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天嚴肅的開口,內斂的威嚴在瞬間爆發出來,那氣勢,讓周圍的氛圍,壓抑的過分,宛若暴風來襲,撲簌簌的讓人心中發寒。
“……”
這是逼婚的節奏麼?
只是,這對象是不是有點錯亂了?
“你們不擔心我的身子狀況麼?”
動了動脣,陌塵淵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了,苦澀的表情依然沒有消失,很淡,卻深入人心。
這個表情,不管在多少年之後,依然被人記在心中,這是一個男人對人生的無奈,對生命無常的懊惱。
“你活着,本宮陪你,你死了,本宮依然陪你!”
對陌塵淵的感情,南宮青鳶理不清,喜歡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愛……
她不懂。
但是她卻知道,若是她這輩子若是不愛陌塵淵,那也絕不會愛上其他男人,所以,不管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有他在身邊,那便好。
“混賬,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竟在朕面前說出這般話來,當真是要氣死朕麼?”
南宮凌天差點被南宮青鳶的話給氣的吐出了一口血,這女兒,當真是個白眼狼兒,竟把他這個當父皇的拋在了一邊,一心拉攏那個臭小子。
想想,心中真是不爽。
“父皇,不管如何,您在鳶兒的心中都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無奈的開口,對於南宮凌天的表現,覺得頗爲無奈。
堂堂一國帝王,竟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不過對於他的表態,她心中還是歡喜的,不管如何,這個爹爹,都會滿足她心中所念,暖了她的心。
“父皇,我會照顧好鳶兒的。”
沉默了半晌兒,陌塵淵終是下了決心。
南宮青鳶與南宮凌天都這般了,他若是還不同意,那豈不是連一個女子都不如?
他不能因爲自己害怕,而抹殺了她的希望。
“不反悔?”
挑眉,南宮凌天淡淡的開口,顯然對陌塵淵不是很信任了,這傢伙的信任度已經降低了。
“嗯,決不反悔。”
鄭重的開口,陌塵淵點了點頭,眉宇之間全是鄭重,就算他自己對未來沒有信心,但是爲了她,他也一定要充滿希望,因爲只有這般,他才能讓南宮青鳶活的幸福些。
“嗚嗚嗚……好感動啊,公主和塵王殿下終於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靈瑟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哽咽道。
呃……
有情人?
他們算麼?
陌塵淵與南宮青鳶對視一眼,都從那目光當中看到了一絲羞赧與不確定,而彼此間的遲疑更是讓南宮青鳶笑開了眼。
管它是什麼,反正她是不會放手的,一切都交給時間去見證吧。
“靈瑟!”
小聲的瞪了靈瑟一眼,玉箏的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這表演的也有些過了,小心惹惱了公主,到時候她們幾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靈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玉箏這般提醒,她頓時清醒過來了,忍不住的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公主沒有生氣。
“我答應娶鳶兒,但是有一個要求。”
陌塵淵想了下,還是淡淡的開了口,表情諱莫如深,讓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什麼要求?”
這怎麼感覺有點奇怪?莫非是想要讓他幫他奪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不對,這本就是他們約定過的事情,自然不
會有如此想法。
“我與鳶兒的婚事,在我身子未好之前,不能宣揚出去。”
這般說,陌塵淵自有他的考量。
若是他當真沒救了,她還可以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他可以在有生之年給她,她所想要的一切,但不能因此而毀了她的一生,除非他好起來。
“好!”
南宮凌天詫異了一番,然後使勁兒的點頭,對這個女婿是越發的滿意了。
能如此爲他的女兒着想,不管以後如何,他都覺得滿足了。
“本宮就這般讓你丟人麼?”
瞪了陌塵淵一眼,南宮青鳶冷了臉,只是心中卻有些竊喜,卻沒有將之表現出來。
沒有說話,不理會這女人的無理取鬧。
“既然這般,朕也不爲難你,找個日子先把婚事辦了吧,只要在朕面前拜堂便可以了,至於你們之間的關係,對外宣稱爲朕的賜婚吧。”
南宮凌天平靜的開口,心中卻難掩激動,轉眼之間,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他的寶貝女兒都已經要嫁人了,愛妻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吧?
想着,思緒回到十幾年前,點點愛戀出現在那剛毅的臉上,難得有幾分甜蜜。
好想她,真的好想!
