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師父給您的信。”知畫氣喘吁吁的將信呈了上去。
雲淺歌打開信:徒兒,你已經學有所成,爲師就去麒麟國遊玩去了。不要想我,因爲我不會想你。不要來找我,因爲你也找不到我。收拾好你就趕緊下山吧:注意,在兩年後將是你人生的大劫,不要靠近有水的地方。
劫數麼?
“你們看了麼?”她挑眉,手中的信封被自己撕成粉碎,細小的白色碎片像是花瓣從手心滑落到桌上。
病美人不言不語的搖頭,重新開始替公子餵飯的知畫也跟着搖頭。
不管他們知道不知道,自己還是小心一點,等找個時間用催眠術催眠他們,問問就知道了。她從座位上站起,不鹹不淡的說道:“我到位了,逸之你慢慢吃吧。”
見文逸之對自己露出一個清清柔柔的笑,她才神色複雜的轉身離開,這個文逸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桃花林中,那明媚的女子握着一柄軟劍,勤奮習武,那劍鋒所劃之處,就連空氣都有短暫的凝結,細小的桃花瓣竟是被軟劍生生割成了兩半,而那劍身的每一次划動都帶起了一道銀白的光線,宛如月下之痕冰冷,又似水波之紋清淺。
她在那一頭使劍,他便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聽見,每一道劍氣使去之處,他都能聽見一道細微的劍鳴聲,當她的劍法越來越快,那聲聲劍鳴聲也被她譜出了一道冰冷的樂曲,從她的劍鳴聲來看,公主的武功越來越強了。
天色已近黃昏,紅色的晚霞爲大地鋪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
一雙素白的手拍上他的肩頭:“喂,文逸之,你又在偷看我練劍。”
“……”文逸之嘴角微抽,他是看不見的好嗎?
見男子無神的藍眸移向她,雲淺歌才突然想起這文逸之是個盲人,她那麼說不是間接性的打擊別人麼?
她訕訕的敲打自己的頭:“咳,我是說你又在聽我練劍。”
男子微微輕笑,並未作答,眼前是一片黑暗,他伸出手摸索着……
卻有一隻如柔軟的手送上了他手心,女子開着玩笑的俏皮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寫吧,這次又想說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和她之間已然有了一種默契,他想要做什麼,她總會在下一秒就知道,比如,他現在需要的是她的手……
文逸之在雲淺歌手心裡只寫了一個字:回。
他想要回去了麼?雲淺歌無奈的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鼻子,很正式的告訴他:“文逸之,在你沒有恢復視力和語言能力之前,你是不能回去的,只有你恢復了視力和語言能力,你才能和她們抗爭。”雖然她不知道文逸之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大抵她是可以猜出來的。
文逸之睫毛一顫,他從未想過要抗爭,因爲抗爭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一定是雲夕顏逼迫了你對不對?我可以幫你的。”
文逸之一怔,轉而釋然的微笑,沒人可以幫他,連他自己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