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竟動怒了?”南宮青鳶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促狹,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而摟着南宮青鳶的陌塵淵,卻將這一幕盡收入眼中。
看來,眼前的男子曾經得罪過鳶兒,不然,她又怎麼會這般戲弄於他?
不過只要想到南宮青鳶要將自己的身份告知這個男人,他心底便有幾分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在鳶兒心中的地位越來越少,而這些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男子,一點點的佔據她的心,將他的地位搶走了大半。
“說,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一個陌生的人,能在見到他的時候,便喚出他的名字,除非是有人授意,不然,他不知道到底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難不成他隱藏在這裡的事情,被朝廷中的那些狗知道了?所以纔派人這般來試探他?
“我們二人閒極無聊纔到此,正好聽說夏初公子才貌出衆,讓人折服,所以我便來此一看。”南宮青鳶不解的看了初夏一眼,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對,更在好奇,爲什麼自己會被人懷疑另有所圖。
“夏初公子?姑娘,我是初夏。”初夏眸底懷疑依然未散,但是聽南宮青鳶這般說,心中又是一鬆,但隨即也有些不安,她到底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不知道?
可看她那無比坦然的臉,他實在是看不出簡黎攸到底是何種心思。
心中懷疑着,初夏還是收回了自己的佩劍,道:“既然人也已經看到了,二位若是沒事,便回去吧,初夏喜歡清靜,討厭生人。”
“哦?是麼?既然如此,那夏初公子是如何接客的呢?本姑娘有的銀子,只要你開的起價格,本姑娘便拿的出來,我們二人也是來消費的,怎麼,你能接到了他人的客,卻不待見我們二人?”南宮青鳶歪在陌塵淵的身上,每說一句話,都讓初夏額頭上的青筋猛跳一下,看的陌塵淵都忍不住的在暗中爲南宮青鳶捏一把冷汗。
鳶兒這是在玩火自焚,沒看到那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了麼?
若是再多說幾句,那人的短劍說不得又要襲上鳶兒的脖子了。
“出去!”低着頭,初夏冷冷的開口,周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冷而冰,好似進入了冰山雪嶺般,讓人汗毛豎起,遍體生寒。
“哎哎哎?這般便惱了,你要知道,還沒有幾個人有這般榮幸與本姑娘說話呢,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白了初夏一眼,南宮青鳶繼續說道,似乎一點都不把初夏的心情放在心上,更不將他的臉色看在眼中。
“鳶兒,莫要調皮了,既然這公子不歡迎我們,那我們便離開吧。”陌塵淵突然柔聲哄道,但這聲音裡,不知道爲何,南宮青鳶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總覺得這話暗藏深意。
“等等,你剛剛爲何要在紙條上寫一個‘鳶’字?”初夏連頭都未擡,以爲南宮青鳶與陌塵淵要一同離開,便忙開口詢問,雖然覺得這人不可能是她,但是卻又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詭異的很。
“你是夏初公子,你在紙上寫你的名字,那我便在上面寫上我的名字,有什麼好爲什麼的?”南宮青鳶無所謂的
回道,就這麼一句話,差點讓初夏吐出一口老血來,若真的是這般巧合,那他當真是無話可說。
可是初夏此時卻忘記了,一次或許是巧合,但是巧合多了,便成了必然。
“……你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寫出了那一個字?”抽了抽嘴角,初夏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總覺得這讓人有些接受不了,當初他看到這個字的時候,那心緒難平的感覺,感情是白醞釀那麼會情緒了?
初夏的想法無人知,可是南宮青鳶卻要在心中笑的肚子疼了。
誰讓這傢伙當初一聲不響的便溜了,任由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現在找到他了,不一吐當初的那口惡氣,她如何能甘心?
“是啊,不然你以爲是什麼?我還覺得奇怪呢,你居然會讓我們進來,還真是幸運呢。”南宮青鳶繼續不知死活的挑釁,初夏的臉也因此越發的黑了,他握緊了拳頭,抑制住想要一拳揮過去的衝動。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打女人的,當然,前提是那女人不是他的敵人,若是敵人,對女人他不會有絲毫手軟。
“等等,那你的字跡是怎麼回事?”初夏差點就被南宮青鳶給騙了過去,縱使她之前的解釋都是合理的,但是那字跡,要是說兩個人是一模一樣的,他絕對不信!
從沒有人的字能一般模樣,若是那字好也就罷了,可就夏青鳶那隻能勉強一看的字,正常人怕是沒有幾個會去模仿她吧?而且那習慣都如出一轍,這其中的到底隱藏了什麼?
