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歌笑顏如花的轉過身:“咳,當然是想二哥啦。”
少年不禁莞爾,也不揭穿,而是將手中的傘遞到三妹手裡:“外邊陽光烈,把傘帶着去。”
糟糕,她還要去接見使臣呢!
雲淺歌暗道一聲,趕緊撐着傘和二哥說再見。
她一邊跑遠一邊揮手衝二哥告別,陽光在她身上投下了淡淡的光影。
三妹的聲音清凌凌的宛如溪流般好聽:“二哥,你要好好看家哦,不要和墨蓮走的太近哦。”
百里鴻哲好笑的撫額,墨蓮是母親派到他身邊的侍婢,三妹連侍婢的醋都吃呢,不過他好喜歡,少年亦向她揮手,嘴角揚起寵溺的笑:“好,三妹路上小心。”
蝶衣見公主一走,趕緊邁着步子又跟了上去:“公主,等等蝶衣啊。”
在這個明朗的午後。
“喵~”小貓咪很應景的抖了抖身子。
空氣裡鋪灑着溫馨與祥和的味道。
直到三妹的身影完全消失,百里鴻哲才轉身回了自己的院落,奇怪的是三妹剛剛逗弄的那隻小貓咪竟也是朝他院落的方向跑去。
百里鴻哲一怔,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發酵出來。
院落裡
一男子身着月錦衣,上好江南綢緞,如墨般的青絲用遠遊冠束起,兩頰邊還留着幾縷青絲就這樣放下來。最是那一張美麗的臉,仿若水中之月,清清冷冷,又如春中之花,嬌美動人。不過他的臉色看起來微微有些蒼白,當百里鴻哲走進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想必是經常服藥的緣故。
百里鴻哲對文逸之並不陌生,早在一年前他們就在公主府前見過,後來公主走後,他還特地派人調查過文逸之。
袖中劃出匕首,百里鴻哲拿着匕首向文逸之的眼睛上刺去,可文逸之卻連眼睛不眨,仍然雙目無神的盯着前方,最後百里鴻哲的手在離文逸之的眼睛還有兩釐米處停下,他默不作聲的講匕首收回袖中,這才溫和的笑道:“文公子,公主已經走了,今日公主要去接見蘭國使者。”
見文逸之沒有說話,百里鴻哲這纔想起文逸之口不能言,他將文逸之帶進房裡,拿出紙筆遞給文逸之,早有聽三妹提起過,文逸之雖不能說話,但可以書寫。
進了屋內,秀美男子拿着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我不是來找公主的,我是來找你的。
清秀工整的黑色字體相間在紙間令人賞心悅目,一個盲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人驚歎。
百里鴻哲將紙張又放回桌上,禮貌的迴應:“哦?文公子此番來所爲何事?”
百里鴻哲心裡暗想:他與這個文逸之並不熟,就算有事文逸之也應該找到公主身上纔是,怎麼會來找他呢?
心裡咚的一聲,不祥的感覺越來越重,一個不好想法從腦海裡浮現了出來,難道……
文逸之將毛筆沾墨,清攜的字體又一次躍然紙上:我要嫁給公主,望鴻哲公子能夠說服她。
百里鴻哲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語氣雖是溫和,但眉眼間已有淡淡的疏離:“文公子想要嫁給公主,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文公子理應去找公主纔是。”
文逸之清清淡淡的勾起脣角,復又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百里鴻哲死死的盯着文逸之寫下的每一個字,他被氣的臉色發白,恨不得將紙張給撕碎,一股怒意瀰漫在他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