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飯桌上,皇甫仁應和皇甫逸軒一起用膳。
“聽說若曦那個丫頭被趕出天朝了?”
皇甫仁應不經意的問了一句,目光卻一直盯着對面的兒子。
“自作自受。”
皇甫逸軒冷哼一聲,想起那個丫頭,心裡就一肚子火,膽敢冒充清狂的姐妹?活該,若是由他來處理,定要了她小命!
“軒兒,何必對一個小姑娘落井下石。”
皇甫仁應面露不悅,心裡覺得實在是可惜,本以爲還能多玩一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趕走了。
想起那一具白嫩稚嫩的小嬌軀,到現在他還回味無窮。
皇甫逸軒擡頭,似笑非笑,“爹,你何時對一個低賤的丫頭這般關心起來了?”
皇甫仁應清了清喉嚨,“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哼。”
放下筷子,皇甫逸軒面色沉鬱站起身,扭頭就往外走。
“你去哪裡?”
皇甫仁應皺眉,不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難道是王妃不在的關係,這個孩子是越來越不聽管教了,連他這個父親都不似以往尊重。
“出去轉轉,待在這裡悶得慌。”
背對着他說完,然後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回來!”
任憑後面的景王爺如何發怒,皇甫逸軒也未停留一步。
皇甫仁應臉色發青,他猛地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掃到地上,憤怒低吼,“混賬!逆子!”
下面的丫鬟們個個禁了聲,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厲害。
不知不覺,皇甫逸軒來到了寒王府大門口。
愣愣的看着面前氣勢嚴肅的府門,他眯起了眸子,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邁開步伐,轉身走了。
……
琳琅水榭。
水面上波光粼粼,日光閃耀。
少女一如既往的坐在甲板上,一雙白嫩小腳泡在水中,晃晃悠悠的好不狹隘。
“王妃,這天氣也快入秋了,水利很涼,您快點上來吧。”
月兒站在身後,語氣清脆的提醒着。
清狂笑着搖頭,“沒事的,水利很好玩,涼涼的讓人的腦子也更清晰。”
回想起以前來,每一次自己把小腳泡在水裡,小草都會笑而不語的站在一旁看着,因爲她明白,自己喜歡用這種方式讓頭腦更清醒。
月兒的語氣略帶不滿,“王妃,您還是快點上來吧,這天氣越來越涼了,您若是有個感冒頭痛之類的,王爺還不得處罰奴婢呀。”
許是以往做小姐做慣了,到現在還未學會做奴婢的卑微姿態,說話的口氣也沒有半點尊卑。
清狂嘆了口氣,“好吧,爲了不連累你,我就不玩了。”
身爲會醫毒的資深專家,她還會怕感冒嗎?
只是不想讓一個丫鬟爲難罷了。
皇甫絕的性子她是明白的,十分強硬。
見小少女乖乖的上來後,月兒才露出滿意微笑,上前拿手絹擦拭她的手,“王妃呀,您年紀還小,以後切莫這般任性了,不然受苦受累的還是我們做奴婢的,您是王爺心尖上的寶貝,我們可比不起。”
“……”
清狂懷疑,這婢女是不是有點太過蹬鼻子上臉了?
還是說,她看起來長得就這麼好欺負麼?
沒有理會她,清狂/抽回自己的小手,默默走進了房內,後面的月兒咬了咬脣瓣,眼底閃過一抹憤怒。
果然是被慣壞的大小姐,一點該有的涵養都沒有!
走到門口的清狂頓了頓,回過頭衝着她笑笑,“月兒姐姐,我想吃城南張記做的桂花糕,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買呀?”
月兒臉色沉了沉,這麼大個王府就沒有做糕點的嗎?
非要吃外面的?
她最討厭跑腿了,而且賣買桂花糕的地方距離寒王府好遠的!
“月兒姐姐若是沒空就不要去了。”
清狂小臉黯然下來,失落的轉低下頭。
“奴婢這就去。”
月兒甚至連福身都沒有,臉色不好的離開了,轉身之際,眼底迸發出不耐。
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清狂眯眼,現在的丫鬟都這麼大牌,指不定哪天還敢對自己指手畫腳了。
若是這丫鬟好好做事也就罷了,若是膽敢心思不淨,她有必要好好管理一下了。
大街上,人潮涌動
月兒拿帕子捂着鼻子,滿臉厭惡的瞧着周圍這些窮苦出身的老百姓,他們身上的汗臭味兒薰死人了!
以往出門坐慣了轎子,如今像個是市井賤民一般在這個擁擠的地方買東西,想想就覺得丟人。
“你離我遠點,髒死了!”
一個年齡六旬的乞丐老爺爺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月兒當即怒了,用力把老爺爺推出去老遠,老乞丐幾日未吃東西,身子虛弱,還帶着病,這一推,直接摔到在地上,四仰八叉的,頓時熱的月兒一陣嗤笑。
“原來是個臭乞丐。”
老爺爺喘着氣,慘白着臉,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身子顫顫悠悠的扶着牆壁,然後又撿起地上柺杖,他擡起又老又髒的臉,看了下面前這個嬌美的小姑娘,嘆了口氣,搖着頭離開了。
有人注意到,這個老乞丐走起來一瘸一拐的,分明就是個殘疾。
“這誰家的小姑娘,怎地這般心狠。”
“就是,那老乞丐歲數那麼大了,還是個瘸子,這丫頭也下的去手。”
“真是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太過分了。”
聽着周圍老百姓對她指指點點,又羞又怒,狠狠瞪了眼他們,“你們都說什麼?是他先撞得我!”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對她更是鄙夷。
月兒氣的直咬牙,見老乞丐越走越遠,她一跺腳,連忙追了上去。
人們本以爲她是去道歉了,可誰知——
“臭乞丐,你要向我道歉!”
