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紅霞看了看金大福,雖然妖紅看起來對他很不在意,可是,這金公公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公公,她怎麼能不當回事。
豈料,金大福也說道:“是啊,你不用把我當回事,你只要替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就行了。”說着,他打量了幾眼紅霞,嗯,不錯,屁股挺大,應該能生個大孫。妖紅看到他的動作,頓時就黑了臉,這是他的媳婦好吧。
“金大福,你若是不吃飯,就滾!”
說罷,他將紅霞拉到自己面前。
感受到妖紅的維護,紅霞忽然就紅了眼眶。原來他還是有點在意她的,自成親以來,清狂去了金狼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她。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忙軍營的事,她也和一般的妻子一樣,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爲他端茶送水,可是妖紅從來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以爲,妖紅只是爲了清狂能安心,所以才娶她的,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全是呢。
看着一臉淚痕的紅霞,金大福忙道:“臭小子,這麼好的媳婦,你還欺負人家,小心乾爹我揍你。”
說罷,他忙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遞給紅霞,“別哭,兒媳婦,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聞言,妖紅這才驚覺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冷落了紅霞,忙扯過她手中的帕子扔給金大福,拉着她的手就走了出去。
金大福看着這幅畫面,頓時就笑眯了眼。
這臭小子終於開竅了,以前,妖紅一直對歐陽清狂情有獨鍾,歐陽清狂他也不是不喜歡,可是他再喜歡,歐陽清狂那姑娘不喜歡妖紅啊。
那時候,金大福還一直擔心妖紅這臭小子死心眼,但是今日看到紅霞,金大福摸了摸下巴,暗道,還好,還好。
妖紅沒有帶着紅霞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上次紅霞洗衣服的地方。
看着這熟悉的地方,紅霞忽然想到那日,妖紅的維護。
“夫君,等戰爭結束,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其實她想帶着妖紅離開歐陽清狂,她知道,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妖紅就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對待她。
這不能怪她自私,畢竟愛情本身就是自私的,
聞言,妖紅沉吟片刻,才道:“好。”
他比誰都明白一個人心不在自己身上的感受,所以他不會再讓紅霞體驗到這樣的感受。雖然,這個女人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但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應該要保護的人。
他雖然遲疑了,但妖紅還是答應了。
紅霞相信,他一直明白她的話,可是他答應了,這是不是說他也在試着愛上自己?
猶豫了一會兒,紅霞還是問出了口,“夫君,你真的願意離開清狂的身邊嗎?”
聞言,妖紅一愣,隨即道:“紅霞,現在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我不能愛你,但是我不能讓你傷心,這是我作爲丈夫最基本的職責。”
不得不說妖紅是個好男人,他明明不愛紅霞,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愛她。
但是他就已經明白自己的職責,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紅霞感動的擁住妖紅,道:“妖紅,我紅霞今生能遇到你,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怎麼能不感動呢,這個男人願意爲了她離開他深愛的女人。
這一點,若是換了她,怕是也難以做到吧。
妖紅輕拍着紅霞的脊背道:“好了,我們快回去吃飯吧。”
“嗯。”
紅霞低低應了一聲,跟在妖紅的身後走了回去。
是夜,皇甫絕再次走了出來,他上次出來的時候,已經和妖紅以及這裡的將領們說好了,要好好利用這條密道,將士兵一點一點如同水一樣引進去。
王帳裡,妖紅和皇甫絕相對而坐。
“皇甫絕,你已經拿到金狼皇宮的地圖了嗎?”
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有了這個東西,就能確保他們用少數的人馬,取得絕對的勝利。
“拿到了。”皇甫絕說着拿出金大福給他的地圖,這個地圖不僅僅是地圖。
經過這些日子的勘察,他已經把金狼皇宮的守衛地點,以及換班時間,都記錄下來。
妖紅粗略的瞥了一眼,交給旁邊的士兵,其實他並不喜歡打仗,但這次爲了清狂,他不能不打。
兩人再商議了到時候將金狼拿下的細節,皇甫絕在起身時,天已經矇矇亮,他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到時候只要按照我們的計劃來就好了,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說罷,他藉着夜色再次回了金狼皇宮。
妖紅看着他的背影,緩緩點頭。
此事事關清狂和洛兒的安危,他一定會做到最好。
……
……
皇甫絕回了皇宮,才睡了兩個時辰,便被人叫了起來,來請的人正是歐陽清狂身邊的凌風。
“金公公,姑娘說她的肩膀疼,正要見您呢。”凌風恭敬道。
“雜家老了,這人一老,就愛睡覺,這一睡啊,就有可能醒不過來嘍。”
這是皇甫絕在金大福那裡學到的口頭禪。他一邊說着,一邊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凌風沒有說話,其實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洗漱完畢之後,‘金公公’纔跟着凌風去了清風殿。
清風殿裡,歐陽清狂正靠在貴妃椅上小憩,而一旁的皇甫洛一邊看書,一邊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看到這樣的畫面,皇甫絕的心一片柔軟,這就是他的妻兒,也是他的全部。
走近一看,皇甫絕才看到皇甫洛看的是醫書。
“洛兒,你看這些書幹什麼?”