“什麼怎麼回事?我寫字一向就這般,怎麼了?你看不順眼?覺得醜?”南宮青鳶的聲音突然危險起來,那眯着眼睛看人的模樣,也夏青鳶如出一轍,同時也讓初夏心中的疑問又多了幾分。
“倒不是覺得姑娘的字不好看,只是覺得有些眼熟罷了。”怒氣收斂,初夏想要從南宮青鳶那套出些有用的東西來,定不會如之前那般劍拔弩張,他若是沒這點氣量,這兩年便不會得到那麼多的消息了。
“也是,天下之中,寫的好看的字是各有不同,但是隻要難看的,那就很是相似了,因爲不會有人去仔細看,看了怕是也覺得侮辱自己的眼睛。”南宮青鳶面不改色的說出口,因爲她就是這般覺得的。
雖然她的字與那些千金小姐相比,實在是上不了檯面,但是寫出來,還是能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因爲她周圍都是寫的好的,所以她的字自然讓人入不了眼。
可是對於初夏這些人來說,夏青鳶的字卻是最好認的,因爲他們只有辨認出她的筆跡,在某些時候,才能分清指令的真假,因此,他們可以無視掉那些可以與書法家媲美的字,卻不會忘記夏青鳶的筆跡。
“字有相似,或許這是巧合,可是若是字寫的一模一樣,你覺得,那還是巧合麼?”輕笑一聲,初夏似乎認定了什麼,他起身,走到一旁,拿出一個有些陳舊的木盒,將上面的鎖打開,隨即,從中取出了一張紙,紙上是三個字。
夏青鳶。
南宮青鳶見此,心中突覺不妙,她有些不安的看了陌塵淵一眼,不想讓他去看那紙上的字。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初夏知道,她
自己也知道,那是當初她的字實在是難看至極,夏傑她們幾個人有些忍受不了,便逼着她去練字,他們說別的先不練,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名字,先把名字寫好了,再去練別的。
那段日子,她差點被自己的名字噁心死。
她苦苦求饒,可那幾人偏偏是鐵石心腸,根本就不容她偷懶,這字條,怕便是那其中之一。
她以爲這些都已經被銷燬了,沒有想到,夏初的手上竟有一份!
“怎麼?我還未對比呢,你的臉色怎麼就變了?”初夏看着南宮青鳶那驟變的臉色,眼底閃過一抹激動,隨即又被他很好的壓抑住了,那樣的感情,如何爆發,那樣的後怕,如何發泄,他不敢,怕只要露出一點希望,上天便會將他的希望打破。
“本……本姑娘……怎……怎麼變了……”南宮青鳶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她本是要戲弄夏初的,怎麼到頭來,反倒是自己變成了這般模樣?
“你知道麼?她只要一緊張便會結巴,只要一做壞事,便會心虛,當然現在她在別人面前可能會面不改色,但是在那幾個熟悉她的人面前,她這點毛病依然不改。”看着南宮青鳶,初夏淡淡的開口,他那目光似乎是在看南宮青鳶,但是又好似是透過她在看別人。
“……”窘了下,南宮青鳶的眼神有些飄忽,這說的是她麼?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毛病?
不過好似自己在做壞事之後,夏傑和夏初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難道就是因爲他剛剛說的那個原因?
“青鳶,你還要瞞我多久?”初夏猛地開口,讓南宮青鳶猛地一個激靈,隨即便憤憤不平的反駁道:“誰要瞞你?瞞你有什麼好玩的?”
說完之後,南宮青鳶才確定自己說了什麼蠢話,她擡眸,看向陌塵淵,希望能從陌塵淵這找回一些安慰,誰知,陌塵淵只是嘆息一聲,對着南宮青鳶搖了搖頭,縱使對方是傻子,聽到這話,也絕對得知她的身份了。
“你果真是青鳶?”初夏此時是徹底的激動了,他走上來,直接從陌塵淵的身邊將南宮青鳶拉到自己的面前,眸中滿是驚喜,儘管還有許多不合常理的問題,可是他不想問,他只要知道眼前的人是青鳶,那什麼都無所謂。
“那是自然,本姑娘名喚南宮青鳶,不過,你是如何知曉本姑娘的名字的?”南宮青鳶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的問道。
“……”見南宮青鳶還準備裝傻,初夏又道:“既然你不是我認識的青鳶,那我便將以往青鳶留下來的東西昭告衆人,相信你也希望看到。”
“呃……什麼東西?”南宮青鳶心中的感覺越發不妙,總覺得自己好似被算計了一般。
“青鳶以往無聊的時候喜歡塗鴉,那些東西便是她的塗鴉之作,不知道你可有心情欣賞?畢竟你們也是有相同名字的人。”初夏聲音又平靜下來,說出來的話,卻讓南宮青鳶炸毛。
那些東西,如何能給人看?
“夏初,你敢!你若是敢,本姑娘便將你七歲還尿牀的事情說出去!”南宮青鳶怒了,忍不住的威脅道。
“青鳶,我就知道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