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週的時間,赫連清雨都在忙活着自己的這個新家,根本就無暇去想公司的事情,等到這一天晚上,躺在牀上,安靜的仰望着房間的那一刻,赫然發現竟然已經休息了一週之久,好像應該去公司上班了纔對,否則,豈不是這個自由的假期有些久了些。
一想到這裡,赫連清雨趕忙翻了一個身,立馬閉上了眼睛,養精蓄銳,恨不得立馬就進入夢鄉,好迎接第二天清晨的忙碌。
明天早起,必須要去公司上班了。
第二天清晨,匆匆忙忙的爲赫連冬準備了牛奶、雞蛋和麪包,和小傢伙一起吃了早飯,母子兩個人一起出門,送赫連冬去了幼兒園,赫連清雨這才急匆匆的走到了公共汽車站點,涌進了等待的人流之中。
這個時間段的公交車總是很準時,赫連清雨隨着人流上了一路汽車,隨手將早早就準備好的一元紙幣投進了收款箱裡,站在擁擠的汽車上,赫連清雨第一次感到了不適。
心下一動,赫連清雨有了新的心思,萌生了買車的念頭。
假設,這要是有着一輛自己的汽車,那該多好呀,就不用如此這般的折騰,與一羣學生擁擠在汽車裡面,最起碼,時間上會自由上許多。
就是在赫連清雨的一陣胡思亂想之中,公共汽車竟然在道路上行駛了足有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當赫連清雨快步行走,來到公司的時候,公司裡面正是上班的早高峰,員工人數衆多,電梯擁擠。
真的是一個擁擠的清晨。
這個時候,赫連清雨不由得暗自埋怨着,歐陽明銳所選擇的房子地點雖好,就是有一樣不是很方便,距離公司這種寫字樓聚集的地方有些遠,害的她只要上班,就難免會如此這般的形色匆匆。
闊別了一週的公司顯得格外的親切。
在同一部電梯裡,赫連清雨遇見了李秘書,兩個人都友好的微微一笑,算作是彼此間打了一個招呼。
一前一後隨着同事們一起走下了電梯,赫連清雨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前面的李秘書,笑語瑩瑩,“李姐,最近公司裡面忙嗎?”
“忙,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真的是快要忙死了。”李秘書側着頭,在赫連清雨的耳邊輕聲的抱怨着,“格格簡直就是搖身變成了周扒皮,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快要把大家的心血榨乾了。”
怎麼會這樣?
赫連清雨滿臉的疑惑,睜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李秘書,她知道,李秘書是從來不會誇張的,如果她都如此的抱怨,那實在是不敢想象,其他的同事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那......工作的進度很強嗎?所以,你們需要趕進度,纔會如此的急嗎?”赫連清雨不由自主的找尋着理由,耐心的詢問着李秘書。
畢竟,她已經足足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沒有待在公司了,現在回到工作崗位上,一下子還真的有些不適應,總要多少了解一些工作環境,以便自己能夠順利的進入工作狀態。
“哪有!”李秘書非常沮喪的很,緩緩的又靠近了赫連清雨一點,將嘴巴越發的貼近在赫連清雨的耳朵邊緣,小聲的嘟囔着,“據說,是因爲格格失戀了,所以,纔會瞬間變成了辦公室魔鬼上司。”
“什麼?”赫連清雨驚呼出聲,聲音一出來,就立馬察覺到了自己的有些失態的行爲,忙收斂起來,放低了聲音,靠近了李秘書,竊竊私語着,“怎麼會這樣,是那個崔維佳嗎?上次視鏡的時候,雖然看他倆是怪怪的,可是,看着還是很好的呀,不至於一個星期多的時間,就失戀了吧。”
“不是的,自從視鏡之後,你休假開始,格格就開始整個都變形了,至於是不是那個譚維佳,那就不知道了,自從視鏡失敗後,那個小明星就沒有再出現過公司。”李秘書微皺着眉頭,完全是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
“一個星期?”赫連清雨轉過頭來,吃驚的看着李秘書了,滿臉的驚訝和不敢置信,“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那我豈不是逃過了恨嚴重的災難。”
李秘書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
擡起手來,赫連清雨輕輕的拍了拍胸脯,長長的呼吸着,安慰着自己,一定沒關係的,她來上班了,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福星,格格的不正常也一定會變回正常的。
只可惜,女人天生就是有着八卦的天性。
一旦談起八卦新聞簡直就是會剎不住閘。
剛剛一個話題結束,李秘書就突然間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忙低聲的在赫連清雨的耳邊繼續說道,“赫連,你知道嗎?咱們的大老闆訂婚了!”
