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猛地被人揮掉手,下意識的就要回頭。
“別動,站好!”軒轅映瑤沒好氣的命令出聲,與此同時一雙小手兒有規律的在魏逸軒之前按住的地方輕輕按揉。
魏逸軒渾身一怔,意識到軒轅映瑤是要做什麼,脣畔莫名的掀了掀。還以爲這個女人無視他呢,原來不動聲色的卻是心中都有數啊?
“剛剛,謝謝你救了我。”軒轅映瑤一邊按揉魏逸軒的後腰,一邊低聲道謝。
之所以之前會氣的走掉,是因爲魏逸軒嬉皮笑臉的態度讓他想起之前對方耍戲她的事情。剛剛她先出了城門下馬,看到魏逸軒緊隨後面出來,下馬的時候明顯不利索了,就明白魏逸軒是真的受到傷了。
想起那塊尖銳的石頭,軒轅映瑤估摸着那麼大的衝擊力摔在地上肯定傷的不輕。人都說醫者不能自醫,看魏逸軒單手扣在腰間笨拙的按揉動作,軒轅映瑤不得不上前幫忙。誰讓對方救了她一條命吶?
剛剛真的很危險呢!
魏逸軒聽到軒轅映瑤的道謝聲,低低笑應道:“呵呵,你要怎麼謝?”
“···”軒轅映瑤啞然。怎麼着?這男人還要敲詐她,或者是賴上她讓她負責了?靠,早知道不給他按揉了,怎麼能這樣兒呢?
心中正嘀咕着呢,就聽魏逸軒補充道:“嗯,你按揉的手法不錯,就讓你每天早午晚三次幫本侯按揉傷處活血化瘀,直到此次狩獵之行結束,你看這樣作爲答謝可過分?”
軒轅映瑤本來以爲魏逸軒是要趁機敲詐她的,沒想到對方說話大喘氣,只要求她幫他按揉起活血化瘀效果就行。略微思考,想到魏逸軒獨來獨往,身邊沒個伺候的人在旁,軒轅映瑤就應了下來。
人家捨命相救,也沒圖她錢財神馬的,她不能太不近人情吶!
“成啊,就依侯爺說的辦。怎麼樣?我這手法還行吧?”軒轅映瑤一邊應下,一邊樂顛顛兒的詢問對方她手藝如何。
魏逸軒享受着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兒按揉在腰間不輕不重的力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還行,孺子可教也!”
嘴上一副不以爲意的語氣,其實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兒。軒轅映瑤現在是怎樣?主動跟他拉近關係嗎?呵呵,他就說吧,日久見人心,軒轅映瑤會看到他的好的。
想到未來的日子一天會有三次這樣的按摩,時間長短可以商量着來的,魏逸軒只覺得自己這一摔值,太值了!
軒轅映瑤可沒有魏逸軒這麼多歪心思,她的想法比較簡單。一來,她與魏逸軒有賭約,那關係到一座金礦的價值。在賭約沒結束之前,軒轅映瑤可得時刻盯緊魏逸軒,以免他耍賴不認賬神馬的。
二來,剛剛魏逸軒救了她的命。人家只說在狩獵期間要求她幫助對方按摩,也不算是過分的要求,她力所能及按幾下就按幾下吧。反正狩獵結束,金礦到手,她跟魏逸軒就完全沒關係了。
到時候再劃清界限也來得及!如果魏逸軒知道軒轅映瑤此刻心中的想法,一準兒會吐血而亡的。
這廂,軒轅映瑤正勞心勞力的給魏逸軒後腰做按摩。城門口竇霄騎着馬款款而來!
“你們倆在幹什麼呢?”竇霄遠遠看到魏逸軒正對着城門口方向,而軒轅映瑤站在他身後。倆人也不知道在幹嘛呢,看着怪怪的,好像軒轅映瑤在給魏逸軒···
軒轅映瑤聽到竇霄的詢問,歪頭看向他,“你這速度真是慢呀,我們早就到啦!”
竇霄翻身下馬,笑着上前說道:“哎呀,我看追也追不上你,只好放棄啦。這不嘛,去陳記乾果店給你買了些蜜餞堅果,算是我輸了的代價!”
軒轅映瑤一聽有便宜佔,樂的合不攏嘴,“呵呵呵,那我可不客氣啦,一會兒王爺他們匯合過來,你把買的東西都給我的丫鬟珍珠保管。”
竇霄眉頭一挑,“怎麼着?放我這兒不一樣嗎?”
軒轅映瑤一本正經的應道:“當然不一樣啊!萬一你偷吃怎麼辦,我多虧呀?”
竇霄沒在調笑軒轅映瑤,而是指着她的一雙小手兒,語氣不善的詢問,“你這幹嘛呢?你倆怎麼回事兒?這大白天的幹什麼呀?”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一個比一個語氣不善,心細之人可明顯聽出竇霄語氣之中的不高興。
魏逸軒看到竇霄不高興,自己心中很高興。他非常清楚竇霄對軒轅映瑤的態度轉變,與感情有關。他並不願意別的男人覬覦軒轅映瑤!
哪怕對方跟他關係不錯,也不行!
挑挑眉頭,魏逸軒衝竇霄邪魅笑道:“就你看到的這樣,本侯腰有點兒疼,好像是扭到了,軒轅映瑤好心幫本侯揉一揉。軒轅映瑤,是這樣吧?”
末了,魏逸軒將問題丟給軒轅映瑤。
軒轅映瑤愣了一下,對魏逸軒搬弄是非的言語膜拜的五體投地。事實上,魏逸軒這麼說正合她意。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剛剛魏逸軒救了她的事情,因爲她一直在做好時刻與對方劃清界限的準備吶!
