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德陽殿,正守在門口的小太監還有正在忙碌的宮女看見蕭乾慕立刻停了下來,然後跪倒了一大片,朗聲道“參見皇上,吾皇聖安。”
“都起來吧,小聲着些,別吵到娘娘了。”蕭乾慕聽到她們這麼大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蘇夢若不喜歡喧鬧,她們這麼大的聲音萬一吵到她休息了怎麼辦?
雲畢之聞言,泯了泯脣,眉眼間的冰冷瞬間暖化了不少,他早就猜到了蕭乾慕是個細心且溫柔的人,當然,這種溫柔只針對於蘇夢若和他們這幾個好友,私底下對其他人比他還冷。
“是,皇上。”經過蕭乾慕這麼一提醒他們才記起來,屋裡面可睡着一位皇上寶貝得不得了的人呢,而且還是個懷了龍子的貴人,身份比皇后娘娘都尊貴,他們那裡敢招惹啊。
蕭乾慕和雲畢之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只到了外殿,在外殿的候着的倌心和溪蘭走了過來,一同給做蕭乾慕和雲畢之行了一個禮“奴婢參見皇上,雲大人。”
“起來吧,娘娘還睡着?”蕭乾慕沒見到蘇夢若出來,所以有些不大確定蘇夢若是不是還睡着。
“沒,娘娘醒了,這會兒子在看書呢。”蘇夢若剛醒,蕭乾慕就回來了,嘖嘖,倌心都不得不讚嘆他們夫妻二人心有靈犀了。
“那你們怎麼不進去侍候娘娘?”蕭乾慕再次皺了眉,倌心做事沒這麼不靠譜吧,蘇夢若這情況離不了人,倌心是知道的,怎麼還會放任她一個人在屋裡面?
“冬菱在裡面,娘娘便讓我們出來了。”溪蘭看到了蕭乾慕的不悅,連忙說。之前因爲蘇夢若摔藥碗,不小心讓冬菱燙傷了,這會兒子冬菱又擔心蘇夢若,願意留下來侍候蘇夢若,蘇夢若一看這樣子也是心軟了,自然就留了冬菱在屋裡面。
“你們下去吧,倌心去讓小廚房給娘娘燉魚湯,切記要清淡。”試毒這種事自然不必說,倌心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好,那就白在蘇夢若身邊呆了三年。
“奴婢明白。”倌心又施了一禮,便和溪蘭一起下去了,雲畢之則跟着蕭乾慕一起進了內殿。
內殿裡,蘇夢若正拉着冬菱的手,小心翼翼的給冬菱燙的紅腫的手上藥,昨天冬菱燙傷之後,由於擔心蘇夢若,就沒注意好好上藥,也沒有休息,導致傷口都惡化了,蘇夢若看的心疼,心裡自責不已,她可是拿冬菱當妹妹看的,在宮裡一直保護她不受傷害,可是如今卻是她親手傷了冬菱。
看到蘇夢若的眉毛都糾結到一起了,眼中滿是愧疚與疼惜,冬菱忽然覺得不疼了,連忙寬慰蘇夢若道“娘娘,奴婢不疼。”
冬菱這麼一說,蘇夢若心裡更難受了,聲音帶了怒意“明明看到我發火,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生生捱了這麼一下,要是留下印子你的手可怎麼辦?”雖然這麼說,但是蘇夢若還是不敢分心,生怕弄傷了冬菱。
冬菱看到蘇夢若這般小心翼翼,開心的笑了,“奴婢怕娘娘受傷,娘娘有了孩子,要好生休養着,這點小事還是奴婢自己來吧。”冬菱還是不大好意思讓蘇夢若幫她抹藥,畢竟他們的身份……
沒允許她多想,蘇夢若就打斷了她的想法,聲音冷硬了下來,表示蘇夢若不高興了“我說過,在魏國公府就告訴過你,我拿你當妹妹,不是讓你這麼糟踐自己的!”
蘇夢若對她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麼久以來,蘇夢若都處處維護她,就連那一次,一個小郡主進宮,她不小心衝撞了小郡主,小郡主擡手準備打她時,蘇夢若見到攔不住便生生替她捱了一巴掌,自然事後那個小郡主也沒好過。蘇夢若自然也不會任人宰割,所以當場還了小郡主一巴掌,便拉着她回宮了,當然,小郡主也是不敢回去告狀的,不然她打了蕭乾慕的寵妃這件事可就不是一個巴掌能夠擺平的了。
蕭乾慕和雲畢之走進來便是這樣一副景象,蘇夢若正專注細心的拉着冬菱的手,一點一點給冬菱上藥,甚至沒有察覺到他們進來,蕭乾慕笑着看這一幕,只覺得和諧溫暖,他是知道蘇夢若對冬菱不錯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疼惜,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妃子肯給一個宮女上藥,平日裡不整這些奴婢就不錯了,就是他的若兒才這麼善良。
顯然雲畢之也略微驚訝了一番,蘇夢若給冬菱上藥的表情忒專注了點,對待下人也忒善良了點兒。
“怎麼不多睡會兒?”蕭乾慕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蕭乾慕給冬菱抹藥的手忽然一頓,然後就忽略了他們二人的存在,剛想繼續給冬菱上藥,卻發覺冬菱已經抽離了手,慌慌張張的從榻上下來,就準備給蕭乾慕行禮,她剛準備開口,蕭乾慕卻先她一步明白了她的意圖,“手受傷了,就不必行禮了,你先下去吧,讓溪蘭給你上藥。”想着冬菱的手藥要是沒有上完,待會蘇夢若又要不高興了,才讓冬菱去先溪蘭,果然,蘇夢若聽了他的話,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在旁邊一直看着這一切的雲畢之已經瞭然,然後就給了蕭乾慕一個眼神,蕭乾慕立即懂了:原來你怕老婆。然後蕭乾慕給了雲畢之一個苦笑,眼神卻洋溢着幸福。
雲畢之挑眉,不置可否,蕭乾慕這表情完全是在向他炫耀,怕老婆有什麼不好?不過也是,對於他來說,只要是蘇夢若,讓着媳婦一點有什麼不對?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當然,還有蘇夢若這個完全沒有看懂的,只看到了雲畢之和蕭乾慕之間“眉來眼去”,嘖,她很是好奇。
“沒什麼。”蕭乾慕淺淺一笑,不打算告訴蘇夢若。蘇夢若一看,就曉得蕭乾慕是不會說的了,只好把目光轉向了雲畢之,奈何雲畢之同蕭乾慕的態度竟然是一致的,竟然都不告訴她,於是乎,蘇夢若心裡不大高興了,怎麼都覺得他們說的跟自己有關。
“不說拉倒,我也不稀罕知道。”
剛纔是誰眼巴巴問的?姑娘,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