“什麼?”赫連清雨腦子一下子就有些懵了,愣愣的看着李秘書,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卻又期盼着李秘書能夠說的更多一些。
“就是歐陽明銳訂婚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李秘書遲疑着將話語說的更加清晰了一些,她的一雙眼睛則是在密切的注視着赫連清雨的表情。
李秘書還能夠清晰的記得,格格曾經話語裡表達過,這個赫連清雨與公司的大老闆歐陽明銳有着莫名的關係,那個時候,李秘書還以爲自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攀上赫連清雨這個關係,有機會平步青雲,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自作動情,想多了。
現在看赫連清雨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她什麼都不知道。
赫連清雨此時只是在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鎮靜,生怕有所閃失,暴露了自己的內心隱秘。
內心是什麼樣子的?
是有着微微的刺痛的!
第一次,赫連清雨有了這樣的感覺,這是以前不曾有過,也沒有察覺到的。
爲什麼,當聽說歐陽明銳訂婚的這個消息後,她會如此的不舒服,難道,就是在不知不覺中,對那個冷冷默默的男人有了一份期待嗎?
“哦,是這樣呀,”赫連清雨輕聲的,微微的咧着嘴角,努力的用平靜的聲音對李秘書說着話,“那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可以收到大老闆的喜糖了,很好的,不是嗎?”
面對這赫連清雨的反問,一時間李秘書竟然咩有反應過來,只是木木的點了點頭,敷衍着回答着,“是呀,真的很好,我們可以有喜糖吃了。”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走到了座位,赫連清雨率先跨步移到了電腦桌前,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大約是一個星期沒有來的緣故,座位和辦公桌上竟然有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李秘書的座位畢竟要是在格格的辦公室外面,距離赫連清雨這裡還有上一段距離,當赫連清雨坐下來之後,即便是不回頭,也依舊是能夠聽見專屬於李秘書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若是在往常,一向喜歡乾淨的赫連清雨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辦公桌上漂浮的灰塵的,一定會不辭辛苦的用毛巾蘸着清水,好好的擦拭一番,而後,纔會覺得心清氣爽。
可是,此時此刻,赫連清雨卻全然沒有這樣的心情,她僅是呆木一般的擡起了手來,將辦公桌上的紙抽輕輕的移到了面前,慢慢的抽出了兩張紙巾,胡亂的將辦公桌擦拭了一遍,算是打掃完了衛生。
手上在行動着,可是赫連清雨面上的神態確實呆呆的,心下更是酸酸的。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一個星期前,那個男人還出其不意的載着她和赫連冬去看她們的新家,那個家裡有着男人一心打造的氣息,只要她生活在裡面,無時無刻不被男人的關愛籠罩着。
可是,就是短短的一個星期,不曾見面的一週時間,卻彷彿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叫做歐陽明銳,曾經與她有過一次魚水之歡的男人,曾經鄭重的說出,他是赫連冬爸爸的男人,竟然在一夕之間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未婚夫。
這哪裡是變化,簡直就是一場來不及接受的鉅變。
可是爲什麼,她的心會酸酸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吃水餃的時候,放多了米醋,滿嘴滿心的酸。
酸中略帶着一絲刺痛!
怎麼會這樣呢?
她不是應該感到慶幸纔對嘛?
那個男人有了自己的未婚妻,就再也不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做一下近乎騷擾的事情了,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最起碼,她可以解脫了!
可是,赫連冬該怎麼辦?
赫連冬那個小傢伙若是知道,他的歐陽叔叔,他的乾爸,要在未來的歲月裡,給他在找一個媽媽,那個小傢伙會不會痛哭流涕呢?
好像已經有很久,沒有看見赫連冬哭鼻子了,不可以讓那個小傢伙再傷心了。
那究竟要怎麼辦呢?
一時間,赫連清雨呆坐在座位上,低垂着頭,一雙眼眸,沒有聚焦的注視着辦公桌的桌面,就連眼角沁出了微微的淚珠都不自知。
曾幾何時,她竟然對那個可惡的男人有了莫名的情愫,折讓她心驚,更加的無力適從。
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在這麼一夕之間,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跟從前,是那般的不同了。
到底是哪裡不同,赫連清雨這個迷糊性情的女人卻又無法說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