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哥?”
水岸邊,清狂瞪大眼睛,望着走來的含笑男子,連忙把小腳丫從水中抽回來,站起了身。
“狂兒,很久不見,你似乎長高了。”
羽笑的溫柔,似醉非醉的眸子劃過少女如玉小腳,眼底閃過一抹羞澀,很快消失,他掩飾的極好,沒露出半分。
清狂調皮的眨眨眼,“羽哥哥越來越嘴甜了呢。”
“真是調皮。”
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眼裡含着淡淡寵溺,彷彿是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又彷彿是個憐惜妻子的丈夫。
給人的感覺既矛盾,卻又很舒服。
“對了羽哥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有事情要處理嗎?”
對於男子的觸碰,少女並未露出半分躲避,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的望着面前這個長相美麗的男子。
羽人不知失笑,“傻丫頭,事情早就處理完了,自從上一次別,我甚是想你,這不,一有空閒就來找你了,怎麼,你不歡迎我嗎?”
“沒有沒有,我巴不得羽哥哥不走呢。”
自動忽略他口中的想你,清狂笑着露出了標準八顆牙齒,在陽光下,笑的十分燦爛,彷彿無數顆星子落入她的眼中,令人一時間有些徵愣。
“走吧。”
“去哪?”
“當然是帶着我參觀一下琳琅水榭嘍。”
“嘻嘻,羽哥哥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頭,可愛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
羽目光柔和,很主動的拉起她的小手,兩個人一起在水榭周圍逛了起來。
紅彤彤的楓樹葉子,金燦燦的陽光,兩者相容,在水面交織出一副令人驚豔的美麗景色。
水中偶爾遊過幾條小魚兒,冒出個頭,吐出些泡泡,在景色投影下,魚兒是紅色的,泡泡也是金紅色的。
乍一看去,彷彿是一條大金魚。
“狂兒,小心點,別掉下去。”
“沒事啦,我經常這麼玩,很有意思的。”
清狂蹲下水邊上,身子向前傾,使勁的撩撥河水,水裡的大金魚在她撩撥下,被轉的暈暈的,最後被少女一下子抓到手中。
“哈哈哈,我抓到了!”
清狂舉着手裡的勝利果實,回頭衝着白衣男子笑的十分奪目,竟是比這周圍的景色,還要來的美好。
白衣男子靜靜站在岸邊,含笑的注視着少女。
這幅情景,多麼和諧。
和諧的令皇甫絕恨不得想要殺人!
“歐、陽、清、狂!”
少女聽到一聲怒吼,連忙站起身,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朝着水面倒去。
“哎呀!”
眼看她就要沉如水裡,清狂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沒辦法,誰讓她不會游泳呢。
預期中的冰冷沒有來到,反而落入了一個充滿溫暖的馨香懷抱中。
“睜開眼睛吧,沒事了。”
男子戲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清狂張開眼,眨巴眨巴,露出一笑,“謝謝羽哥哥。”
他的手臂不是最結實的,胸膛不是最寬廣的,可他的身體,卻非常溫暖,溫暖到令人捨不得退出來。
就像……
哥哥的感覺。
“羽,你打算抱到什麼時候?”
皇甫絕陰沉的面孔出現在視線中,清狂嘴角的笑容一收,垂眸不再說話,反觀羽,依舊雲淡風輕,含笑的望着來人。
“絕,你來了。”
這模樣,彷彿沒看到對方漆黑陰沉的臉孔一樣。
皇甫絕一隻黑着臉,薄脣抿成直線,可見他的心情很不好,一雙漆黑銳利的眼睛,掃過他懷中少女,邁動步伐,大不走上前,“我的女人,不牢你費心”
清狂只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便落在了一副結實寬廣的胸膛內,他穩重心跳在耳邊迴盪,猶如古鐘,沉重而又規律。
羽並不在意對方的不善,輕輕微笑,“我一直都把狂兒當成妹妹,絕莫要多想。”
“你家裡不是還有個妹妹嗎?”
皇甫絕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明顯就是不樂意。
羽一愣,隨後失笑,“依依性子溫婉,與我甚少接觸,哪裡有狂兒這般活波,令人喜愛呢。”
“我的女人自是有我喜愛便可,無需他人喜愛。”
皇甫絕冷冷勾脣,抱着少女的鐵壁不由得收緊,一副我的東西你別動的模樣。
清狂嘴角抽了下,微微掙扎,“王爺,您先讓我起來。”
“你叫我什麼?”
男人夢的皺眉,眼底隱隱有怒意滾動。
“……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他這才緩和了些臉色,語氣還是很冷,“歐陽清狂,你是我皇甫絕的未婚妻,在任何人面前,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哦。”
她十分乖巧的低下了頭,心裡卻腹誹,明擺着就是公報私仇。
皇甫絕滿意的眯起眼,這才擡眸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眉梢一挑,“羽既然來了,爲何不直接在廳堂等我?莫不是,不把我這個兄弟放在眼中了?”
