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玄天機那喪盡天良的直接把佳兒害死娶個排位顯示他的忠心,不是不可能,畢竟他是害過軒轅佳一次,那可是往死裡整,竟然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去求親,禽獸不如!
軒轅佳趕緊搖頭:“我纔不幹,什麼在初慧殿時就仰慕我,我信他纔有鬼,初慧殿的男人都仰慕悅姐姐了他會例外。”
萬靜聞言哈哈一笑,毫無形象:“佳姐概括的太對了。”
章棲悅想說,玄天機沒有,他真沒有,這人腦子裡沒女人,但仰慕軒轅佳肯定是鬼話連篇,仰慕能仰慕到懸崖下面去!
章棲悅沒理會姐妹的調侃,她也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值得人仰慕的,曾經也爲了生活低頭乞討過:“佳兒,我覺得你真要嫁還不如嫁給唐炙,唐炙喜歡舞刀弄槍,你也喜歡舞蹈弄槍,你們兩個纔是絕配。”
萬靜趕緊點頭:“對,悅姐姐這個主意好,重要的是唐母不在燕京,以後頭上沒有婆婆管束,想騎馬就騎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與唐炙逍遙自在合樂而不爲。”萬靜調侃的笑了。
軒轅佳沒有笑,很認真的點點頭:“我真這麼想過,全燕京所有權貴,就他合適我?”沒在跟前的公婆,可以經常回家照看家裡,她們家裡特殊,以唐家的兵權還能消弱小弟在人前的突兀,讓人覺得上兒無緣高位,不揪着上兒的出身不放。
萬靜驚訝的看着她:“你不會吧,唐炙那爛脾氣……”好吧,不說他壞話,免得把他未來的娘子說跑了。
軒轅佳自己先蔫了:“可惜,他的行爲,哎,人無完人。”
湖面的另一方,一艘更大的畫舫停泊在荷花環繞的湖泊上,一座湖內小亭被其完全籠罩彷彿亭在船中一樣,事實也的確如此,此畫舫形狀特助,真的將小亭囊括其中,載歌載舞。
巨大畫舫的船頭上,一身勁裝的唐炙舞者馬鞭烈烈作響,他突然看着前面駛來的遊船,覺得有點眼熟,想了一會才道:“啊!棲悅。”
唐炙立即揮着手,在船頭大喊:“章棲悅!章棲典!你們誰在船上啊!我在這裡!在這裡!”
船內,九炎落聞言飲酒的手一頓,看眼站在窗前欣賞水景的權如兒,目光一冷,頓時有種把唐炙踢水裡的衝動!出去甩兩下鞭子也不能安生點!
權書函微愕,絕對不可能是章棲典,剛纔他們從宮裡出來,棲典在執勤。
唐炙揮舞着鞭子,喊得十分賣力:“喂!喂——我在這裡!這裡——”
三位姑娘聽到聲音,皆一愣,不會吧,剛提到他。
萬靜向外看去,見他探着身子使勁揮舞着鞭子懸在船外,驚訝道:“真的是他,他能不能別在湖上大喊大叫,丟不丟人。”說着生氣的落下簾子:“你看,很多船舫的人都向咱們這邊看呢。”遇到唐炙就沒好事。
軒轅佳也向外看了一眼,興奮的一陣尖叫,繼而唯恐天下不亂的探出身子、揮手舞動:“看到你了!”急忙命令船駛向他們靠去:“看不出來,唐家有這麼大船舫。”
萬靜睜着圓圓的眼睛佩服的看着軒轅佳,不嫌唐炙丟人?
章棲悅放下窗簾,別有深意的對萬靜一笑,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不是他家的吧,他應該是跟着別人出來的。”如果他自己肯定不會選船舫,而是湖中的青山馬場。
“到也是,他怎麼坐的住。”說完又探出身子,使勁向對方揮手、大叫!
章棲悅看着活躍的她,不禁想到了玄天機,他在前進的路上,可有爲別人想過。
唐炙看到軒轅佳,整個人都活了!船裡就算出來個壯婦他也覺得分外美好,何況軒轅佳背後預示着章棲悅,那可是馬術高手。
唐炙見那座船向他們駛來,趕緊向亭子裡喊了一聲:“你們聊,軒轅佳和章棲悅在對面,我過去看看。”說着飛也似的向船外跑出。
速度之快,大有解脫之意!悶死他了!跟一羣舞文弄墨的人待在一起,他都快鬱悶死了!他寧願找棲悅她們賽馬打球,也不要跟權書函和九炎落在一起。
果然是棲悅,權書函沒有驚訝,只是不其然的看向妹妹。
權如兒本悠然的表情微微一僵,茫然的看向大哥和九炎落,章棲悅?對她來說近乎不願揭開的傷疤,人人都刻意在她面前迴避的女子,她也一直當不存在的人,竟然碰見了?
