王嗎!”
皇甫絕扯了扯脣角,“是與不是,父皇把御膳房的衆人叫來,真相不就大白了?”
“你……你以爲朕不敢!”
老皇帝冷笑一聲,對着身邊太監下令,“去把御膳房所有人叫來,一個都不能少!朕倒要看看,那些人有沒有看到過他們!”
“是。”
老太監抹抹頭上的汗珠,嚇得緊忙彎着腰跑開。
下面的大臣們紛紛瞧着前面,很多是看好戲的,但有很多老臣確實是向着寒王這一邊的,這不,很快就有兩個老臣上前,拱手道,“皇上,老臣認爲寒王不可能做此等有辱名聲之事,寒王素來不近女色,這麼多年也未曾聽聞親近過哪個女子,只有身邊的未來寒王妃纔算得上是唯一和寒王親近之人,還請皇上聖明,莫要冤枉了寒王纔是。”
“是啊皇上,老臣也這麼認爲,寒王做事一向謹慎嚴肅,不但對待將士們如此,對待他自己更是如此啊,這樣嚴苛對待自己的人,又怎是那種宵小之徒?還望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