月兒仗着自己個子比老乞丐高很多,一把揪住了老乞丐的領子,嬌美小臉上滿是羞怒。
她被周圍這羣建民冤枉,怎能不把清白討回來,明明就是不是她的錯。
老乞丐身子一顫,差點再度摔倒,氣喘吁吁的他目光渾濁,滿臉病態,再被月兒這麼一嚇,幾乎昏倒過去。
“姑娘,是老朽對不住你了,老朽不是故意的。”
月兒眼睛一掃周圍,“你們都看到了啊,是他撞我在先,可不是我的錯。”
人們注視着月兒的目光充滿了責備和不滿,心想怎會有這般嬌蠻無無理的丫頭,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起一個老乞丐了。
老乞丐咳嗽了幾聲,月兒連忙掩着鼻子,滿臉嫌惡,生怕他會傳染到自己什麼病之類的,“行了行了,你走吧。”
這老乞丐老乞丐看起來快死的樣子,若是賴上自己可就不好了,月兒心裡這麼想着。
“謝謝姑娘,咳咳咳……”
老乞丐彎腰費力的撿起地上的柺棍,低着頭,顫顫悠悠的離開了。
月兒厭惡的用手絹使勁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把手絹扔在地上。
她忽然想到,自己還沒給大小姐買糕點呢,於是連忙小跑去前方那個擁擠的地方繼續排隊!
身後的人們指着她,議論紛紛。
“這丫頭算是沒治了。”
“是啊,這般嬌蠻無理,以後誰娶了誰倒黴。”
“唉,白白浪費了這麼一張美麗的臉蛋兒。”
……
一名藍衣男子長身玉立,俊逸的面容勾起一抹滿含深意的孤度。
過了快要一個時辰,月兒才排上隊買到桂花糕。
“真是的,也不知着破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大小姐還非要吃,害得我跑這麼遠,等了這半天,真是討厭。”
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兒心裡不滿,嘴裡叨叨。
她忽然停下腳步,朝四周看了眼,發現沒人後,這才偷偷摸摸的打開桂花糕,捏起一塊緊忙放在自己嘴裡。
“呸呸呸!難吃死了,我還以爲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呢,竟然讓我等了這麼半天!”
月兒把嘴裡偷吃的桂花糕吐到地上,滿臉嫌惡的抹了把嘴。
“這位姑娘可是寒王府的丫鬟?”
忽然,一個十分好聽的男聲從前方傳來,月兒一驚,連忙把桂花糕包裹起來。
然而,當她擡頭看去時,頓時愣住了——
好一個俊美倜儻的男子!
“姑娘?”
皇甫逸軒目光深處劃過一抹不屑,面上笑的溫柔和善,他上前幾步,俊美的臉在女子的眼中俊美邪氣。
月兒猛地回神,轟的一下,臉紅了個透徹,“公、公、公子找我何事?”
皇甫逸軒伸出手撫在了她的臉頰,月兒心跳如雷,臉紅的不知所措。
“想不到,寒王府竟有如此迷人的丫鬟,比起那些千金小姐,可是美麗多了。”
男性氣息噴在她的臉側,月兒心裡的虛榮心頓時飽滿,目光卻躲躲閃閃,羞澀的低下頭,“公子過獎了,奴婢只是一個丫鬟,哪裡能夠和小姐們攀比?”
“不不不,我認爲,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他忽然附身,故意在月兒耳旁吹了一口氣,滿意看到她顫抖的身子。
月兒心慌意亂,手足無措,臉頰雖羞,但卻沒有動,依舊和他近距離的靠着,“公子……您太太愛奴婢了,我家大小姐纔是真正的絕色呢。”
“非也,歐陽清狂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罷了,豈能跟你比?你身上的女人味與嬌媚的姿態,只有成熟女子纔會散發出來,而她,充其量只是個女孩。”
“公子當真這般認爲?”
月兒心底一喜,雙眼放光的盯着眼前俊美男子。
“當然。”
皇甫逸軒眉梢一挑,“我以爲,只有你纔會有資格成爲達官顯貴,只有你,才最適合做上更高的位置。”
“更高的位置?公子什麼意思?”
月兒疑惑了,不明白這個俊美男子在說什麼。
皇甫逸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脣瓣貼到她的耳邊,“難道,你敢信一輩子只做個受人差遣的丫鬟麼?”
月兒身子一震,咬着脣瓣,垂下眸子,“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當然有辦法,只要你不甘心,不想身份低賤,我可以幫你。”
“你如何幫我?”
月兒雙目一亮,猛地擡頭看他。
皇甫逸軒滿意的笑了,“你且跟我來,我自由法子。”說完,擡腳朝着前面走去。
月兒猶豫了一下,最終受不住內心的誘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