羽無奈的失笑,“非也非也,剛剛我去找你,你不在,適才以爲你在琳琅水榭,這纔來到這邊,絕,你不會這般小氣吧?”
“哼,沒準。”
皇甫絕輕哼了一聲,真的生氣是不可能的,無就是因爲自己的未來小妻子而吃吃小酸醋罷了。
“……”
羽很納悶,難道有了喜歡的女子,真的會降低智商嗎?
清狂看了兩人一下,訕訕笑出聲,“那個,你們好兄弟聊,我去另一邊玩了。”
“狂兒。”
“清狂。”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喊她,卻見少女腳下閃的更快了。
羽淡淡勾脣,看向他,“絕,我們去客廳詳談,可好?”
“恩,請。”
皇甫絕做了一個手勢,兩人一起離開了琳琅水榭。
……
……
清狂回到了房內,關上門,呼出口氣。
本來氣氛挺好的,全被皇甫絕搞壞了。
也不知這傢伙抽什麼風,故意針對羽幹嘛。
千萬別說是因爲她,她從不信。
走到桌前,她拿起昨晚的書籍翻開繼續閱讀。
忽然,一封信映入眼簾。
這是誰放的?
她連忙站起身,犀利的目光掃了眼周圍,並未發現有可疑動靜後,這才又坐下去,檢查一番,確定信上五毒後,纔打了開。
清狂看完手裡的信,臉色當即驟變。
“混蛋!”
信猛地被她揉成團,少女死死咬着牙齦,眼裡滾動着強烈怒火。
竟然敢動她的爺爺?!
究竟是誰!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清狂眯起眼睛,沉思。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最可疑。
都怪她太過大意,如果爺爺有個三長兩短,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清狂蹭的一下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門。
此時此刻,在客廳內,皇甫絕只顧着應付羽,不想讓羽和清狂單獨相處。
一名下人來報,“王爺,王妃不見了。”
“不見?怎麼會不見了?”
皇甫絕當即沉下臉,犀利的目光看的下人頭皮發麻,“奴才……奴才不知。”
他目光深幽,站起身,咬牙切齒的道,“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出來。”
“是。”
待下人走後,羽站起了身子,想了想說道:“剛剛好好地,怎會又不見了?”
皇甫絕皺眉,“這小丫頭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爲何每次都要跟我玩失蹤。”
他最討厭這種見不到她的感覺。
“絕,你去外面找找,說不定能夠攔下她。”
“恩。”
皇甫絕也覺得很對,點點頭,快步離開了客廳。
羽目光一閃,沉思片刻,走出客廳,來到了琳琅水榭。
在清狂住的房間內轉了一圈,他找到了地上被扔在牆角的信。
打開一看,羽不禁眯起的眼睛,神色凝重起來。
狂兒此去,必定驚險萬分。
不行。
他一定要保護她。
不敢多做停留,他很快離開了寒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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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大道上,一兩馬車快速行駛。
車內,少女帶着面紗,依稀能看到她眉間緊皺,盡是擔憂和焦急,“車伕,麻煩您快點。”
“姑娘,已經很快了,您切莫着急,再過幾個時辰必定能到竹林小居了。”
“恩。”
清狂靠坐在了後壁上,深深嘆了口氣,但願爺爺千萬不要出事,不然……
她非要瘋了不可!
兩旁樹影快速掠過,穿越過小樹林,目前已經行駛到了一片寬闊的草地上,馬兒跑起來方便許多,速度也快了。
眼看日頭漸漸西斜,空氣變得有些冷。
“籲——”
忽然,馬兒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清狂掀開簾子,疑惑問道,“怎麼了?”
姑娘,前方有人擋路,我們過不去啊。“
車伕十分爲難的對着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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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擡眼看去,當目光觸及到那個白衣男子的時候,不禁一怔。
羽哥哥怎會在這?
“狂兒。”
羽騎着大馬走了過來,馬上的他對着少女伸出纖長白皙手掌,微微一笑,“上來,我帶你去,比馬車快。”
清狂滿臉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羽滿臉溫和,語氣輕柔,“你房內的紙團。”
少女恍然,忽然又問了句,“那……絕呢?他也知曉?”
羽搖頭,“不知。”
清狂沉默了片刻,再擡頭看去,滿臉凝重,“羽哥哥,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你自己能辦好嗎?別逞強了,我去做起碼能夠保護你。”
“真的不用了,羽哥哥。”
“你把我當成外人?”
羽黯然垂眸,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有些自嘲,彷彿一直以來自己掏心掏肺換來的竟是不信任。
“不是,你別誤會,我只是不想連累你。”
清狂的話剛落,他便亮起雙眸,嘴角一勾,“什麼也別說了,上馬吧。”
清狂愣了半響,才深深一嘆,轉頭扔給車伕一錠銀子,“辛苦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