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說對不起,如今之際,我們只有盡力規勸大姐招出同謀纔好,我與她相識多年,也不忍看她因此喪命。”少年佯裝惱怒的敲了敲她的額頭,生氣的說道,可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卻氤氳着寵溺的溫柔。
看着二哥生氣,雲淺歌立刻狗腿的點頭應道:“二哥,你放心吧,明天若是大姐不肯招出同謀,我就把她打成企鵝送到南極去賞雪。”
百里鴻哲好笑的放下車簾,這企鵝和南極又是什麼啊,三妹總是蹦出些很讓人難以理解的話呢,不過……很可愛。
馬車漸漸行遠,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蝶衣拿着一件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雲淺歌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深吸一口氣,大姐,我一定會想法設法,保你性命無憂。
翌日
陰暗的地牢裡,文大人點頭哈腰的將雲淺歌和百里鴻哲迎進了一間髒兮兮的牢房,然後悄悄退了下去。
牢房裡只有一張牀,再無其它,那個昔日神采飛揚的少女此時卻穿着灰色的牢服,手上腳上都帶着厚重的鐵拷,披頭散髮的正吃着一個乾硬的饅頭,臉上盡是灰敗之色。在看向雲淺歌和百里鴻哲時,司徒樂萱窘迫的將咬了一半的饅頭將進碗裡,乾笑着勾了勾脣:“二弟三妹,你們來了。”
“這文大人還真是大膽,我讓她不可缺了你的吃穿用度,你看看她給你準備的牢房,欺人太甚。”雲淺歌心裡一酸,叉着腰怒罵道,當初明眸皓齒的大姐在這牢房裡變得憔悴蒼老許多,再找不到那時大大咧咧,肆無忌憚的影子。
司徒樂萱慌張的擺手,生怕三妹再生氣似的:“不不不,這已經是很好的了,外面那些犯人都是十多個人住一間呢,我能一個人住一間,又有饅頭吃,還沒有遭受打罵。”
她看着三妹笑,目光有些蒼白,似有淚光點點:“已經……很好了呢。”她最感謝的人,就是三妹了,她當初差點就殺了她,她還給她這麼好的居住壞境,還處處維護她,讓她很是愧疚呢,如果當初三妹沒有那麼殘暴,她也不會對三妹下手的啊。
“大姐,你怎可如此犯傻,四弟要是知道你進了牢,該是有多傷心呢,你可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呢。”百里鴻哲坐到牀上,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
雲淺歌也拉着司徒樂萱的手走到牀邊坐下,用手肘碰了砰大姐的胳膊肘,調笑着開口,眼角眉梢都帶着捉弄的戲略的笑意:“什麼玩伴,分明就是護花使者嘛。”
司徒樂萱登時臉一紅,彷彿又想起了明軒小時候那張稚氣的臉跟在她後面跑:“樂萱……樂萱……你還給我啦。”
她穿着天藍色的錦裙,手裡拿着一個小泥人,在花園裡奔跑着,她突然手腳麻利的爬上一棵樹,低頭對小男孩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不給你就是不給你,有本事上來拿啊。”
樹下穿來男子嚶嚶的哭泣,樹上的女子卻笑得沒心沒肺,坐在樹上晃動着腳丫子,歡喜的對着泥人親了一口……
那時的年少,畢竟是年少,再也,回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