怎麼會?
唐炙哪管那麼多,權如兒是什麼球他都不知道,哪裡知道什麼恩怨,再說,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只要離開這個悶死人的鬼地方。
權書函安撫的看眼妹妹,他不想評判當年的事,對妹妹和棲悅來講沒有對錯,何況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不認爲章棲悅有不值得妹妹交往的地方,相反,棲悅是位不錯的女孩:“難得碰到了,小妹不想見見。”
權如兒咬咬下脣,撇過頭,表情憂傷的沒有說話,那是她很多年來的噩夢。她難得出來一次就不能讓她開心一點,不見不願看到的人。
“章棲悅!我!在!這!裡——”
唐炙雄厚的聲音傳來,喊的熱情澎湃!
九炎落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他與權如兒的婚事衆人皆知,現在還跟權如兒一起遊湖,悅姐姐會怎麼想?
九炎落莫名的心慌,聽唐炙喊的歡實更恨不得把他按水裡,怎麼就把他帶出來了,悅姐姐看到他和權如兒在一起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誤會什麼?
九炎落清明的心有點微亂,看遍了眼前的擺設舉得沒有一個能擋住他,恨不得地上有個洞,他先下去遊會兒。
小李子恭敬的爲主子添口茶,狀似無心的道:“春坊選在這樣風和日麗的使節舉辦文會,真是應景。”
九炎落心裡一震,對!他是跟書函出來見識文會。
九炎落剛要站起來去看悅兒。
權書函已經起身,穿着一身月白長袍,平淡悠然的氣質比湖水還要清澈,他躬身道:“十三殿下,麻煩您幫忙照顧下舍妹,在下好久沒見章姑娘,出去看看。”他回去後仿了很多曲子,始終覺得不對,他想問問她,那天是不是她在撫琴,可有興趣改日一聚。
權書函知道九炎落對棲悅有忌諱,所以沒提船上相聚的要求。
九炎落盯着權書函消失的腳步眼睛一眨不眨,什麼意思?讓他跟權如兒待在這裡不是更讓人誤會?九炎落蹭的站起來,臉色陰霾!他也要出去。
權如兒見狀,表情苦澀,心裡卻暖暖的:“不必讓她回了,我沒你們想的那麼脆弱,說來我跟她也沒有恩怨,不如請她上來一敘。”
九炎落聞言頓時看向權如兒,這得多大的自信才能說出這種話,讓他悅姐姐迴避?你怎麼不跳河躲開!
錦榕、小李子皆站在主子身後,聽到權小姐的話均看了她一眼,別人不知道,他們可知道章小姐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遠不是這位權小姐能比。
錦榕低着頭,繞過權如兒的目光有絲輕蔑,真以爲自己是金枝綠葉,但也沒料到風評不好的章姑娘竟讓忠王府世子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不知道瑞世子怎麼想的,甘願娶這種女子。
九炎落表情沉靜的望着權如兒開口道:“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否則會忍不住想把你推下去。
權如兒想了想,高貴的移回目光:“也好,聽說她以前對殿下不錯,如兒是該見見,以示謝意。”
權如兒的話沒有波瀾,似乎見章棲悅,只是因爲棲悅對九炎落還好,值得她一看。
錦榕無語:你是殿下的孃親嗎?還沒成婚呢,就當自己是女主人。
小李子自始至終低着頭,看都不敢看自家主子一眼。
兩隻船越靠越近。
章棲悅、萬靜、軒轅佳、軒轅上已經站在甲板上,迎風而立,神壓牡丹。
萬靜遠遠的掩嘴輕笑:“唐炙,你別揮了,再揮都掉下來了。”
章棲悅也笑,看到出來權書函,禮貌頷首,然後看向唐炙:“跟權少爺在一起也沒學到幾分穩重。”
“他穩重了,燕京不是少位小霸王,得有多少女子傷懷。”軒轅佳說着笑容可掬的跳到對方船上。
先衝權少施禮,再看向唐炙:“悅姐說的真沒錯,你怎麼會老老實實的坐船,想必是被權少爺壓來的,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文不可費,要投在權少門下。”
“少來,本少爺戎馬天下,怎麼會學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東西!”
軒轅佳扶下小弟,打量下週圍,這艘船好造型好怪,竟然能繞住中間的亭子:“權少,你家的船果然是風雅第一家,連……”軒轅佳看到轉角走來一個人,看清後急忙恭敬的俯身:“參見十三殿下。”
九炎落從轉角過來,正好看到章棲悅登船,海風吹起她紅色的長裙,波光映耀,柔美委婉,長髮披在肩上,偶然幾縷不聽話的掃在眼瞼,她伸手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