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蕭乾慕先派人通知了姜太后,想借着這件事告訴姜太后有人在後宮興風作浪,那個人反正不是蘇夢若。可姜太后是誰?豈能不懂蕭乾慕的意思,當即讓奴才回了話,自個兒身子抱恙,此事蕭乾慕自行處理,不用過問她了。這也是蕭乾慕的目的,姜太后不來也好,免得出什麼岔子。
隨後,蕭乾慕就派人去請了姜磬希和聶雪晴,還有沈琴書,也沒告訴她們爲什麼請她們過來。按說此事最有嫌疑的人首先應該是聶雪晴,畢竟她跟蘇夢若已經積怨已深,想害她自然不容懷疑,但是現在嫌疑人又多了一個——沈琴書,看似知書達禮的樣子,可卻免不了心計頗深,如此一來,她的嫌疑倒是大了一些。
今晚,聽說蕭乾慕要召見她們,她們全都是極力的打扮着,倒是比平日裡更加的嬌俏可人,但當她們高高興興進了德陽殿時,卻又發覺氣氛不對,頓時喜悅減了三分。
“臣妾給皇上請安。”三人倒是整齊劃一的過來給蕭乾慕問了安,蕭乾慕看着她們精心打扮不由得冷笑,不得不說聶雪晴,姜磬希和沈琴書三人之間各有千秋,姜磬希始終差了些姿色,聶雪晴雖然長得妖媚但確實漂亮,唯獨沈琴書是那種中規中矩,大家閨秀的清秀模樣,可是不只蕭乾慕認爲,其他人也覺得蘇夢若比她們都美,她們不及蘇夢若美的十分之一,蘇夢若的美是動人心魄的,即使略施粉黛,素衫裹身也能讓她穿出傾城之色。今夜對於盛裝打扮的三人,蘇夢若只是穿了件淡粉色的華衣便美的不可方物了,更襯得其他人像是胭脂俗粉一般。
“起來吧,賜座。”蕭乾慕淡漠的吩咐道,牧子綽現在倒是被王公公調教得很識眼色了,他看的出蕭乾慕眼中的冷意,若是蕭乾慕今個兒不發話,恐怕誰都不敢坐下來,他也不敢讓人搬椅子來。
“你們今個兒可知道朕爲何叫你們來?”蕭乾慕沒有直接切入主題,反觀着她們三人的神色。
“臣妾不知。”只有沈琴書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姜磬希和聶雪晴都沒說話,她們在蕭乾慕身邊呆久了,還是瞭解他的喜怒的,沒有直接說出來,恐怕事情不小,貿然回答就是給自己惹禍上身。
“皇上爲何叫臣妾來?”沈琴書見只有自己一人說話,不禁有些奇怪,很還是不識眼色的繼續問道。
“當真不知?!”蕭乾慕的眸色又冷下三分,姜磬希和聶雪晴慌忙跪下,沈琴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愣,也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隨後發現殿內還有一個人坐的四平八穩的,連眉毛都沒擡一下,不禁懷疑起來。沒錯,那個坐的心安理得,看到她們跪下連眉毛都沒擡一下的人就是蘇夢若。但是,從進了這德陽殿後,蘇夢若就安靜的出奇,一句話都不曾講過,就連蕭乾慕發怒她也只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安安穩穩的坐着。沈琴書咬牙切齒的瞪着蘇夢若,心有不甘,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跟着姜磬希和聶雪晴一起跪下來,而蘇夢若卻可以繼續熟視無睹,但跪下來了她就不能隨便起來了,不禁有些喪氣。
“沈嬪有何想說的麼?”許是沈琴書瞪着蘇夢若的目光太深切了,蕭乾慕只得開了口,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
“沒,沒,只是臣妾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皇上如此動怒?”沈琴書一臉尷尬的模樣,把心一橫便問出了口,但話剛一說完她就發現姜磬希和聶雪晴像看傻子一般的望着她,再轉頭去看蕭乾慕,果然眸色又沈了幾分,冷冷地瞅着她。正當她不知如何挽回這樣的局面的時候,蘇夢若突然輕輕笑了起來,眉眼帶着若有似無的嘲弄,“皇上還是直接說事吧,不然如此跪下去,豈不是會委屈了各位姐姐妹妹?”
聞言,蕭乾慕看了蘇夢若一眼,溫和的點了點頭,再看她們三人時,擺了副慵懶的姿態,面色平靜,唯獨那雙眼睛冷得嚇人。
“皇后莫不是忘了近日後宮所發生的事?你是後宮之主,此事可有查明真相?”蕭乾慕沒叫她們起來,自己卻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倚着,中指和食指支着眉心,晲着雙桃花眸似睡似醒的盯着她們看。
“皇上是說萱妃的事?”姜磬希蹙了眉,見蕭乾慕不說話,便曉得他說的真的是這件事“請皇上恕罪,臣妾還未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兇手隱藏的實在太深了。”
“哦?是麼?可是朕倒是抓到了一個,而且她也供出了幕後指使,到現在還不肯認錯麼?”蕭乾慕淡淡地掃了她們三人一眼,聲音不疾不徐,卻有股涼意。“若是她肯主動認錯,朕會酌情處理,如若不然,宮規處置!陷害皇子,謀害皇妃可是大罪,還是想清楚了爲好。”
這番話說下來,聶雪晴倒是臉色未變,沈琴書大驚,猛得擡頭正巧與蘇夢若得眸子撞上了,蘇夢若冷笑着,沈琴書感覺蘇夢若不像之前的蘇夢若一般了。
“還不肯認錯麼?好,別怪朕沒給過機會!”
“芯媛!”這次說話的不是蕭乾慕,而是蘇夢若,蘇夢若冷冷地喚了芯媛一聲,芯媛顫抖着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啊!”
“芯媛,本宮自問待你不薄,你卻設計算計本宮,如此冷心冷血之人,你還有意求饒?你可知如此做會殃及家人?若是你肯說實話,本宮就替你求個情,免了你家人的罪,若是你不說實話,就別怪本宮不念及主僕之情了。”蘇夢若站起身來,緩緩跺下金階,走到芯媛面前“說?還是不說?”
芯媛顫抖着偷偷看了一眼姜磬希,姜磬希瞪了她一眼,“奴婢,奴婢……”芯媛不知如何說,最後還是沒了言語,只祈求皇后真的能說到做到救了她的家人吧,芯媛剛把心一橫,準備開口時,蕭乾慕卻插了一句嘴“芯媛原是皇后宮裡出來的人吧?”
“皇上莫不是在懷疑臣妾?天地可鑑,若是臣妾做了此事,定當死不瞑目!”姜磬希心還是慌了一下,她沒想到蕭乾慕這般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