狠狠的點了點頭,軒轅映瑤巴巴兒的應道:“是啊!侯爺說的對,我看他腰疼的齜牙咧嘴怪可憐的,就好心幫他揉一揉。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見不得別人難受!”
“···”魏逸軒無語,很想問軒轅映瑤,你還敢再無恥一點嗎?還敢臉再大一點嗎?還敢說的再誇張一點嗎?他堂堂定北侯魏逸軒,能被一塊石頭咯的齜牙咧嘴?她這是在毀壞他的形象嗎?
深刻表示,這個女人絕對有顛倒黑白,把活的說成死的,把死的說成活的之本事。
竇霄對於軒轅映瑤這番言論不敢苟同,亦是無語至極。且不說魏逸軒那樣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是否真的會因爲腰疼而齜牙咧嘴,便只說軒轅映瑤這個人的人品吧,那就絕對不是見不得別人難受的人啊!
他是覺得,別人難受軒轅映瑤會幸災樂禍的放鞭炮,這纔是她的真性情!嗯,他沒冤枉她。
軒轅映瑤當着竇霄的面,在他無比糾結無比不悅的目光注視下,又給魏逸軒按揉了一會兒後腰。而魏逸軒在這期間各種眉飛色舞,舒服輕哼,無聲的朝竇霄炫耀。
這樣的場面,一直僵持到尹星湛他們的隊伍出了城門前來匯合。
“軒轅映瑤,就按到這裡吧!”魏逸軒眼看尹星湛等人出來城門了,便開口示意軒轅映瑤頓住手。
其實他是非常想讓軒轅映瑤繼續下去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呀!
軒轅映瑤收了手,也不含糊,拉着竇霄朝他馬前走,將對方買的吃食全搜刮走,拿到馬車上分給魏心凝和幾個婢女吃。當然,她自己吃的最多!
珍珠看到軒轅映瑤毫髮無傷的站在她面前,抱住軒轅映瑤就開嚎,“嗚嗚嗚,娘娘你嚇死奴婢了!你小時候被馬踢了,不是最害怕騎馬的嘛,奴婢好怕你會出事啊!”
軒轅映瑤心下一沉,她寫這本小說的時候,主要是寫宅鬥陰謀,不曾詳細描寫過女配軒轅映瑤的過往。所以她並不知道軒轅映瑤不會騎馬,甚至是最害怕馬!
糟糕,她看到馬兒太高興,大意了!
目光微斂,軒轅映瑤緊緊抿着脣不知道該怎麼跟珍珠解釋。會不會露餡兒啊?怎麼解釋纔是萬全之策呢?
一旁,尹星湛和魏逸軒將軒轅映瑤此刻的神色盡收眼底,二人互相看向對方,眸底劃過深深的疑惑。
這邊,軒轅映瑤已經找到了好的藉口迴應珍珠。她猜想着珍珠這樣一個蠢笨的丫頭,她說謊話她肯定會當真來聽。
“咳咳,珍珠啊,其實我沒告訴過你,因爲小時候被馬踢了,所以我就發是一定要學會騎馬,降服天下烈馬。恩,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軒轅映瑤拍了拍珍珠的肩膀,一本正經撒謊臉都不紅。
珍珠果然嘟着小嘴兒,信了!
“奴婢就納悶兒呢,娘娘怎麼會騎馬了,原來你瞞着奴婢學騎馬不告訴奴婢,娘娘你好壞呀!”
珍珠一邊控訴軒轅映瑤,一邊止住了哭聲。
軒轅映瑤撫撫額頭的汗水,很好,這就過關了!
尹星湛、魏逸軒、竇霄、夜夕還有厲風,甚至是馬車上坐着的魏心凝,都嚴重懷疑軒轅映瑤這番話的真實性。並且對珍珠那頭腦簡單的丫頭表示極度的無語,極度的鄙視!
睿親王府的隊伍再次出發,軒轅映瑤和竇霄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頭。魏逸軒和尹星湛緊隨其後,厲風和夜夕跟在馬車後面。
尹星湛悠哉悠哉的騎着馬,目光卻是凝望前方跟竇霄說笑的軒轅映瑤。
“大哥,剛剛的事情,你怎麼看?”尹星湛詢問魏逸軒,具體深意魏逸軒一聽即懂。
魏逸軒目光幽深的看着軒轅映瑤的倩影,眸子緊緊地眯着,好半晌纔回應道:“本侯總覺得這個女人與之前那個軒轅映瑤不一樣,好像不是一個人了!”
聞言,尹星湛重重點頭應道:“對!不瞞大哥,本王也有這種錯覺,總認爲這個軒轅映瑤似乎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
魏逸軒駕馬湊近尹星湛,刻意壓低聲音詢問道:“王爺覺得一個人能把自己的名字寫錯嗎?”
尹星湛愣了下,不知道魏逸軒爲何有此一問,卻還是肯定的回答道:“自是不能!名字被從小寫到大,怎麼可能會寫錯呢?”
魏逸軒揚手指着軒轅映瑤的背影,淡聲笑道:“可是她就寫錯了,並且是大錯特錯!”
尹星湛眉頭一挑,反聲問道:“竟有此事?”
魏逸軒重重點頭,神色晦暗的說:“本侯會好好徹查她的身份之謎,有進展會告知於你!”
兩個人沒再多言,無聲的用眼神交流着彼此明瞭的暗意,最終將狐疑的目光齊齊投注在軒轅映瑤歡快的倩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