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
密摺送上去之去,李老太爺一直處於亢奮之中。他呆在書房裡足不出戶,叮囑管家只要來人求見速度通報不得耽誤。
第二天,府裡真來了一人遞名刺求見。管家拿着名刺一溜小跑送到了書房。
“岑郎中?怎麼來的是他?”李老太爺有些納悶。皇上看了密摺,這等大事怎麼也該遣胡公公之類的人來傳他進宮見駕纔對。怎麼岑家二老爺來了?
“莫不是此事機密異常,岑郎中的女兒進宮封了美人,倒和皇上走的近了。皇上此時已微服出宮去了岑府等候?”李老太爺一門心思想着密摺與皇帝,給岑二老爺登門造訪尋到了理由。
此非常時期,無論來的是什麼人,他都不能拒之門外。雖然心裡厭惡着岑家,李老太爺決定忍了。吩咐管家請岑二老爺至書房。
岑二老爺來李府次數有限。他永遠也忘不了首次登門拜訪被李家扔出門外的羞辱。可誰叫岑家四房出了個岑三娘,誰叫岑家三房貪圖四房的家業,收養了她呢?
岑二老爺擡頭看了眼古樸蒼勁的匾額,暗暗啐了口。心道自己閨女被封了美人,聽說皇帝頗爲喜愛,李家不過一臣子罷了。自己假假的還是皇帝的老丈人呢。想到此處,岑二老爺昂首挺胸,邁着官步隨管家去了書房。
一番寒暄之後,岑二老爺的目光在書房裡轉悠了圈。李老太爺心裡一喜,果然有機密之事商談,擺了擺手,下人們離開,關上了書房的門。
“此處不得我召喚,無人近前。岑郎中有事旦說無妨。”李老太爺撫着頜下白鬚,頗有些自得。識破驚天陰謀立下大功,皇上賞個爵位順理成章。想他一生忠心耿耿,終於能爲自己博得王爵,李老太爺心情大好。
岑二老爺也矜持着,自傲着,言語裡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三娘子沒幾日便行及笄禮了。我家老太太和她兩位堂叔堂嬸都囑人送來了賀禮。宮裡的小主也備下禮物囑人送出宮來。”
李老太爺一聽皇宮二字就來了精神,客氣道:“自怡是我的外孫女,也是岑家女兒。及笄禮在李家置辦,我家夫人爲主賓,少不得要請尊夫人爲正賓爲自怡加笄。”
說完便等着岑二老爺繼續。
“如此甚好。”岑二老爺語氣頓了頓,又道,“昔日我家老太太在隆州給三娘定了門親事。後因她在洪州大病一場,方家七公子年與她年紀相差五歲,恐耽擱了人家,便把親事退了。三娘及笄,歲數也不小了。如今滕王爺正妃脫離凡塵修行,王爺欲求娶三娘爲妃,是以請本官牽牽紅線,不知老太爺意下如何?”
岑二老爺也撫着頜下鬍鬚,坐直了腰,等着李老太爺惶恐着,驚喜着一口給答應下來。
“岑郎中今日造訪便爲了此事?”李老太爺根本沒把這親事放在心上,不死心的問道。
“就爲了此事。”岑二老爺心裡鄙夷着,驚喜了吧?激動了吧?外孫女能做王妃了,你還坐得住?
李老太爺頓時沒了興趣。
“滕王爺年輕,已爲一州都督,他許的可是正妃之位!”岑二老爺見李老太爺怔忡,手指在案几上重重的敲了幾下提醒他。
皇上看了密摺,滕王的項上人頭恐怕都保不住了,還一州都督呢。李老太爺心裡冷笑。這節骨眼上,他纔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他舉報的滕王,轉眼就答應把外孫女嫁過去。又不是腦袋被門板夾了,他纔不會把自己捲進滕王與杜家企圖謀反的漩渦裡。
咦,滕王求娶自怡爲正妃,難不成是圖謀她釵裡藏着的鉅額銀兩?李老太爺一念至此,兩眼放光,臉上浮起了笑容,虛與委蛇:“能得滕王厚愛,是自怡的福氣。只是茲事體大,老夫還得與內子商議商議。雖說自怡的親事由長輩作主,但老夫只有這麼一個外孫女,也想問問她是否願意。”
如果不是岑三娘住在你家裡,岑家早就允了這門親事,與滕王結親家了。老東西還擺什麼架子,你是外祖家,岑三娘可是我岑家的姑娘!岑二老爺暗罵,面上也不顯,微笑道:“如此本官便靜候佳音了。”
李老太爺敷衍着,端茶送客。
送走岑二老爺之後,速度揮毫再寫一封密摺,囑人火速遞往宮中。
作者題外話:明天再更啦,大家週末愉快