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出去等皇上,有事稟告皇上。”蘇夢若冷冷道,異常地冷靜,行了禮不給蕭乾慕說話的機會就走了出去,蕭乾慕伸手揉了揉額頭,腦子裡一團亂。
“你先把衣服穿上!”蕭乾慕聲音清冷的說道,完全不想看到沈琴書。
“臣妾還是先侍候皇上……”沈琴書沒有應,而是討好地衝着蕭乾慕笑道。
蕭乾慕冷笑了一聲,伸手一把捏住沈琴書的下巴,冷冷道“不要再給朕玩你那套裝乖賣巧的手段,朕嫌惡心!”言罷,蕭乾慕狠狠地甩開沈琴書的下巴,穿上衣服,轉身就出去了。這一次恐怕是蕭乾慕第一次對女人說如此難聽的話了,算計他不要緊,可是不要拿這種事來算計他!
沈琴書心有不甘的看着蕭乾慕的背影,她以爲有了昨夜那一晚,蕭乾慕會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觀,可事實卻不盡相同。蘇夢若,都是蘇夢若,她一定要弄死她!
蕭乾慕從內室走了出來,坐在外面的蘇夢若立即起了身,面無表情的給蕭乾慕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若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這個樣子好麼?”蕭乾慕看她表情一驚,連忙上前扶她,蘇夢若卻側身躲了開來,蕭乾慕眼中明顯劃過了失落,受傷。蘇夢若面色無改,神色冷靜,像是沒看到蕭乾慕的難堪一般道“皇上想要納了誰,娶了誰,臣妾都干預不了,而臣妾也沒有想什麼,事實實實在在擺在了臣妾面前,難不成臣妾這雙眼睛是瞎的麼?”
“你不信朕?!”蕭乾慕聞言後退兩步,聲音裡滿是祈求,受傷。
“臣妾不敢,您是皇上,是這天下之主,整個天下都是您的,更別提區區一個女人了,若是臣妾說不願皇上收了沈琴書,您當真不會收麼?”蘇夢若咄咄逼人,步步緊逼,蕭乾慕臉愈發的蒼白了。雖然這件事本就不是他所願,可事實已然如此了,事關一個女子的清白,即使再不願,他也不能對沈琴書棄之不顧。
“若兒,我不能如此。”蕭乾慕對蘇夢若搖了搖頭,蘇夢若緊咬住下脣,眼中有明顯的失落與傷心,可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道“那皇上就不要說出那樣的話來哄騙臣妾,臣妾不是傻子,有些事不說也會明白。”
蘇夢若當然明白,也可以猜得出來,她相信蕭乾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姜太后就不一定了,她曉得姜太后討厭她,如此計謀,就算沈琴書進了後宮又如何?照樣會落得跟姜磬希一樣的下場,她也不是軟柿子,她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姜太后,告訴沈琴書,皇上愛的只有她,蘇夢若一人,誰也奪不走!
“參見皇上……蘇婕妤。”沈琴書從內室走了出來,不情不願的給蘇夢若也見了禮。剛纔蕭乾慕同蘇夢若說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蕭乾慕心裡當朕
真沒有自己半分,她也清楚,若不是爲了她的清白,和看在她父親和姜太后的份上,像她這樣爬牀的女子早就拉出去砍了,還會留到現在麼?可是她不甘心,憑什麼蘇夢若可以得到蕭乾慕的心,讓他精心呵護,自己卻要受盡厭惡,甚至要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才能得到蕭乾慕?這不公平!她並不比蘇夢若差,憑什麼自己得不到蕭乾慕的真心?!
“起來吧,稍後和朕一起去趟安寧宮。”蕭乾慕見沈琴書走了出來,臉色一沉,再看蘇夢若,亦是面無表情,自然也不好提及其他了。
“臣妾遵旨。”沈琴書倒是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這還沒封位份兒呢,倒是自己先稱了臣妾,也不嫌害臊。
“若兒,方纔你說有事要同我說,什麼事?”蕭乾慕完全無心再理會沈琴書,注意力全在蘇夢若的身上。沈琴書暗暗咬牙,恨恨地看着蘇夢若,就差將她碎屍萬段了。
“此時還是容後再說吧,皇上先跟沈小姐去太后哪裡要緊,其餘的都是小事。”蘇夢若撇撇嘴,冷冷一笑,站起身來施禮,倌心識趣的上前跟着蘇夢若,“臣妾先行告退了。”
上次一事,蘇夢若既然已經知曉是芯媛所爲,必然也不會爲難倌心,便還是留了她在身旁侍候,倌心較之前,性子越發的沉悶穩重起來了,蘇夢若看着也算是順眼,倒再沒說過什麼重話。
“若兒……”蕭乾慕見蘇夢若要走,急忙上前阻攔,蘇夢若卻又開口說了一句,頓時蕭乾慕臉色煞白,自責萬分。
“臣妾已經決定從德陽殿搬出去,碧沁殿是皇上先前允我的,如今臣妾搬進去,想必皇上不會不允吧?”
“爲什麼?”蕭乾慕垂着眉眼,雖然平日裡,蘇夢若和他同住在德陽殿內,兩人也都是一個牀上,但都是各睡各的,中間平放了一碗水,蕭乾慕從未越界過,緊守着君子之禮,蘇夢若也很是放心,卻也是心中有愧的。
“皇上不是臣妾一人的皇上,既然日後皇上也會去別宮歇息,臣妾獨霸着德陽殿也不好,如今搬了出去,也免得今後遭人非議。”
蕭乾慕臉色越發的慘白,最後竟一頭栽了下去,虧得蘇夢若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才免得蕭乾慕摔在地上。
“快宣太醫!”蘇夢若着急的衝牧子綽吼道,牧子綽連忙應了,跌跌撞撞就往外跑。
很快,牧子綽就帶着施善等一衆太醫來了德陽殿,蘇夢若焦急的看着,心裡愈發的擔心蕭乾慕“施太醫,皇上怎麼樣了?可有什麼大礙麼?爲何會突然昏厥?”
施善沒有說話,卻緊蹙着眉頭,蘇夢若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就看着施善在跟王公公遞眼色,蘇夢若臉色難看起來,“混賬東西!本宮問你話呢,無需向別人遞眼色,有什麼話就給本宮直接說,皇上若有半分差池你們誰擔待得起?!”
“皇上下過旨,恕微臣不能說。”施善慌忙跪下,卻沒有告訴蘇夢若答案,蘇夢若知道施善這裡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但剛纔看他同王公公遞眼色,王公公必是知道的,“王公公,他不說,你說,皇上到底怎麼了?”
“恕老奴也不能告知蘇婕妤。”王公公亦是沒有給蘇夢若答案,蘇夢若又急又怒“有什麼不能說,出了什麼事本宮擔着。”
王公公其實一直都想說,他是看着蕭乾慕長大的,自然看不得蕭乾慕受到什麼傷害,可是自從蘇夢若來了,蕭乾慕就沒好過過,他自然也對蘇夢若沒什麼好印象。
“還不是昨晚婕妤的那杯酒,不然皇上也不會昏厥!”蘇夢若迷惑了,可王公公話裡埋怨的意思她可以聽得聽得出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罷了。
“酒?”蘇夢若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