一日浮沉微醺,暖意光芒萬丈。
敲定了日子,南宮凌天便吩咐人秘密準備,除非幾個貼身信任的人,竟無人知曉南宮青鳶欲與陌塵淵成親的消息。
南宮凌天將女兒關在屋子裡,二人進行一番暢談,並對未來的生活勾畫了一番。
“鳶兒,是父皇虧欠了你,讓你這般低調的嫁人。”
眸光定定的看着遠方,平靜的眸底是旁人看不到的波濤洶涌。
這個女兒,他欠了她太多,雖然他給了她所有的父愛,卻欠了她一個母親,獨一無二的母親。
“父皇,這是鳶兒喜歡的,更心甘情願。”
微笑着,把頭靠在南宮凌天的肩膀上,南宮青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這個爹爹待她很好,她很知足。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是她永遠的爹爹。
“好了,繡娘到了,讓她們去幫你量身,就算不能公開舉行婚禮,但是朕也要看着女兒漂漂亮亮的嫁人。”
不着痕跡的抹了一把眼角,南宮凌天起身便走了出去,壓抑住心中的不捨,他只能微笑祝福。
一片衣角翩然而起,優美的弧度載滿了凌厲的氣息,只瞬間,便化作了虛無。
日光稀稀落落的從樹影中穿透,斑駁的影子搖晃着,參差不齊,卻平添幾分神秘。
“你是?”
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看着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一抹疑惑從眸中閃過。
這人是誰?他是如何進來的?
他那護衛若非經他同意,是絕不會放人進來,那這人是……
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不動聲色,陌塵淵坐起身子,任由面前的人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自己。
“塵王?”
冷冷的語調,讓人有些不喜。
那居高臨下的神態,也讓人心生不悅。
好似在審視着什麼的表情,更是讓人覺得此人腦子有病。
站起了身子,陌塵淵轉身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動作灑脫自如,貴氣逼人,盡顯優雅風華。
“想必你就是國師百里瑾瑜吧?”
想了下,陌塵淵綜合眼前之人的氣
度容貌,將之與朝中之人的傳聞對比了一番,有這等姿態的人,應當是百里瑾瑜無誤。
“瑾瑜有何德何能竟被塵王記在心中?”
冷笑一聲,百里瑾瑜便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拿起另一個酒杯,悠閒的倒了杯酒,小酌一口,肆意的很。
“明人不說暗話,不知百里國師來此所爲何事?”
“既然知道本國師會來,塵王莫非不知本國師所來何意?”
譏諷一笑,百里瑾瑜不知爲何,竟覺得陌塵淵有幾分礙眼。
對於這個病弱質子,他是早就知道,卻從未將他放在眼中過,即使知道他本人不凡,卻從未想過與他一見,而今日,他卻來了,爲的是她。
“本王倒也奇怪,國師前來,爲何竟無人通傳?”
這有些不對,他的護衛向來衷心,絕不可能違揹他的意願,他們連南宮凌天都敢攔,更何況區區一個國師?
莫非這百里瑾瑜的武功當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哦?可本國師前來,外面並無旁人。”
遲疑了一下,百里瑾瑜淡淡的開口,只是這話裡卻有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至於是針對誰,無人得知。
不多久,兩個木頭護衛從外面奔了進來,隨即便跪在地上,面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不好。
若不說影告訴他們有人進入,他們大概還不會回來的這般快。
唔……好難受!
“屬下失職,求主子贖罪!”
二人狠狠地在磕了幾個頭,聲音很響,額頭上出現點點紅痕,足見他們用了很大力道。
“去哪了?”
心知這兩個若非有重要事情絕對不會離開的性子,陌塵淵並未直接處罰他們,反而是先問明緣由。
二人對視一眼,面色尷尬,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當真太丟面子了。
“主子,屬下請罰,您就別再問了。”
苦笑一聲,二人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不說?那本王還要你們作何?”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陌塵淵面色淡淡,話語中卻充滿了無盡的冷意,讓那二人心中發毛,更不敢說話。
“噗……”
“噗……噗……”
“……”
二人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那瞬間響起的聲音,讓在場的幾人,面色都變得十分精彩。
“你亂髮什麼聲音啊?”木頭一瞪了旁邊的木頭二一眼,絕對不承認這麼丟人的聲音是從自己身上發出的。
“明明是你發出的,別賴在我身上!”懊惱的反駁,明明第一聲是他發出來的,自己雖然跟着來了兩聲,但是若不是他先發聲,自己又怎麼會忍耐不住?
都怪他!
“誰說的,我明明之放了一個!結果有三個!”
說完,登時捂嘴,驚慌的看了下四周,在看到自家主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的時候,他驀地覺得身子發冷,身上某處似乎在強忍着什麼,似乎片刻之後,便會噴涌而出。
“看你承認了吧!”得瑟的笑了下,好像覺得有什麼不對,那人臉色也僵住了。
一瞬間,還在推卸“責任”的兩隻變成了被風乾的人形雕塑,這算是不打自招麼?
“你們……”
無奈的扶額,陌塵淵覺得自己一世英名盡毀於此,他還在與這似是人生勁敵的人較量,轉身便被這兩個傢伙給拖了後腿,面色不改,心中卻如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