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雨擦着歐陽明銳走過,一股非常自然的香風在男人的鼻翼下飄過,這是一種非常清新自然的香氣,沁人心脾,卻又少了化學香精的味道。
歐陽明銳一愣。
他早已經是閱女無數,對於香水、各色香氣的化妝品完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自帶香氣?
一個慌神中,歐陽明銳快走了幾步,繞道了赫連清雨的前面,不由分說的就將女人懷裡的赫連冬搶抱了過來,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去,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歐陽明銳,你給我回來,我纔是你的未婚妻。”沈凝心跳着腳,叫喊着。
可是,歐陽明銳卻對那個準牌未婚妻的話充耳未聞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門以外的世界。
赫連清雨早已經是心急如焚,火燒火燎的,哪裡還有心情去在意其他人和其他事。
急匆匆的跟在這個只知道其名的男人身後,來到了一輛豪華的轎車前,赫連清雨是不認識汽車品牌的,要真的論起來,這是赫連冬的愛好,她會一眼就判斷出,眼前的這輛車是豪華汽車,那是因爲,這個車子是四座的。
赫連冬曾經不止一次的指着這個車子的照片告訴她,這是法拉利,據說價值不菲。
“等一等”,赫連清雨開口叫住了已經打開車門,正要將赫連冬送進車子裡面的歐陽明銳。
歐陽明銳聞聲手中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看着赫連清雨,等待着下文。
“我和小冬瓜還是打車去吧,就不勞煩歐陽先生了。”赫連清雨說完,就快步走了過來,張開雙臂,完全是一副要接管兒子的架勢。
卻不想,還沒等歐陽明銳開口說“不”,反倒是他懷抱裡的赫連冬自動自覺的將身子一滑,主動鑽進了車子裡。
“赫連冬!”赫連清雨輕皺着眉頭,責備的眼神看着寶貝兒子,“快出來,媽媽帶着你打出租車去醫院,乖!”
赫連清雨最後的語氣非常自然的變得溫柔了許多,完全是一個標準的哄寶寶的好媽媽形象。
坐在車子裡,將這個身子都依靠在座椅裡面,赫連冬對着媽媽搖搖頭,淚眼漣漣,看的赫連清雨心裡亂七八糟的。
想必,小傢伙的手一定非常疼吧。
她也不想這麼嚴厲的責備兒子,只是.......
轉過頭,赫連清雨滿眼歉意的看着一旁的歐陽明銳,輕啓朱脣,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小冬瓜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傷,只希望,您別見笑。”
“上車吧,我陪你們去醫院。”歐陽明銳的聲音非常的好聽,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播音員。
只可惜,此時此景,赫連清雨的心思全部都在寶貝兒子的身上,對身邊這個又帥氣,說話又動聽的男人徹底無感,甚至於,有着某一種不可言說的怨氣。
赫連清雨看了歐陽明銳一眼,而後就低下頭,鑽進了車子裡面。
一上車,她就將寶貝兒子攬在了懷裡,低下頭,捧起兒子的手指,認真的看着。
赫連冬的手指竟然紅紅的,這麼快就有了紅腫。
這可怎麼辦?
不會骨折嗎?
他還那麼小,只有五歲,幼兒園還沒有畢業呢,難不成從此後,就真的殘廢了一隻手?
越想,赫連清雨的心情越糟糕,不由自主的,大滴大滴的淚水流了出來,落在了赫連冬的手上。
赫連冬非常懂事的用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媽媽的臉,爲媽媽擦拭着淚水,稚嫩的童聲,輕柔的安慰着,“媽媽,沒事的,我的手已經不那麼疼了。”
已經將車子開上路的歐陽明銳也分出神來,從後車鏡裡看見了赫連清雨臉上的眼淚,心頭一緊,忙頭也不回的囑咐着,“活動一下小冬瓜的手指,沈凝心從來都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她的力氣比蚊子還小,應該不會傷到骨頭,只要沒傷到骨頭,就不會有大礙,大概是軟組織戳傷。”
孟堯誠獲知消息,並匆忙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清雨,鼕鼕沒事吧。”男人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擔憂。
“孟大哥,他沒事,就是軟骨質挫傷,若不是你一再的囑咐我,一定要等你來,不可以離開醫院,我和小冬瓜都回家了。”赫連清雨低聲說道。
“是這樣!”孟堯誠鬆了鬆領帶,說話的語氣也輕鬆了不少,“沒什麼就好,擔心死我了。”
半個小時前,孟堯誠正在召開公司的例行會議,會議剛剛開始,就接到了赫連清雨的電話,害的他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對不起,孟大哥,害的你特意跑了一趟”赫連清雨攪動着兩個手指,面帶着歉意,“你也知道,小冬瓜最信任的就是你,你要是不來,他一定會緊張兮兮的,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孟堯誠溫和的一笑,張開手臂,將赫連清雨抱在了懷裡,兩隻溫暖的大手在女人纖瘦骨感的後背上拍了拍。
這個時候,出其不意的一隻大手卻毫不客氣的拉起了赫連清雨的手,將她狠狠的一帶,帶離了孟堯誠的懷抱。
赫連清雨的身體一個踉蹌,就進入了另一個懷抱,頭很自然的靠在了一個寬大的肩膀上。
她微微一愣。
很熟悉的感覺,很熟悉的氣息,很熟悉的場景,只是,似曾相識卻不識。
她慌忙掙扎着,掙脫離開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低垂着頭,掩飾着滿臉的紅暈,輕聲說道,“歐陽先生,謝謝你送我和小冬瓜來醫院,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問題,就不勞煩你了。”
赫連清雨現在連看都懶得看這個男人一眼,若不是這個男人的緣故,小冬瓜又怎麼能受傷。
這個男人不僅僅小氣,還很渣。明明已經有未婚妻了,還跑出來相親,若不是,未婚妻出來攪局,後果不堪設想。
一分一秒,赫連清雨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清雨,這位先生是誰?”孟堯誠警惕的目光越過赫連清雨的肩膀,冷冷的望向歐陽明銳。
“一個不熟悉的人,不重要的。”赫連清雨向着孟堯誠身側後退着,低低的聲音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回答着孟堯誠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