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有一事問你。”蘇夢若思索了下,還是問出了口“十幾日前,你是否寫過信邀乾慕於福來酒樓一聚?”
蘇靖然聞言皺了皺眉,輕嘆道“我聽聞他來了邊境,而且他也給我傳過信,後來我想着見他一見,便讓他一人獨自前來福來酒樓,畢竟人太多了會惹人注目,但是那一天他來了以後卻出現了意外,我沒有想到晉燕塵也會在,他認出了蕭乾慕,便把他關了起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法子救他出來呢,但是晉燕塵派我鎮守邊境,若不是受了傷也回不來,不曉得蕭乾慕現在如何了。”
蘇夢若聽的心驚,雖說傳聞汜水國帝君晉燕塵有絕世之才,爲人也是謙子如玉,可是他們畢竟是敵人,晉燕塵把蕭乾慕帶走,到底是爲了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可是蘇夢若擔心晉燕塵會對蕭乾慕不利。
“汜水國國君不願意與南煌交好,是麼?”若是願意交好,又何必捉了蕭乾慕去?
“若兒,你別擔心,晉燕塵不是這種人,那天是蕭乾慕自願跟晉燕塵走的。”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那天晉燕塵和蕭乾慕就聊了幾句話,然後兩個人似乎相談甚歡的模樣,隨後蕭乾慕連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就跟着晉燕塵走了。隨後雲畢之也找過他,他把蕭乾慕走時留得一張字條交給了雲畢之,雲畢之看後,臉色不鬱的思索了一下,留下了一句:我希望你沒有騙我,不要讓若兒傷心。便轉身帶着人離開了。因爲字條上只寫了幾個字:我沒事,無須擔憂,無須尋我。
但是蘇夢若卻不能理解,她不明白,爲什麼蕭乾慕會跟着晉燕塵走了,明明是敵人,她真的不明白,萬一晉燕塵傷害蕭乾慕可怎麼辦?
“哥哥,你可不可以帶我入汜水國皇宮?”蘇夢若突然擡頭,滿含期翼的望着蘇靖然,蘇靖然輕嘆了一聲,他帶個人進宮倒是可以的,但是如此危險之事,他如何放心讓蘇夢若去?晉燕塵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溫和的謙謙君子,可是坐上皇位的那個人是良善之輩呢?若是晉燕塵要傷她該怎麼辦?他終究是看不透晉燕塵這個人的,所以,他也不願讓蘇夢若去冒這個險。
“若兒,你不可以去,你若信的過哥哥,哥哥許你保他安然無恙。”沒辦法,蘇夢若的性子他是瞭解的,自然已經對蕭乾慕交付了真心,就不可能再放的下了。
“哥哥,我不可以讓你替我去冒險,我必須親自去,他還沒有見過安安,還沒有爲安安起名字呢。”蘇夢若有些悵然,蕭乾慕的失蹤,她的早產都在意料之外。
“你有了他的孩子?”蘇靖然有些震驚,按照他之前的消息,蘇夢若嫁給蕭乾慕四年之久,專寵於她,卻未能懷孕,沒想到蘇夢若竟然有了蕭乾慕的孩子,而且還是在蕭乾慕不在身邊的時候產下來的,蘇靖然隱隱爲蘇夢若感到心疼。
“嗯,十幾日前我產下了一個男嬰,小名安安,等到我找到乾慕,哥哥便隨我回去看看孩子吧?”
“好。”蘇靖然淡淡笑答,還未等他繼續說點兒什麼,就看到莫箋跌跌撞撞跑了過來,伏在蘇靖然耳邊道“皇上來了。”蘇靖然一愣,隨後斂了笑意,“若兒,你且在這兒待會兒,哥哥有客人來了。”
“嗯,哥哥有事便去吧。”蘇夢若點點頭,目送着蘇靖然的離去。
蘇靖然走到前廳,看着主位上端坐着的藍衣公子,規規矩矩的一拜,“參見皇上。”行的卻不是跪禮,他雖然娶了晉蝶雨,雖然南煌國於他已經仇敵深種,可是他畢竟不是汜水國人,他若跪了汜水國國君,便是叛國,晉燕塵感念他這份情誼,也免了他的跪禮。
“靖然不必多禮了,坐吧。”晉燕塵隨和的說,晉蝶雨是他同一個母后的親生妹妹,他自然是寵愛的很,而且他也是當真欣賞蘇靖然的才華,兩個人私底下也是好友。
“不知皇上今日前來,是爲了何事?”蘇靖然開門見山道,他總覺得晉燕塵前來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蘇夢若。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多想了,晉燕塵怎麼可能會認識蘇夢若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晉燕塵真的認識蘇夢若,因爲晉燕塵開口對他說“聽聞你妹妹來尋你了?不知是不是那個夢若姑娘,今個兒朕在大街上救下了一個女子,此女子如仙子般擁有沉魚落雁之貌,並非是我汜水國人,她說她來尋她哥哥的,本來朕想要幫她的,她婉拒了,朕便聽聞你的妹妹來尋你,想着是不是那位姑娘,便想着來瞧瞧,不知那位姑娘現在何處?”晉燕塵雖然嘴上在笑,只是笑意卻未達眼底,蘇靖然心裡咯噔一下,果然是衝着蘇夢若來的,他該如何纔好?現在他若是不能讓蘇夢若出來便證明了他心裡有鬼,但是若讓蘇夢若出來,晉燕塵若是知曉她的身份,萬一對她不利可怎麼辦?晉燕塵今日親自前來向他要人,怕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他…………
還沒等蘇靖然想個明白,就聽到了一聲清清脆脆的聲音傳了過來,來人正是蘇夢若,她笑着走到晉燕塵面前,微微屈膝,說道“聽說哥哥有貴客前來,不曾想竟是卿楚公子,哥哥這便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卿楚公子,小女子先行謝過卿楚公子了。”蘇夢若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顯得自然又不假。其實她的心底在微微顫抖,她沒有想到她今早偶遇的男子竟是汜水國的國君晉燕塵,是了,她想起來了,汜水國國君晉燕塵,姓晉,名燕塵,字卿楚,原來是她忘了。
她現在恨不得拿把劍抵在晉燕塵心口,問問他到底把她相公藏到哪裡去了,可是她也不能忘恩負義,畢竟晉燕塵救了她。
晉燕塵一直在觀察蘇夢若的表情,蘇夢若開始的時候的確掩飾的很好,但是隨後失神的時候,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種恨不得掐死他的心情,然後就是糾結悵然,呵,這個女子,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