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堯誠臉色變的清冷,眉頭緊蹙着,就連嘴巴鼻子都擰到了一起,顯然,他並不相信赫連清雨的話。
醋意,緊張。
這個男人的身上明明表現出對赫連清雨**裸的獨佔欲,他和她怎麼可能是不熟悉的人?
剛剛過於緊張小冬瓜的緣故,絲毫沒有留意到,赫連清雨的身邊還站着一個人,而且還是男人,現在,他清晰的看清楚了那張臉,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歐陽明銳柔和溫婉的面容剎那間變的清冷,冷冽的目光毫不客氣的看着孟堯誠,那一雙視線宛如刀子一般,恨不得殺人。
“你是歐陽明銳?”孟堯誠踉蹌着倒退了兩步,幸虧步子不是很大,身體很快就穩住了,這纔沒有摔跤的跡象。
“孟大哥,你們認識?”赫連清雨感到很奇怪,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這兩個男人。
“不,不認識。”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反駁着,顯示超乎尋常的默契。
赫連清雨愣愣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啊,就是曾經在一些場合上見過,畢竟商圈就那麼大,彼此不認識卻又很熟悉,這種比較奇葩的事情,還是存在的。”孟堯誠的回答有些牽強,但邏輯終究還是通的。
赫連清雨詫異的神經鬆弛了下來,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毫無警惕可言。
兩個男人互相之間,視線沒有交集,反而都在認真的看着她。
怎麼感覺有些奇怪呢?
可到底是哪裡奇怪,卻偏偏一時間又說不清楚個一二三來,赫連清雨忙扶着額頭,搖了搖有些昏昏的頭,小冬瓜還在病房裡,哪裡還顧得上這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這個時候,處置室的門打開了,穿着白大褂的護士走了出來,將嚴嚴實實的口罩向下勾了勾,露出了粉紅的嘴脣,高聲說道,“哪位是孩子的家屬?”
“我是,”赫連清雨忙靠近過來,說道,“我是孩子的媽媽。”
護士擡起眉眼,輕輕的瞄了一下,“孩子的手沒有大問題,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輕微的挫傷,吃些消腫的藥物就可以了。”
說話間,護士撩動着眼皮,白了一眼,“你是孩子的媽媽?”
“對,對”,赫連清雨忙不迭的說,“我是孩子的媽媽。”
“你怎麼照顧孩子的,小孩子的手指多嬌嫩呀,這一次是萬幸,這要是傷到骨頭,這麼點的小孩子,要遭多少罪呀。”小護士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卻出奇的老成。
“對不起,我們也不是有意的,這是個意外。”赫連清雨聲音很低,怯生生的說到。
小護士聞言,擡起頭來,“噗嗤”一下的笑了,“你這個媽媽真有意思,這是你的兒子受傷了,不是我的兒子,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說到這裡,小護士氣餒的白了一下眼睛。
赫連清雨也察覺到自己迷糊的有些離譜,低下頭,溫暖的手心輕輕的撫摸着小冬瓜的臉蛋,正要正經八百的說一些安慰的話。
小冬瓜卻擡起頭,光潔的淚珠還掛在臉蛋上,咧着嘴巴,“媽媽,我不會生氣的,這樣的你纔是媽媽,要是不迷糊了,就不是媽媽了。”
畢竟手指還在疼着,小冬瓜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對疼痛的忍受力是很低的限度,說起話來,也是一副艱難的樣子。
“對不起,小冬瓜,媽媽.....”赫連清雨將抽嗒着的兒子摟在了懷裡,聲音也不由的哽咽起來。
孟堯誠蹲下身來,略顯乾燥的大手攀上赫連冬的小臉蛋,一對拇指輕輕的擦拭着小傢伙臉上的淚珠,“別哭,小冬瓜最勇敢了,也不要生媽媽的氣,媽媽是太過緊張你了,纔會語無倫次的。”
“孟伯伯!”赫連冬張開雙臂,掙脫了赫連清雨的懷抱,扎進了孟堯誠的懷抱裡。
孟堯誠忙將赫連冬抱在懷裡,有着胡茬的下巴輕輕的摸索着赫連冬的頭,“別怕,孟伯伯在這裡,孟伯伯會一直都陪着小冬瓜的,小冬瓜最勇敢了,對吧!”
“嗯,小冬瓜最勇敢了。”赫連冬奶聲奶氣的說着話。
一直都站在一旁的歐陽明銳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下如五味瓶一般的難受。
這三個人,儼然一家三口一般。
“小冬瓜,我們回家,好不好?”孟堯誠輕聲的說道。
“好!”赫連冬點着頭。
“好,我們回家!”孟堯誠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子歡快輕鬆,抱着小冬瓜邁着的步伐也有了一股子味道,率先走在了前面。
回家?
赫連清雨神情一愣,但很快就恢復瞭如常,眼望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從他的肩膀側露出了小冬瓜圓圓的腦殼。
“媽媽,你快點跟上呀。”赫連冬大聲的召喚着和赫連清雨,“孟伯伯說,送我們回家的,會省掉計程車費用的。”
聞聽此言,赫連清雨的臉蛋一紅,感到非常的尷尬。
她的眼神飄過了歐陽明銳的臉上,發覺這個男人不似方纔那般柔和,面色冷冽,心中一凌,感到一絲詫異。
“媽媽,快點呀!”這個時候,已經漸行漸遠的赫連冬大聲的喊着話,惹來走廊裡行人的注目。
赫連清雨忙快走了幾步,攆上了前面的大小兩個男人。
遠遠的,歐陽明銳注視着那宛若一家三口的背影,目光陰霾。
“先生,您兒子呢?”小護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處置室裡走了出來,站在他的身側,疑惑的問道。
歐陽明銳微微一愣,旋即,馬上反應過來,這個小護士是誤會了,也懶得浪費言語去解釋,而是輕聲說道,“先離開了。”
“哦,是這樣呀!”小護士一副瞭然的樣子。
遲疑着,歐陽明銳問出口,“有事情?”
“那”,小護士將一包沾着黑褐色液體的棉球遞到了他的面前,“特意給你兒子包起來的,帶回去,時不時的消消毒。”
“謝謝”歐陽明銳展顏一笑。
側歪着頭,小護士露出了兩排潔白的貝齒,笑吟吟的說道,“那個小傢伙真可愛,就像個小大人一般。”
歐陽明銳立馬就明白,這是在說赫連冬。
那個小傢伙的確是很可愛,古靈精怪的透着一股子活潑勁,到真有些像小時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