皇甫絕不解道。
他在這裡已經呆了好些日子,和皇甫洛也熟悉了些,所以他也跟歐陽清狂一樣叫他叫洛兒了。
“金爺爺,你來了,你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孃親,孃親剛纔又喝了一碗黑呼呼的藥呢。”說到這裡,小小的洛兒嘆了一口氣。
他該早點學醫術的,這樣孃親就不用喝那麼苦的藥了。
聽了兒子的話,皇甫絕的心更加柔軟,壓低聲音道:“洛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看這些書呢?”
說着,皇甫絕疑惑的指着皇甫洛手中的書。
“因爲我想學醫,洛兒不想看到孃親每天喝那麼苦的藥,所以洛兒想熬一碗甜的藥給孃親喝。”洛兒苦惱道。
聽着洛兒的話,皇甫絕忽然覺得心裡有點堵。
他的兒子真是永遠都那麼懂事,乖巧。
與此同時,東方鈺的御書房。
“皇上,奴才已經查過了,金公公曾經確實有意收妖紅爲乾兒子,可是後來妖紅公子拒絕了,但金公公一直都固執的叫妖紅乾兒子。”小太監如實稟報道。
聞言,東方鈺點點頭。明明真相都已經出來了,可是爲什麼他還是覺得不對勁呢,尤其是他每天聽到凌風的回稟說,金公公和洛兒還有清狂之間的相處,他的心裡就更難受。
許久,東方鈺朝小太監揮揮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讓朕一個人靜一靜。”
話音一落,小太監便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東方鈺一個人,這兩天,他總覺得有點不安,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他是一個隊危險有着絕對感知的人,不管危險到底存不存在,他都一定會做好相應的對策,這也是爲什麼,他能走到今天的原因。
“暗衛何在?”
“主子。”一道黑影落在東方鈺的面前。
“從今日起,便由你來替朕坐在這裡。”東方鈺淡淡的吩咐道。
“是。”暗衛應道。
這就是暗衛,絕對的服從,從來不會問不該問的話。
說完這些,東方鈺拿出一套黑衣服穿在身上,拿出和暗衛一樣的面具戴在臉上,遮蓋住他陰沉的臉,漸漸隱入黑暗之中。
東方鈺去了歐陽清狂的清風殿,他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着歐陽清狂的一舉一動。
而洛兒已經被皇甫絕假扮的金公公帶出去玩了。
他也沒有多想,自從金公公來了之後,這就是金公公每天都會做的事。
畢竟金公公無子,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讓他開懷的孩子,他多疼愛些也是正常的。再說了,他就算在疼愛皇甫洛,金公公始終還是一個公公,東方鈺並不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然而他這一去便到了晚上,皇甫洛也沒有回來。
直到快要接近子時,金公公纔來跟歐陽清狂道,洛兒太困,已經在他哪裡睡着了。
歐陽清狂雖有疑問,但還是沒有問出口,她知道兒子喜歡這個奇怪的公公,而且這位公公還是妖紅的乾爹,她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於是洛兒就這麼順利的被帶了出去。
東方鈺一雙似毒蛇一般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歐陽清狂,她什麼時候喝藥,什麼時候發呆,什麼時候睡覺,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看着歐陽清狂很平凡的一切,他覺得心裡被填滿了一般,那麼滿足。
此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他愛這個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愛上了這個女人。是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是夜,歐陽清狂已經睡着了,突然,有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歐陽清狂猛然驚醒過來。
這宮裡怎麼會失火呢?
歐陽清狂不相信,這是天災。
一定是人爲的。
沒錯,這把火的確是皇甫絕命人放的。這是他們的計劃之一,他們先防火,引起皇宮內的混亂,任何地方只要一亂,就更加利於他們的行動了。
歐陽清狂纔剛一爬起來,就被一個黑影抱住。
歐陽清狂下意識的掙扎,除了皇甫絕和皇甫洛之外,她不喜歡任何人的觸碰。
“別動!”東方鈺啞着聲音道。因爲他驚恐的發現,在歐陽清狂不安的扭動下,他竟然有了反應。
聞言,歐陽清狂也意識到了什麼,放棄了掙扎。
“你是東方鈺?”黑暗中,歐陽清狂的思緒異常清晰,沒錯,她剛剛聽到的聲音確實是東方鈺的聲音,雖然他還戴着面具。
“沒錯,沒想到清狂還記得朕的聲音。”東方鈺邪魅一笑。
“哼,對於自己的仇人,我自然要記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